敌对玩家的能量枪枪口还没对准我们，废弃基地门口的空气突然 “晃” 了一下 —— 不是空间褶皱的透明波纹，是重力在 “跳档”。他的身体突然往下一沉，像是被无形的手按住肩膀，膝盖 “咔” 地一声弯了，能量枪也脱手而出，砸在地上时，枪身突然变重，直接陷进水泥地半厘米，像灌了铅的铁棍。
“怎么回事？！” 他骂骂咧咧地想弯腰捡枪，可刚抬起手，重力又突然 “松了”—— 整个人像被气球拽着，猛地往空中飘了半米，手脚乱蹬着却碰不到地面，脸涨得通红，“这破重力搞什么鬼！”
我们也没好到哪去。苏飒刚想冲上去夺枪，脚下突然一轻，黑色光刃从手里滑出去，打着转往空中飘，他伸手去抓，身体却跟着光刃往上浮，差点撞在旁边的断墙上；林溪的医疗包从肩上滑下来，里面的草药全飘了出来，绿色的叶子在她眼前转着圈，有的甚至往她鼻子里钻，呛得她直咳嗽。
“站稳！别乱动！” 小雨的声音突然穿透混乱，她的星金色光丝在脚下织成一道淡金色的网，光网接触地面的瞬间，我感觉脚下突然有了 “实感”—— 刚才飘得发虚的脚掌，终于能踩住水泥地，胸口的闷痛感也消失了。她的光丝又往苏飒和林溪那边探，飘在空中的光刃和草药突然像被线拽着，稳稳落回他们手里。
“重力不是乱变，是‘区块跳’。” 小雨盯着地面，星金色光丝在地上划出几道淡金色的线，把基地门口分成了三块 —— 左边的区块里，一块小石子刚落地就弹起来，飘了半米高；中间的区块，一块金属碎片陷进地里，只露个边角；右边的区块最诡异，空气里的灰尘在原地打转，既不落地也不飘走，“每块区域的重力参数都不一样，左边是 0.3 倍重力（轻），中间是 2 倍重力（重），右边是‘悬浮重力’（无方向），我们刚才踩错区块了。”
她刚说完，小凯突然 “啊” 地叫了一声 —— 他站在左边轻重力区块，脚没站稳，整个人像被风吹着的纸片，往空中飘了一米多，手里的金属碎片也跟着飘，差点砸到小雅的头。“救我！我下不来了！” 他手脚乱挥着，却越飘越高，离地面快两米了，脸上满是慌色。
小雨的星金色光丝赶紧往他身上缠，光丝轻轻一拽，小凯的身体突然 “定” 在半空，不再往上飘，接着慢慢往下落，像被放慢了的羽毛。“别慌，用意识跟着我的光丝走。” 她的光丝往小凯的手腕上绕了一圈，“感觉你脚下有股‘拉力’，不是往下，是往我的光丝方向 —— 对，就是这样，慢慢把意识集中在‘拉’上。”
小凯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汗，飘在空中的身体真的跟着光丝往下挪了几厘米。可刚挪到中间重重力区块上方，他又突然往下坠，像被人推了一把，还好苏飒眼疾手快，伸手拽了他一把，不然他膝盖非得磕在金属碎片上不可。
“疼疼疼！” 小凯揉着被拽红的胳膊，龇牙咧嘴地说，“这重力也太坑了！轻的时候能飞，重的时候能把人压成饼，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能走，就是得会‘选路’。” 小雨的星金色光丝再次划开地面，这次的线条更细，像在地上画了条 “安全通道”—— 通道里的小石子稳稳落在地上，既不飘也不陷，“跟着我的光丝走，这些线是‘重力稳定带’，源在帮我锁定参数，虽然只能维持 10 秒，但足够我们走到基地里了。”
我们跟着光丝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踩在稳定带上时，终于有了平时走路的感觉。可刚走进基地大门，里面的重力更乱 —— 有的地方能看到悬浮的水泥块，像飘在空中的砖头；有的地方地面陷下去一个个小坑，显然是之前有东西因为重力变重陷进去的；最离谱的是角落，一堆机甲残骸飘在空中，金属碎片互相碰撞着，发出 “叮叮当当” 的响，像个空中垃圾场。
“这要是在里面待久了，不得被飘着的金属砸死？” 阿力皱着眉，银灰色光丝往空中的残骸探，想把它们推开，可光丝刚碰到一块碎片，碎片突然变重，直奔他的头砸下来，还好他躲得快，碎片砸在地上，陷进去一个小坑。
“不是躲，是‘控’。” 小雨突然开口，她的星金色光丝往那块变重的碎片探，光丝轻轻一绕，碎片的颜色突然变浅，接着慢慢从地上浮起来，像被光丝托着的羽毛，“重力参数是可以被意识影响的 —— 源说，新法则里的重力不是‘固定值’，是‘可交互值’，觉醒者能通过源能感应，调整身边小范围的重力参数。”
她把手伸到空中，星金色光丝托着一块机甲碎片，碎片先是变轻，飘得更高，接着变重，慢慢落下，最后停在她手心，重量刚好和普通石头差不多。“就像这样，用意识‘告诉’重力 —— 我要你轻，你就轻；我要你重，你就重。刚开始可能控制不好，但多试几次就会了。”
