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数道挑衅的目光仍如刀子般扎在两位警官身上。
马军高举警官证大声喊道：警察！所有人退后！
与此同时，陈国忠皱着眉头走近查看，确认都是普通杂志。
这位老警察深谙古惑仔的伎俩，知道他们常把 ** 夹在书页里交易。
他仔细翻遍每本杂志，却意外地一无所获。
反倒是里面的露骨内容让人看得脸红。
陈国忠不动声色地向马军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他转身质问那个吊儿郎当的摊主：这些杂志是谁出版的？你们老板是谁？
能在街头公然售卖这种擦边球刊物，显然背后有靠山。
摊主趾高气扬地用鼻孔看人：这可是强哥的杂志！合法注册的...商标！受香江法律保护的！你们懂什么？不买别挡道！
强哥？！
陈国忠顿时怔住。
这人势力竟然这么大？
连法律漏洞都摸得这么清楚？
一本小杂志都能钻空子！
还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
摊主看到警察吃瘪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威风八面。
果然跟着吉米哥混就是不一样！
现在连他们这些小混混都能在警察面前耀武扬威了！
这都得感谢这本杂志！
摊主心里暗想：这个强哥，看来是位捞钱高手！
另一边，陈国忠收起配炝，领着马军继续巡逻。
身后传来古惑仔们刺耳的哄笑声。
水果摊老板扯着嗓子喊：阿sir，买两本杂志回去看啦！最新《苹果周刊》，包你爽翻天！
......
深水埗 ** 。
陈记茶餐厅里，吉米正听着小弟汇报。
他摩挲着茶杯，嘴角泛起笑意。
强哥这步棋下得妙！
正盘算着后续计划，一道人影突然落座身旁。
吉米仔，路边那个黄裙妞够正点！
吉米瞥了眼凑过来的龙根叔，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叫她进来。
龙根直勾勾盯着进门的女孩，喉结上下滚动。
他边用目光丈量着对方身材，边漫不经心地问：
听说你跟阿强最近走得挺近？
吉米指尖轻叩桌面：龙根叔有事？
先让她扭两下。龙根对女孩抬了抬下巴。
吉米借着点烟的动作翻了个白眼。
这老色鬼......
龙根眯着眼欣赏，突然话锋一转：
你觉得阿强这人......靠得住吗？
吉米吐着烟圈：纯生意往来，其他事他不跟我交底。
最近风声紧。龙根敲敲烟斗，改天约阿强饮茶。
吉米眸光一闪——这是要谈双话事人的事了。
之前在富乐酒楼时他也在场。
只是职位不高，坐在后排角落。
对当时的情形，所知有限。
如今看来，已经到了必须表态的时候？
吉米点头应道：明白，龙根叔，话一定带到。
龙根叼着烟斗往外走。
到门口时，回头瞥了眼仍在扭动的女人。
低喝一声：还愣着？
女人立即快步跟上。
门外很快响起龙根沙哑的大笑。
……
次日下午。
兴茂大厦顶层。
吉米将报表拍在茶几上。
声音发颤：强哥，太神了！
昨天一天！整整二十万册！
全卖光了！现在弟兄们还在催货！
咱们的杂志火遍整个香江！
林东强神色平静。
《苹果》杂志由他亲自把关。
香江现行法规对艺术刊物监管宽松。
他调整策略，让团队走若隐若现的路线。
效果果然惊人。
林东强抬手示意冷静。
淡淡道：杂志只是开始。
现在靠新鲜感打开市场。
但《香蕉周刊》那些杂鱼还在，不能松懈。
吉米逐渐平复情绪。
沉思后道：强哥说得对。
模特选角和拍摄风格都要升级。
我这边有批新人，改天带来给您过目。
林东强随意地挥了挥手：“模特的事不用你管。”
他目光一沉，继续说道：“我要你把香蕉周刊的生意全抢过来。”
吉米瞳孔一缩，面露难色：“强哥，你知道我的性子，不爱打打杀杀，只想安安稳稳做生意。”
林东强斜睨他一眼：“谁让你动手了？抢生意非得动刀动炝？”
“香蕉周刊的印刷厂刚被人砸过，元气大伤。现在他们和肥佬黎闹得不可开交，你趁机去挖人。”
“工资翻倍，钱找何老六支，他懂。”
吉米恍然大悟，脸上顿时堆满笑容，朝林东强深深鞠了一躬。
“强哥！全香江我就服你！真的！”
林东强淡淡摆手：“抓紧办。”
吉米连连点头，快步离开办公室。
刚出门，迎面撞见一个红衣女人匆匆走来。
她短发披肩，身材 ** ，眉眼如画，标准的瓜子脸。
更关键的是——
这女人是宏兴龙头蒋天生的心腹！
吉米多次见她跟在蒋天生身边。
他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只见那道红影径直扑进林东强怀里。
“啧，强哥真有一手！”
吉米暗自咂舌，匆匆离开顶楼。
……
办公室里，方婷撅着嘴小声抱怨：“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林东强按住她的肩膀，将人推开一臂距离：“忙。”
林东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望着方婷，没一会儿就让她浑身不自在。
方婷赶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任性才来找你的。
林东强这才开口：那大嫂说说，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讲？
方婷支支吾吾：我就是...就是...
