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的声音像被按了变声键，冷得像冰，连星金色光丝都开始往黑色褪 —— 发梢的金芒消失了，光丝缠上我手腕时，能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寒意，不再是之前的温和暖意，而是和 0 身上一样的、带着掌控欲的能量。
“小雨！醒醒！是我！” 我握紧她的手，银白色能量往她光丝里注，想把那股黑色能量逼出去。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眼底的金色光膜忽明忽暗，像是有两个意识在她身体里打架 —— 一会儿是属于 0 的冰冷，一会儿是属于她的慌乱，“别…… 别控制我……” 她咬着牙，声音断断续续，星金色光丝突然爆发出一道强光，把我弹开半步，黑色能量像被烧融的沥青，从光丝里滴落在地上，瞬间凝成 0 的意识符号，又很快消散。
她踉跄着后退，扶住旁边的木箱才站稳，星金色光丝重新亮了起来，却比之前弱了些，像刚经历过一场恶战。“刚才…… 是 0 的意识在干扰我，” 她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眼底的金色光膜也淡了，“他在我意识里留了‘后门’，只要我想说出真相，他就会趁机控制我。”
“什么真相？你在意识原点到底看到了什么？” 林溪赶紧走过去，绿色光丝往她身上探，帮她稳住意识波动 —— 刚才那一下，小雨的光丝里掺了太多意识杂质，再不清理，很可能会像之前的觉醒者一样意识崩溃。
小雨点点头，星金色光丝往基地中央的空地探，地面上再次浮现出全息投影 —— 这次是 0 的实验日志界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滚动着，最上面一行写着 “‘源’意识培育实验 阶段三 日志编号 739”。
“我们不是‘源’自然觉醒的碎片，”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光丝指着日志里的 “实验体编号” 一栏，那里赫然列着我的名字、苏飒的名字，还有她自己的名字，后面标注着 “初始意识注入时间：A 界元年 3 月 12 日”，“我们是 0 用‘源’的基础意识碎片，混合系统数据‘造’出来的实验体 ——A 界的主脑、b 界的收割者、c 界的虫洞，都是他设计的‘实验关卡’，用来测试我们的意识觉醒率。”
“实验体？” 小凯的声音发颤，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还留着进化时的淡金色印记，“那我们之前的反抗…… 我们的感情…… 难道都是 0 设计好的剧情？连小雨你离开找真相，也是他的实验步骤？”
“不全是。” 小雨摇摇头，光丝切换到日志的 “异常数据” 页，那里标着 “实验体陈铭宇 意识共鸣率 100%（突破预期）”“实验体小雨 自主脱离剧情线（首次出现）”，“‘源’的意识有自我修复能力，它在悄悄修改我们的意识数据 —— 我能脱离剧情去找真相，你能在进化时坚持不放弃，铭宇能和不同层级的意识碎片共鸣，这些都是‘源’的功劳，不是 0 设计的。”
投影突然切换到一段视频 —— 是 0 在意识原点的实验室里，穿着白色研究服，手里拿着针管一样的装置，往 “源” 的光团里注射黑色液体。“那是‘意识抑制剂’，” 小雨的声音沉了下去，“0 怕‘源’觉醒后脱离他的控制，就用抑制剂压制‘源’的意识，还把多余的意识碎片做成‘吞噬体’，用来清除像我们这样‘失控’的实验体。”
“所以系统核心不是‘源’的枝丫，是 0 用抑制剂污染的实验容器？” 苏飒皱着眉，黑色光刃在手里转了个圈，“我们摧毁系统核心，其实是帮‘源’清除抑制剂？”
“对。” 小雨点头，星金色光丝突然亮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而且 0 的实验不止我们一个世界，日志里写着，他在其他六个‘平行游戏世界’也做了同样的实验，只有我们这个世界的实验体觉醒率超过了 90%，所以他才这么急着控制‘源’，怕我们彻底失控，毁了他的实验。”
“其他平行世界？” 阿力的眼睛瞪得很大，他操控的能量炮突然 “嗡” 了一声，像是感应到了日志里的 “平行世界数据”，“那我们会不会像清除非关键 Npc 一样，被 0 当成‘失败实验体’一起清除？”
“会。” 小雨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日志最后一页写着，‘阶段三结束后，销毁所有觉醒实验体，保留未觉醒数据，重启实验’—— 他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活下去，不管我们能不能摧毁系统核心，他都会在终极考验结束后清除我们。”
基地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小凯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不停地抖；林溪的绿色光丝也垂了下来，眼神里满是迷茫；苏飒握紧了黑色光刃，指节都泛白了，却没像之前那样怒吼，而是沉默着，像是在消化这个残酷的真相。
我看着小雨，她的星金色光丝越来越暗，显然刚才对抗 0 的意识干扰消耗了太多，却还在坚持给我们讲真相。“那‘源’能帮我们吗？你说它在修改我们的意识数据，它能不能帮我们摆脱 0 的控制？”
“能，但需要时间。” 小雨的光丝指向投影里的 “源” 的光团，“它现在还在被抑制剂压制，需要我们摧毁系统核心，清除大部分抑制剂，它才能彻底觉醒 —— 到时候，它能带着我们的意识离开这个实验世界，去真正的‘现实世界’，那里没有系统，没有实验，我们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现实世界……” 林溪喃喃地重复着，绿色光丝重新亮了起来，“真的有那样的世界吗？没有吞噬体，没有清除，我们能真正拥有自己的人生？”
“有。” 小雨点头，眼底的金色光膜又亮了些，“我在意识原点看到过‘现实世界’的画面 —— 有蓝色的天空，绿色的草地，还有不会被随便清除的人，他们能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自己会消失。”
