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珠二字,李暮瞬间瞪大了双眼,要知道这南珠乃是朝廷的贡品,可是不能私下售卖的,这越氏兄弟二人还真是不要命啊!
待他定了定心神之后对着薛有山问道:“这南珠又是怎么一回事?”
薛有山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言道:“大人可知禹国的南珠皆是来自于钦州,而这钦州与雷州相邻,故此那越林汉便将手伸到了钦州去了。”
李暮微微蹙眉疑惑的看着薛有山问道:“他有何能耐可将手插进钦州珠场?这南珠可只能皇室之人才可享用,这珠场之主难道不想活了?”
薛有山听罢冷笑一声言道:“这山高皇帝远的,盛京那边怎么可能管得着钦州之事!再说了,这朝廷多用湖州之珠,而南珠却鲜少使用。
因此只要上缴一定数量便可蒙混过关,至于多采的南珠,便外卖了!守着那么大的一个珠场,不多采多卖那不是傻子吗!
至于大人所问的他为何可将手伸到钦州珠场之内,无非是人与人情罢了。
那珠场如今的管事乃是被越林汉所救,而后他又将其庶女嫁与了那管事之人,因此他才可在这钦州珠场之上分到一杯羹。”
听罢,李暮剑眉紧蹙,禹国的律例当中便有不可劳役采珠人,不可无限度采珠。
如今看来,怕是下面的人又开始阳奉阴违了,而这钦州乃有三家珠场,若按常理而言,其中一家若是犯了错定是会被同行举报的,而今尚未受到过举报,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便是三家皆有私下采珠一事。
想罢,李暮缓缓抬眸看向薛有山问道:“你助越林修一事,我尚且能想明白,你与那庄家乃是姻亲关系,可又为何与越林汉合作呢?且还是做的丢人头之事。”
薛有山听到李暮如此问道立即讥讽的大笑起来,待他笑罢才侃侃而谈道:“李大人啊,你是不知道,这越家之中到底有多少的腌臜之事!
就如你问我为何会与越家二房合作,这其实是昭儿找到的我。
而昭儿寻我的原因乃是因为庄妙妙。
大人您是不是很好奇这庄妙妙为何会帮这越家二房做走私的生意?
哈哈,那是因为这庄妙妙其实在嫁与越林修以前便与那越林汉苟且了。
这庄妙妙原本是想嫁与越林汉为妻的,可老家主不同意啊,这越家的嫡子怎可能娶一镖局的女娘为妻呢!
在老家主的眼中,庄妙妙是连做越林汉的妾室都不可的,身份太低了。
可越林汉又深好庄妙妙这一口,于是便将庄家介绍给了越林修,这越林修在庄妙妙与越林汉的设计之下入了套,而后便不得不娶回了府中做姨娘。
这庄妙妙甚会拿捏男子之心,原本那越林修对她只有愧疚之意并无爱慕之情的,可这庄妙妙倒是柔情似水,让越林修越发入魂,久而久之她的地位便几乎快于长房主母贺思思一较高下了。
而备受越林修宠爱的三子越萧鸣乃是越林汉之子,所以前几日越府庄子上发生的事,其实是三子越萧鸣所为。
是他寻到了庄万凯,告知其只要铲除了越萧山,那么整个越家便是他的了。
毕竟越萧鸣也好,庄万凯也罢,皆是知道只要没有越萧山,待越林修或越林汉作古,这越家便是他越萧鸣的了。
因此,这庄万凯自然是赞同越萧鸣的计谋,所以才来找到我借人。
只是我万般没想到的是,我派出去的这些人居然尽数未归,听说还死了两个,如今这尸体还在李大人这里。
这还仅仅只是大房与二房之间的事宜,在我看来呐,除了远在蔡州的越林醉之外,这越家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李暮听罢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这越家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这越家还有第七房的越林策,可此人却失踪多年,难不成……
于是他便问道:“薛有山,你可知道越林策?他人又在何处?”
薛有山摇了摇头言道:“此人颇为神秘,昭儿也曾在越家四下打听过此人,可听闻其母生下他之后便将其带走了,而这越林策的名字都是后来才登在越家族谱之上的。
若是细细算来,这越林策应当与我家昭儿同岁,只是是否尚在人间便无从得知了。”
李暮缓缓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你可知这越家之中是否有人在做人口买卖的勾当,特别是买卖女娘一事。“
薛有山听罢,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未曾听过,这越老三虽八面玲珑,可胆子却很小,并且他也没有这般的人脉去做这事。
越老五,虽好女色,但他从来不触碰良家女娘,顶多是跟几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厮混。他对女娘倒是挺好的,若说贩卖女娘,他也是做不了的。
而这越老六,做事谨慎,性格多疑,多是因为受其母的影响,他唯一的乐趣虽是赚钱,却也没赚到多少,很多生意皆是由越林修出面才拿下的,所以他,我觉得不可能。
至于这越家的下一辈中,就更没人能有这般的计谋了。
况且我在这雷州城十多年,但凡是道上之事,未有我不知的,所以大人,这越家之中应当没有你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