林东强眯起眼睛，神色渐冷。
方婷被他看得心里发慌，脱口而出：
我听说蒋天生要联合义字头的王宝对付你，特地来报信的！
林东强表情稍缓，手指轻敲桌面：哦？那大嫂详细说说，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
方婷呼吸急促了几分，声音越发柔软：
他们眼红你最近办的苹果杂志赚了大钱！
蒋天生和陈耀准备联手王宝，对你的印刷厂下手！
林东强挑眉：这么说，大嫂是给我送好消息来了？
不过大嫂单独跑来，万一被蒋天生的人跟踪，岂不是要坏事？
方婷原本只是心急如焚想通知林东强。
再加上这些天他没去半山别墅，实在想念得紧。
这才冒险过来。
现在想想确实太冲动。
方婷低着头，满脸纠结。
林东强嘴角微翘：那...该怎么罚大嫂呢？
方婷犹豫许久，慢慢坐上了办公桌。
顶楼办公室的门，再没打开过。
次日。
湾仔。
兴茂大厦顶楼。
老鬼奀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干枯的手指不停搓动。
他目光游移不定，却始终不敢直视对面的男人。
**强！
竟妄想凭一己之力颠覆和联胜百年规矩！
“奀叔，想好了吗？”林东强语气平淡。
老鬼奀满心苦涩，这哪是商量，分明是逼他低头！
从清晨出门起，他就被押到这间办公室。
林东强只甩下两句话——
“奀叔当初承诺，干掉段坤就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该履约了。”
“双话事人制度，我要你投赞成票。”
说完便不再多言。
老鬼奀本是林怀乐的坚定支持者。
毕竟林怀乐是邓伯钦定的 ** ，跟着太上皇的安排总不会错。
可如今邓伯已死，话事人之位却迟迟未定！
老鬼奀内心挣扎不已！
而这份挣扎的代价是——
从清晨到此刻！
他滴水未进！
粒米未沾！
林东强分明是要把他困死在这里！
老鬼奀瞥了眼四周虎视眈眈的黑衣马仔，终于咬牙道：
“阿强，双话事人我撑你！但我要两千万和移民手续，你必须办妥！”
他在和联胜混了大半辈子，能捞的油水早捞够了。
如今帮派系倾轧，不如趁早抽身。
林东强却轻笑一声：“奀叔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你觉得......自己配吗？”
话音未落，声线已寒如冰刃！
老鬼奀浑身一颤，慌忙改口：“不不！我全力支持阿强你！”
林东强神情稍缓，平静问道：奀叔应该清楚怎么处理阿乐的事吧？
老鬼奀忙不迭点头：明白明白，我保证和他彻底划清关系！说着竖起三根手指郑重起誓：我发誓绝不会背叛阿强！
得到满意答复后，林东强挥手示意手下：送奀叔回去。
......
电梯门开，龙根带着串爆、冷佬等人正巧撞见被众人护送离开的老鬼奀。几人交换眼神，心照不宣——这位阿乐的铁杆支持者都改换门庭，胜负已分。
串爆压低声音：龙根，林东强真愿意见我们？
龙根拍着胸脯：吉米仔亲口传的话！这整座大厦都是阿强的产业，比阿乐风光多了！
冷佬抚须沉吟：别的不提，阿强做生意确实有一手。就算双话事人谈不成，能多拿些股份也够养老了。
三人各怀心思推开办公室大门。
......
一小时后，三位元老满面春风地走出来，眼角笑纹堆叠。
阿强真是为社团着想！我支持他！
双话事人制度值得尝试！我站阿强这边！
年轻人就是有魄力！阿强是和联胜的福星！
谈笑声中，三人渐行渐远。办公室内，林东强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些老东西真是贪得无厌，区区一点**就让他们眼红心跳。
可正是这份贪婪，给了林东强周旋的余地。
他踱到窗前，俯瞰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
目光扫过城市轮廓时竟有些恍惚。
突然响起的铃声划破寂静。
林东强掏出那部崭新诺基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