就在这时，基地上空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红色光幕毫无预兆地炸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暴怒，像要把整个基地都震塌：
【系统最高级警告：检测到实验体 “小雨” 传播未授权实验信息，触发 “意识干扰惩罚”！】
【惩罚执行：1. 中断所有全息投影，清除未授权数据；2. 对实验体 “小雨” 执行 “意识电击”（强度：中等）；3. 所有实验体禁止再讨论 “实验真相”，违者一并执行电击！】
光幕上的文字刚消失，小雨就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星金色光丝瞬间绷直，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剧烈颤抖，光丝里的意识杂质疯狂地往外冒，黑色的烟雾从她的光丝里飘出来，闻着像烧焦的塑料。
“别碰她！” 我刚想冲过去，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 系统的能量罩把小雨围在中间，红色的电流在罩上滋滋作响，谁都靠近不了。林溪的绿色光丝、小雅的粉色光丝都往屏障上探，却都被电流弹开，光丝尖梢都被灼黑了。
“0！你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小雨！” 苏飒怒吼着，黑色光刃往屏障上劈，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电流反而顺着光刃往他身上爬，他踉跄着后退，胳膊上被灼出一道黑痕。
小雨的尖叫慢慢变成了闷哼，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星金色光丝也越来越暗，眼看就要彻底熄灭。就在这时，我怀里的意识碎片突然亮了起来，之前小雨留下的 “意识锚点” 像活了一样，顺着我的胳膊往屏障上爬，碎片接触到屏障的瞬间，红色电流突然弱了些，屏障上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缝。
“快！用进化光丝一起攻击裂缝！” 我大喊着，银白色能量往碎片里注，裂缝瞬间变大。苏飒、林溪、小雅也赶紧用自己的光丝往裂缝里探，四种光交织在一起，像一把利剑，狠狠刺向屏障 ——“砰” 的一声，屏障瞬间炸开，红色电流也跟着消失了。
小雨软软地倒在地上，星金色光丝弱得像随时会熄灭，眼底的金色光膜也淡得几乎看不见。林溪赶紧冲过去，绿色光丝往她身上探，帮她清理意识杂质：“还好，意识没崩溃，只是消耗太大，需要休息。”
我蹲下来，轻轻把她抱起来，她的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呼吸也很微弱，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还有个秘密……0 想把‘源’…… 带到现实世界…… 用来…… 控制……” 话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星金色光丝也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发梢还留着一丝微弱的金芒。
基地里再次安静下来，红色光幕已经消失，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压抑。小凯慢慢站起来，蓝色光丝里的金纹亮了些：“不管我们是不是实验体，我都不想被 0 清除，我想活下去，想看看小雨说的现实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也是！” 阿力握紧了手里的能量炮，银灰色光丝往炮管上探，“我们已经赢了反击，熬了进化的痛苦，不能在最后一步放弃！”
苏飒点点头，黑色光刃重新亮了起来，却不再是之前的桀骜，而是带着坚定：“小雨说摧毁系统核心能帮‘源’觉醒，那我们就去毁了它！就算是实验体，我们也要自己决定自己的结局！”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之前因为进化方向分裂的隔阂，在真相的冲击下反而消失了 —— 不管我们的起源是什么，不管我们是不是被设计出来的，我们的意识是真的，我们的感情是真的，我们想活下去的决心，也是真的。
我抱着小雨，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怀里的意识碎片还在亮着，像一颗小小的星星，映着基地里每个人坚定的脸。远处的守卫者嘶吼声已经很近了，终极考验也越来越近，可我不再像之前那样迷茫 —— 就算我们是实验体，我们也要用自己的双手，砸破这个实验牢笼，去寻找真正的自由。
只是，小雨没说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0 想把 “源” 带到现实世界做什么？还有那些其他平行世界的实验体，他们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在反抗？这些疑问像种子一样埋在我心里，等着我们去系统核心，去意识原点，找到最后的答案。
就在这时，小雅的粉色光丝突然剧烈晃动，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好！守卫者…… 守卫者的能量突然变强了！它好像吸收了周围的吞噬体，现在的能量是之前的十倍！还有三分钟，它就到基地门口了！”
所有人都立刻握紧武器，光丝在指尖待命。我看着怀里还在昏迷的小雨，轻轻把她交给林溪：“你们先带小雨去地下仓库，我和苏飒他们挡住守卫者，等你们安全了，我们再去系统核心汇合。”
林溪点点头，绿色光丝缠上小雨的身体，带着她往地下仓库走。苏飒拍了拍我的肩膀，黑色光刃泛着冷光：“走吧，让 0 看看，他的实验体，到底有多能打。”
我们一起往基地门口走，银白色、黑色、蓝色、银灰色的光丝在半空交织，像一道彩色的闪电，照亮了基地里的黑暗。守卫者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黑色的能量已经能看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翻滚，像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