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整个京城,法场周围却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得仿佛能点燃空气。
夜游神故意拖延着行刑的时间,引得周围人群议论纷纷。
上官鹤眉头紧皱,高声喊道:“大家都别在这儿凑热闹了,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楚归鸿站在一旁,眼神冰冷,他大手一挥,对着千羽军下令道:“给我斩杀夜游神,就说他们是劫法场!”千羽军们听令而动,瞬间将夜游神围了起来。
南珩见此情形,脸色一变,立刻召唤出玄甲军前来对抗。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宋一梦和宋一汀姐妹匆匆赶来,宋一梦伸手制止住双方的动作,眼神犀利地看着楚归鸿,质问道:“楚大人,这案情你可曾详查过?”
楚归鸿脸色有些不自然,解释道:“案卷已被损毁,如今只剩下盖棺定论的文书。”
宋一汀冷笑一声,嘲讽道:“楚大人倒是道貌岸然,实则心术不正!我们姐妹俩熬夜一整晚,才查清了这其中的真相,你却只知道定罪!”
宋一梦从怀中掏出一份联名请愿书,扬了扬说道:“楚大人请看,这上面可是被上官鹤救助过的百姓,他们恳请京兆府辨清黑白,不要冤枉了恩人!”
楚归鸿一脸疑惑,宋一梦却将矛头指向了南珩和高长隐,说道:“三年前那场水灾,上官鹤发现朝廷的赈灾款被贪墨,他本想盗窃后劫富济贫,却不想遇到了来查案的南珩。南珩当时不知情况,就把上官鹤给抓捕了。百姓们替上官鹤请冤,却被当年的刺史高长隐阻拦。夜游神在刺史府还发现了高长隐的令牌作为证据。”
宋一梦越说越激动,指责楚归鸿道:“楚归鸿,你为了一己私心,不顾大局,你最该查的是高家,而不是夜游神!”楚归鸿被说得脸色涨红,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宋一璃看着这对昔日的青梅竹马,不禁感慨道:“最起码,小鱼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是想嫁给他的,不管是为了逃避也好,还是向往富贵也罢。可楚归鸿这性格,硬生生把小鱼给劝退了,他这……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就像那根子烂了,再好的土壤也长不出大树来!”
团团在一旁听着,扑闪着翅膀飞了过来,歪着脑袋问道:“姐姐,那南珩,是不是就是在一片烂泥中长出的参天大树啊?”
宋一璃伸手揉了揉团团的脑袋,笑道:“团团说得对,所以这个小世界我都不舍得用手段来完成任务。当然,这任务可有可无也是一方面,我没那么紧迫。他们两人之间这种感情拉扯,是我经历这么多世界以来,最真挚热烈的。”
南珩思索片刻后,提议道:“先将夜游神收押,等事情查清后再禀告圣上定夺。”
宋一梦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南珩快步上前拦住她,急切地说道:“宋一梦,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宋一梦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应该跟夜游神解释,而不是把别人的真心当草芥。你包庇高长隐,却把夜游神陷入险境。你太虚伪了,我心里只记得那个正直的离十六。”
荣华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挑衅地看着夜游神,试图动手将其逮捕。
南珩眼神一冷,警告道:“荣华,你要是敢伤害夜游神,我定找楚归鸿算账!”南珩心中已然想清楚,他要让所有事情回归正轨。
刑部闫尚书心急如焚地找到宋聿德,苦苦哀求道:“宋大人,如今高家被查,我怕被此事牵连,您可得救救我啊!”
朝廷之上,圣上龙颜大怒,拍着桌子说道:“南珩这小子迟迟未上朝,让百官都等了这么久!”
南瑞趁机借题发挥,说道:“圣上,南珩怕是畏罪潜逃了,应该将他手中的玄甲军收回,再对他严刑处罚!”
圣上看向宋聿德,询问他的意见。宋聿德拱手说道:“圣上,兵权自然都该归您,但要除去南珩的兵权,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凡事都得先查清才行。”
楚归鸿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圣上,南珩此举极有可能引发京城兵变啊!”众臣纷纷附议。
就在这时,南珩大步走进朝堂,冷笑一声道:“各位大臣,莫不是忌惮我手中的兵权?”
南瑞跳出来叫嚣道:“禁军,给我抓捕南珩!”
南珩不慌不忙地提交了江南案卷宗。楚归鸿质疑道:“这卷宗可真可假,谁知道是不是你伪造的?”
圣上看着南珩,反问他:“那高长隐该如何处置?”
南珩拱手说道:“圣上,按刑法,可将高长隐流放。”
楚归鸿立刻质问:“你这是想借此撇清关系吧?”
南珩扑通一声跪下,认罪道:“圣上,我承认自己就是夜游神首领离十六,我自愿认罚六十鞭,并且放弃皇子身份。”圣上沉思片刻,最终同意了。
宋聿德看着南珩受刑,心中对他的人品有了新的认识。
事后,楚归鸿找到宋聿德,不解地问道:“宋大人,您为何要帮南珩说话?”
宋聿德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若再追究下去,必然会牵扯到一梦的。而南珩却将所有事情都自己扛了下来,平息了这场风波。”
宋一梦回到家中,坐在桌前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她觉得接下来名场面都会按照剧本发生,可一切却又好像没有改变。
她特意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坦诚地说出了对每个人的看法,还跟周雪怡解除了误会,全家一时间其乐融融。
南瑞不甘心就此罢手,想要对南珩下手。圣上却说道:“再等等吧。”
楚归鸿在一旁提议道:“圣上,不如解除南珩的兵权,就算没有理由,也可以编造一个。我们可以利用贵妃跟高长隐的兄妹情深,逼南珩自愿交出兵权。”
宋聿德心情大好,在宴席上多饮了几杯酒,脸颊泛起了红晕。
周雪怡见状,体贴地去厨房为他拿醒酒汤。
宋一梦则留了下来,守在父亲身旁悉心照顾。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
宋聿德借着几分酒意,眼神有些迷离却又带着几分恳切,对宋一梦说道:“梦儿,你就别想着离开了。爹知道你是想躲开南珩那小子。”
宋一梦微微低下头,轻声道:“爹,我心里有道坎儿,我讨厌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
宋聿德叹了口气,也不再强求,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爹派人送你去江南,等你想回来了,随时跟爹说。”
映秋听闻宋一梦要离开,眼中满是不舍,拉着她的手道:“小姐,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映秋舍不得你。”
而此时,南珩带着一身伤,趁着夜色偷偷溜进了宋府。
他脚步有些踉跄,来到宋一梦面前,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宋一梦,你要去哪里?”
宋一梦看到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这与你何干?”
南珩眼中满是愧疚,再次诚恳地道歉:“宋一梦,是我错了,你给我个机会弥补好不好?”
宋一梦心中虽有波澜,但还是狠心推开他,大声道:“你走!别再来烦我。”
可她没注意到,这一推正好碰到了南珩后背的伤口。南珩身体微微一颤,强忍着疼痛,不肯离去。
宋一梦别过头去,嘴硬道:“我和你再无关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南珩听后,心碎不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转身离开了。
等南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宋一梦心里一阵难受。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手上沾着血,这才想起南珩受伤了。
她急忙追了出去,然而,南珩早已没了踪影。
映秋匆匆赶来,看到宋一梦满脸泪痕,关切地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