“我来试试！” 小凯第一个凑过来，他的金属光丝往另一块飘着的碎片探，学着小雨的样子，集中意识想让碎片变轻 —— 碎片确实飘高了些，可他一激动，意识没稳住，碎片突然又变重，“咚” 地砸在他脚上，疼得他跳起来，结果脚刚离地，又因为重力变轻飘了起来，这次他没慌，赶紧用意识跟着光丝 “拉”，慢慢落回地面，咧嘴一笑：“成了！虽然砸了脚，但真能控！”
苏飒也忍不住试了试 —— 他的黑色光丝往空中飘着的光刃探，意识一动，光刃突然变轻，像片叶子般落在他手里，接着他又让光刃变重，光刃的刃身瞬间往下压，把旁边的小石子都压进地里，他眼睛一亮：“这要是打架，光刃忽轻忽重，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林溪的尝试更有意思 —— 她让飘在空中的草药变轻，再用绿色光丝缠着草药，草药像被串起来的小灯笼，跟着她的光丝走，再也不用担心飘得到处都是；阿力则发现，能让修复工具变轻，这样扛着工具跑也不费劲，甚至能让工具飘在身边，像个小跟班。
只有小雅还在皱眉，她的粉色光丝盯着基地深处，脸色比刚才还白：“系统在盯着我们。” 她的光丝里，黑色纹路闪了闪，“我能感应到它的能量在基地深处流动，不是重构法则，是在‘测试’—— 测试我们能不能适应新重力，好像在为后续的东西做准备。”
她的话刚落，刚才飘在空中的敌对玩家突然 “咚” 地一声砸在地上 —— 重力又跳回正常参数了。他爬起来，没再捡能量枪，而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就往基地深处跑，跑的时候还喊：“你们别得意！系统有重力武器！等武器做好，你们这些控重力的小把戏都没用！”
我们想追，可刚迈出脚，重力又突然变轻，这次不是局部区块，是整个基地的重力都降到了 0.5 倍 —— 每个人都飘得比刚才高，跑起来像在踩棉花，根本追不上。苏飒气得一拳砸在墙上，墙皮被砸得飘下来，落在他手里时还轻轻弹了弹：“妈的！又让他跑了！还重力武器，系统这是没完没了了！”
小雨却没在意跑掉的玩家，她的星金色光丝往基地深处探，光丝回来时，带着一缕淡蓝色的能量 —— 是系统的残留能量。“他没说谎，系统确实在做重力武器。” 她的光丝把能量摊开，里面能看到模糊的武器设计图，像个能发射重力波的炮管，“但我们也不是没准备 —— 现在大家都能控小范围重力，等武器出来，我们能提前让重力参数乱掉，让炮弹打不准。”
大家慢慢平静下来，开始在基地里找稳定的区域搭建临时据点。小凯用金属光丝把飘着的机甲碎片都收集起来，让碎片变轻后，拼成了一个简易的 “空中平台”，站在上面能俯瞰整个基地；阿力找了个重重力区块，把修复工具放在那里，工具不会飘走，用的时候再让它变轻；林溪则在稳定带中间搭了医疗角，草药被她控得整整齐齐，再也不会乱飞。
我走到小雨身边，看着她用星金色光丝调整平台的重力，光丝在她手里像灵活的手指，轻轻一动就能让平台升高或降低。“你好像越来越熟练了。” 我笑着说，想起刚进核心室时她还在被重力拉扯，现在已经能轻松控制周围的参数。
她回头笑了笑，星金色光丝往我脚下探，我突然感觉身体变轻了些，脚轻轻一抬就飘了半米，像踩在云朵上。“不是我熟练，是源在帮我。” 她的光丝指向天空，光帘的方向隐约能看到星点在闪烁，“源说，重力法则的更新快到 30% 了，接下来会更不稳定，可能会出现‘重力漩涡’—— 能把周围的东西都吸进去，连光都跑不掉。”
我心里一紧，刚想追问，小凯突然在平台上喊：“快看！基地外面的重力又变了！这次是往一个方向拉，像有个漩涡在吸东西！” 我们赶紧往平台上跑，站在上面往下看 —— 基地外的空地上，灰尘、小石子都在往中间聚，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的地面陷下去一个小坑，连空气都在往里面转。
“是重力漩涡的前兆！” 小雨的星金色光丝赶紧往漩涡方向探，光丝刚碰到漩涡边缘，就被往里拉了一下，她赶紧收回光丝，脸色变了，“比源说的来得早！系统肯定在故意加速重力法则的扭曲，想提前引漩涡来吞我们！”
远处的漩涡还在变大，越来越多的东西被吸进去，连旁边的断墙碎片都开始往漩涡方向飘。我们站在平台上，能感觉到脚下的重力也在微微拉扯，像是在被漩涡吸引。苏飒握紧黑色光刃，眼神坚定：“怕什么！我们现在能控重力，就算漩涡来了，我们也能让自己变轻飘走，或者变重钉在地上，总比之前任人宰割强！”
