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刚才在阳台还说说笑笑的，怎么转眼就成受气包了？”
“哈哈哈——”
林杰直接笑出声来。小胖急忙挤眉弄眼地求饶，拼命暗示他别提刚才的事。
林杰假装没看见小胖的可怜相，转头就揭了他的底：“晶姐，小胖说你从厨房出来时像要 ** ，结果他自己看完冰箱也变成那样了。”
章晶立即揪住小胖耳朵：“好哇，连我都敢编排？”
“疼疼疼！晶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直到小胖讨饶，章晶才松手。
小胖幽怨地瞪着林杰，眼里全是委屈。林杰见状又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章晶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即接听。
林杰听不清通话内容，只听见章晶偶尔两声。
两三分钟后，她挂断电话，眉头微蹙。
“刚才是公司相关负责人回电。”
“怎么说？让你不高兴了？”
林杰和小胖同时抬头望向她，化妆师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章晶轻咬嘴唇，欲言又止。
那名负责配送食材的员工发现冰箱里的食物很少被动过，就擅自将更换周期延长到六天甚至九天，想着在变质前换掉就行。
林杰回忆了一下，确实如此。最近行程排得太满，录完一个节目又赶下一个，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无暇顾及厨房里的东西。
小胖见林杰沉默，忍不住插话：但这不能成为他偷懒的借口！公司雇佣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做主的。
章晶明白这个道理，但看林杰还未表态，也不好多说什么。
化妆师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新鲜事。
她像课堂上提问的学生那样举起手：我想知道，那些没及时更换的食材，是被那个员工私自吃掉还是转手卖掉了？
这个问题角度刁钻，让章晶一时语塞。
林杰赞许地看了化妆师一眼。
我也很好奇，他没来更换的那些食材最后都流向哪里了？
化妆师双眼放光，充满期待地盯着章晶。
章晶被她看得额头渗出细汗。
其实这次调查意外发现，事情已经发展成了一条完整的利益链条。
利益链条？
三人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谁都没料到，区区几份变质食材背后竟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林杰用眼神示意章晶继续。
公司原本只想开除这名员工。但佳姐多问了一句：那些没配送的食材你是怎么处理的？
林杰暗自思忖，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牵扯出黑色产业链？如果对方承认私吞，最多赔钱走人就是了。
显然，小胖和化妆师也抱着同样的想法，三双充满好奇的眼睛齐刷刷望向章晶。
那个工作人员知道自己要被辞退，见同事安然无恙，心里不平衡，觉得既然自己捞不到油水，也不能让同事好过，干脆就把事情全抖了出来。
对这种小人行径，林杰向来嗤之以鼻。原本以为只是偷懒图省事不愿更换食物，没想到竟是个品行低劣的家伙。
想到这里，他脸上不禁浮现出厌恶的神色。
化妆师**姐撇着嘴说：真够缺德的！自己不行还要拖别人下水，简直不是东西！
这话说到林杰心坎里去了，他和小胖不约而同地点头赞同。
章晶继续道：他交代说，经常不回公寓的艺人很多，不止给小杰送这些食物。他一个人就要负责二十多个艺人的配送，除了些没通告的小艺人，大多数艺人都是几天不回家的。他和几个同事就合伙......
小胖突然抬手打断她：晶姐，说重点！说重点！
正要说到关键处呢！章晶气得捶了他一拳，正要再打第二下时，小胖已经躲到林杰身后，缩着高大的身躯寻求庇护。
哼，懒得跟你计较。章晶狠狠瞪了小胖一眼。
小胖立刻戏精上身，拽着林杰的衣角撒娇：老板~你看她好凶，小胖怕怕~
林杰嫌弃地抽回衣角，往旁边挪了挪：谢谢，有被恶心到，刚喝的凉茶都要吐出来了。
小胖装出要哭的样子还想说话，化妆师**姐也瞪着他：再演！别耽误我听八卦，信不信我踹你？
林杰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看着小胖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章晶直接翻了个白眼。
那名员工与同事合谋，记录下艺人经常不碰冰箱里的食物，或者食物消耗较少的情况，随后减少更换次数并克扣分量，将截留的食物卖给附近写字楼的白领。
小胖见无人理会，便收起假哭，悄悄往林杰身边挪了挪。
林杰见他恢复正常，便没再搭理。
化妆师**姐听后恍然大悟：难怪说是产业链！我之前在公司附近见过一些女白领提着印有公司标志的餐盒，还以为是新来的同事。
章晶也想起类似情形：我也见过，但没太在意。她们打着公司旗号，声称这些是高价聘请营养师调配的健康餐，既能均衡营养又能保持身材。确实有效果，但她们谎称是多余食材才会低价出售。
