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推开指挥中心的门，雨水顺着他的袖口滑落，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湿痕。他没有停顿，径直走向主控台。屏幕还亮着，西港区废弃服务器群的数据流仍在缓慢滚动。程雪坐在终端前，手指快速敲击键盘。
“延迟指令路径还原完成。”她说，“源头确认是赵宇的生物密钥授权。心跳频率、指纹波形、虹膜动态全部匹配。”
陈默点头。证据链闭环了。这不是普通的资金转移，而是预设在系统断线后的自动触发程序。赵宇早就知道他们会切断电源，所以把陷阱埋进了最后一秒的在线时间里。
他拿起内线电话：“让陆明远来我办公室。”
不到三分钟，陆明远推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金属封套，表面印有国际刑警组织的徽章。他将封套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份多国语言签署的文件，标题清晰：金色逮捕令。
“罪名已定。”陆明远说，“跨国恐怖融资、策划暴力袭击、洗钱。瑞士联邦司法部通过加密专线完成认证，亚太协调组已经签批执行权限。”
陈默盯着那张纸。金色边框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不是普通的逮捕令，而是针对高危目标的最高级别司法行动凭证。持有者可在任一成员国境内直接实施抓捕，无需当地警方配合。
“赵宇在哪？”
“私人机场。”陆明远说，“刚登机，机组正在预热引擎。边境通关文件齐全，原计划十分钟后起飞。”
陈默转身走出办公室。监控墙上显示机场实时画面。一架银灰色公务机停在b7跑道，舱门尚未关闭。雷达信号显示周边空域无管制冲突，飞行许可已获批。
他走到调度席前：“接雷虎。”
通讯接通。雷虎的声音传来：“已在地下应急网待命。”
“启动特种安防协议。”陈默说，“以重大安全威胁为由，触发一级熔断机制。关闭跑道照明，切断导航信号，封锁所有起降通道。”
“明白。”
三十秒后，机场全景监控变暗。跑道灯逐一熄灭，塔台进入紧急模式。公务机的引擎声骤然停止。驾驶舱内灯光闪动，机组人员开始慌乱沟通。
陈默回到主控屏前。画面切换到机场高空视角。远处天际出现黑点。一架武装直升机正高速逼近，机身涂装为国际刑警跨境执法小组专属标识。
直升机悬停在停机坪上空。舱门滑开，一名身穿战术装备的警官站在门口。他举起右手，掌心托着一副金色手铐。镜头对准特写，中英双语广播响起：
“赵宇先生，你已被列入红色通缉名单，现正式执行逮捕。请立即离开飞机，双手抱头，缓慢步行至指定区域。”
画面切回指挥中心。陈默看着赵宇从机舱走出的画面。他穿着深色风衣，头发被风吹乱，脸上没有表情。两名国际刑警上前控制，将他按在地面进行搜身。
雷虎带队抵达现场。他从随行人员手中接过物证袋，开始清点赵宇随身物品。一把刻有编号0723的枪管残片、一枚黄金打火机、一张未使用的机票。目的地：缅甸勐波拉。
每一件物品都被贴上封条。雷虎通过对讲机汇报：“所有物证已登记，移交国际刑警取证组。”
陈默按下通话键：“我要和他说话。”
监控画面切换到机场闭路系统。赵宇被押在警用运输车旁，双手戴铐，低头站着。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陈默的脸。
赵宇抬头。
“你三年前调整刹车系统的那一刻，”陈默说，“就不再是商人，而是杀人犯。”
赵宇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你以为能逃。”陈默继续说，“但你忘了，每一次你动手，都会留下痕迹。维修日志里的签名，胚胎交易的资金流向，还有你训练杀手的纹身图谱。你不是在布局，是在自曝。”
赵宇终于开口：“证据是你们伪造的。”
“生物密钥呢？”陈默问，“心跳频率、指纹波形，也是我们伪造的？你用自己的身体打开了通往监狱的门。”
赵宇闭上嘴。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似乎还在等什么人出现。但他知道，不会有人来了。
陈默切断通讯。他转头看向陆明远：“逮捕令原件保管好，准备引渡程序。”
陆明远收起金属封套：“国际刑警会全程押送，预计今晚移交看守中心。”
监控墙突然弹出新窗口。全球三十七个主要城市的新闻推送同步更新。标题陆续浮现：
“陈氏集团总裁协助破获跨国金融犯罪案”
“国际刑警发布赵宇逮捕公告”
“涉嫌资助暴力袭击，赵宇被当场拦截”
雨势渐小。晨光透过云层照进指挥中心，落在陈默左手无名指的祖母绿戒指上。他摘下翡翠扳指，在桌面上轻敲一下，又重新戴上。
雷虎返回总部。他走进指挥室，向陈默汇报：“所有安保节点检查完毕，无异常入侵记录。狙击手档案已归档，勐波拉训练营信息移交国际刑警。”
陈默点头。他站在主控屏前，看着赵宇被押上警用运输车的画面。车门关闭，车辆启动，缓缓驶离停机坪。
陆明远走到他身边：“下一步是芯片解密。”
“不急。”陈默说，“让他先睡一晚。”
他伸手调出三年前的车辆维修日志。屏幕上，赵宇的签名静静躺在文件末尾。日期是父母出事前三天。
监控墙右下角闪过一条提示：西港区废弃服务器群仍有微弱信号活动。持续时间0.3秒，来源无法追踪。
陈默盯着那行字。他拿起内线电话：“程雪，查刚才的信号残留。我要知道它来自哪个中继节点。”
电话挂断。他站在原地，目光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