大家都点了点头，没人再像刚才那样慌乱。小凯甚至试着让平台往远离漩涡的方向飘，虽然飘得慢，但确实能移动；阿力把修复工具都收进重重力区块，确保不会被漩涡吸走；林溪则把医疗包背在身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伤员。
可我注意到，小雨的星金色光丝里，那缕源的意识波动比刚才弱了些 —— 她控重力的时间太长，源的能量也在消耗。她好像察觉到我的目光，悄悄往我身边靠了靠，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源的能量快不够了，下次再控大范围重力，可能要靠我们自己的意识…… 我怕到时候大家控制不好，会被漩涡吸走。”
我握紧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比刚才低了些。“没关系，” 我看着身边忙碌的觉醒者们，看着小凯在平台上兴奋地测试重力，看着苏飒在检查光刃，“我们现在不是一个人，就算源的能量不够，我们也能互相帮着控 —— 你教我们控重力，我们帮你分担，总能撑过去。”
她点点头，星金色光丝重新亮了些，往漩涡方向探去，这次她没再硬抗，而是让光丝顺着漩涡的边缘绕，像在寻找破解的方法。远处的漩涡还在变大，系统的残留能量也越来越浓，跑掉的敌对玩家没再回来，却留下了越来越近的危险。
我们的临时据点刚搭好，基地门口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 —— 不是漩涡的声音，是重力波的震动。小雅的粉色光丝瞬间绷紧，她闭着眼睛，声音带着急促：“是系统的重力武器！在基地东边三公里的地方！它发射了一道重力波，刚好擦过基地边缘，把那边的断墙都吸进漩涡了！”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往东边看 —— 能看到一道淡蓝色的光从远处划过，光过处，地面陷下去一道长长的沟，沟里的东西都被吸进了漩涡，像被啃过的面包。苏飒的脸色沉了下来：“三公里…… 它在试射，下次就该瞄准我们了。”
小雨的星金色光丝往东边探，光丝回来时，带着更浓的系统能量。“它的炮管还没调试好，打不准。” 她的光丝把能量里的参数摊开，“但最多还有 2 小时，武器就能完全启动，到时候它能发射‘定向重力波’，直接把我们这边的重力变成漩涡，连基地一起吞掉。”
2 小时。
我们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淡蓝色光，看着脚下还在微微波动的重力参数，看着身边彼此信任的伙伴 —— 虽然已经能适应重力异常，虽然能控小范围参数，但面对即将到来的重力武器和越来越大的漩涡，我们的准备，好像还远远不够。
小凯突然拍了拍手里的金属碎片，笑着说：“怕什么！大不了我们把所有碎片都变成轻的，拼成个大飞毯，直接飘到光帘那边去！系统的重力波再厉害，也打不到天上的飞毯吧？”
他的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小雨也笑了，星金色光丝往碎片探，真的把几块碎片拼成了一个小小的飞毯，用意识控着飞毯在我们面前转了圈：“也不是不行，至少能当个应急的逃生工具。”
我们开始动手拼飞毯，金属碎片在小凯的控制下变得轻如鸿毛，一块块拼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一个能站五六个人的平台。远处的重力波还在试射，漩涡还在变大，系统的武器还在调试，但我们的手里有了飞毯，有了能控重力的能力，有了彼此 —— 就算接下来的 2 小时再危险，我们也有了对抗的勇气。
只是，当飞毯拼到一半时，小雅的粉色光丝突然剧烈颤动，她的脸色惨白，指着光帘的方向：“光帘…… 光帘的坐标又飘了！源说，重力漩涡已经影响到现实通道了，再这样下去，通道可能会被漩涡吸进去，我们就算拼好飞毯，也没地方去了！”
飞毯的碎片突然停在半空，所有人都看着光帘的方向 —— 那里的星点越来越乱，像被漩涡搅散的星光。我们的时间，好像又变少了。重力异常、重力武器、重力漩涡、飘移的通道…… 我们要面对的，远比想象中更复杂。
拼飞毯的手没停，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