林杰暗想，这理由不算拙劣。换作是他，可能也会心动——方便、营养、还能控制体型，何乐不为？
章晶说完坐下，倒了杯水润喉，继续道：果然很多女白领上钩，渐渐形成了稳定客源。后来生意越做越大，甚至需要预约订购，彻底成了产业链。
小胖听得直咽口水，惊叹道：真有商业头脑！薅羊毛还能做得这么明目张胆，几乎零成本就把生意搞大，活该人家赚钱。
林杰立刻警觉地盯着他：小胖！别动歪心思。敢从我这儿薅羊毛，我就真把你剥层皮！
感受到杀意的小胖赶紧摆手解释。
“老板我真没那意思，就是太吃惊了，谁能想到还能这么赚钱！我要有这心眼儿早成暴发户了。”
“行了，信你一回。要是让我发现你搞这种歪门邪道，看我怎么治你！”
见小胖急得直摆手，林杰心里有数——这家伙干不出那种缺德事。
化妆师**姐被俩人对话逗得直捂嘴：“就他这憨样，别人把他论斤卖了还帮数钱呢，当奸商？下辈子吧！”
小胖听得耳尖发烫，憋着没吭声。
林杰转向章晶：“后来那产业链怎么处理的？”
章晶终于等到主场：“公司报警后全员打包送局子了，幕后 ** 也揪出来了，正等着吃牢饭呢。”
三人齐齐点头——恶有恶报。
**姐伸着懒腰感慨：“这瓜吃得舒坦！头回蹲到热乎的现场版。”
林杰瞧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忽然摸着下巴问：“给你化这么多次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姐戳戳自己鼻尖，“叫我小井就行。”
小胖立刻挥手：“井姐好！我是乐乐，老板的保镖兼打杂。”
“保镖？”小井上下扫视他圆润的身材。
被盯得发毛的小胖炸毛：“别看我现在有游泳圈，脱了全是腱子肉！这叫防御型身材懂不懂？”
林杰和章晶同步扶额。
小井噗嗤笑了：“谁质疑你肌肉了？主要是刚才还撒娇呢，转眼就说能揍人，画风突变。”
小胖张着嘴卡壳了。
林杰和章晶笑得停不下来，林杰直接调侃：小胖你这下怎么圆？
小胖心里哀嚎：这根本没法解释！
干脆破罐子破摔，他直接放弃挣扎。
几人笑了好一阵子才消停。
林杰咳嗽一声，温和地对小井说：小井，我觉得你专业能力不错，要不要做我的专属化妆师？你总能抓住我的面部特征，妆容效果从不出错。
接触几次后，小井发现林杰性格随和，不像其他艺人那么挑剔难伺候。今天还带她一起吃瓜，她稍作考虑就答应了。
没问题！不过以后吃瓜记得叫上我呀！
见她答应，林杰很高兴：放心，前线吃瓜少不了你。但有个条件——圈内很多事在公开前必须保密。要是乱传被人告诽谤，我也帮不了你。他说这话时神色格外严肃。
小井正色道：我明白！吃瓜守则第一条：管住嘴巴，只吃不传。她认真的态度让林杰很满意，果然没看错人。
章晶提醒道：小井是公司安排的化妆师，要转专属得走流程。人事部那个主管特别难缠，除非领导直接指派...
林杰掏出手机给杨蜜发了条微信：我跟蜜姐说了，让她直接调人，看那个主管还敢不敢拦。
章晶笑道：蜜姐开口，他哪敢阻拦。
事情圆满解决！
小胖可怜巴巴地望着林杰：“老板，你不会有了新人就嫌弃我了吧？”
林杰抬脚轻踢了他一下：“少来这套，大老爷们说什么爱不爱的。”
小胖继续耍宝：“我说的是兄弟情谊，你想哪儿去了！”
林杰笑骂：“咱俩之间啥情谊都没有。”
见小胖又要装可怜，小井赶紧打圆场：“别难过小胖，咱俩有一起吃瓜的 ** 友谊呢。”
提到吃瓜，小胖立刻来劲了：“那说定了，咱们仨就是最佳拍档！”说完还比了个心。
章晶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势。小井问道：“我也要叫你老板吗？”
林杰这才意识到称呼的问题，想了想说：“以后都叫我杰哥吧，亲切些。”
“好的杰哥！”小井爽快地喊道。
一旁的小胖眼眶微红，悄悄攥着衣角。林杰知道这个看似粗线条的保镖，其实最是细腻体贴。
怎么啦？眼眶都红了，要是真掉金豆子，我和晶姐可不负责哄人。
嗤，堂堂七尺男儿哪能哭鼻子。
小井有样学样，冲他做了个爱心手势：男子汉顶天立地，送你颗小星星~
不许抄袭我的创意！
小胖像章晶那样轻拍小井的手背，几个人笑闹成一团。
他耳尖泛着霞色，突然深吸口气抬起头：杰哥！头回这么称呼你，今天总算转正了。特别感谢你，在你手底下干活特舒心，往后咱们继续并肩作战。
章晶挑眉打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小胖居然这么正经。
林杰眼底漾开暖意，嘴角弧度又深了几分：什么转正不转正的，你不早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工作嘛，痛快最重要。
小胖快速抹了下眼角。他明白林杰话里的分量——这是在告诉他，自己从来都被珍视。
遇见林杰前，他辗转伺候过不少艺人。那些主儿动不动就甩脸子，非打即骂是家常便饭。高压环境下，他硬生生炼成了雷厉风行的本事，永远绷着张公事公办的脸。
直到跟了林杰。这位老板从不为难人，最多让搬个器材，还总把挂嘴边，有时甚至给他递水。再不用三更半夜遛狗，也不用横跨半个城买宵夜。连当初被烟头烫的疤都淡了不少。
如今他们处得像哥们，小胖也渐渐找回真实的自己。
林杰见小胖出神的样子，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小胖，发什么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