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福,你过来!有种再说一遍,你算老几?”
何雨隆正和阿诗玛说着话,隔壁大院的争吵声就传了过来。
出事了。
何雨隆抄起剑形刺就往隔壁冲去,临走叮嘱阿诗玛锁好门,谁来都别开。
院子里,刘光福、刘光天和闫解成这几个革委会的,正要把怀孕的冉秋叶拉去改造。
何雨柱提着菜刀挡在门前,寸步不让。
何雨隆一把扯住刘光福的后领,直接把人拽到院 。何雨隆!你疯了吗?!”
“啊——!”
“孬种,这就尿了?还以为你多大能耐。”
剑形刺“噌”
地扎进青石板,离刘光福的脸不到三寸。
地上顿时漫开一滩水渍。听着,你们几个杂碎再敢找茬,我让你们后悔投胎做人!滚!”
闫解成扭头就跑,刘光天也慌不择路地跟上,丢下瘫软的刘光福。还不滚?等死?”
刘光福连滚带爬往外逃,中途摔了两跤,裤腿蹭满了灰。呸,废物。”
何雨隆转头问,“柱子,秋叶,雨水,没伤着吧?”
“哥,没事。
这群 简直疯了,秋叶还怀着孩子,他们居然……”
何雨柱攥紧菜刀。
刚才若有人敢碰冉秋叶,他拼上命也要砍下去。先搬去我那儿住,这儿太危险。”
帝都饭店的差事不能断,何雨柱还得去做饭。
可冉秋叶身子重,留在这儿万一出事,后悔都来不及。
何雨隆带着聋老太太到后院,招呼大家去他那儿。
什么都不用带,那边一应俱全。
“雨隆。”
“雷叔,您来了,快进屋坐。”
饭桌上,何雨隆、阿诗玛、冉秋叶、何雨水和聋老太太正吃着午饭,雷宝樟突然登门。
何雨隆迎他进院,添了副碗筷。雷叔,出什么事了吗?”
“上午革委会的人带人去了我们家。”
“情况如何?没大碍吧?”
“我们都是本分人,没什么事。”
回想当时的情景,雷宝樟仍心有余悸。
幸好他听了何雨隆的建议,提前转移了家中珍藏的样式雷图纸和烫样。
若被搜出这些,又顶着样式雷后人的身份,麻烦恐怕少不了。雷叔,喝杯酒缓缓。”
雷家大部分祖传的样式雷资料早年被卖,现藏于帝都图书馆,但家中仍有不少留存。
这些珍贵的建筑资料和模型,如今全由何雨隆存放在秘境空间里。
当初他建议雷宝樟交给他保管,就是为了防范未然。
若非如此,这些瑰宝恐已损毁,连累雷家也在所难免。雨隆,你们这边如何?那帮人没来找麻烦吧?”
“雷叔,我们没事,您别担心。”
“我刚去过老刘那儿,他那边也还算安稳。”
“那就好,改天我去看看他。”
这段时间何雨隆一直闭门不出,原本还打算抽空探望刘怀仁等人。
得知雷宝樟无恙,刘怀仁也无大碍,他稍感宽慰。
只是林诚斋、牛爷、关老爷子以及徐慧珍一家近况如何,他仍不放心,得找时间去看看。雨隆,见你们安好我就放心了,先回去了。”
雷宝樟惦记家里,匆匆扒了两口饭便起身告辞。
离家久了,他怕再出变故。行,雷叔您慢走,有事随时喊我。”
“好,走了。”
“成。”
何雨隆收拾好碗筷,从厨房走出来。
他担心阿诗玛几人整日闷在家中,便找了几本书给她们解闷。
傍晚六点半,何雨柱推开家门,比往常迟了些。我刚去看了杨厂长,何雨柱放下布包说道,调查结束了,他官复原职,回红星轧钢厂主持生产了。
可刘海中那老东西处处作梗,带着人阻挠复工。他冷哼一声,他现在攀上了李副厂长,混了个工人纠察队队长的差事,走路都带风。
刘海中借着巴结新任革委会主任李副厂长的机会,故意与杨厂长对着干。
厂里多数人都看风向行事,刚 的杨厂长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这老家伙今天还在厂门口耀武扬威,带着保卫科的人转悠,活像个得势的螃蟹。管他呢,何雨隆往地上啐了一口,小人得志罢了。
哥,我肚子饿扁了。何雨水扯了扯兄长的衣角。先吃饭吧。何雨柱拍拍妹妹肩膀,雨水,摆碗筷去。
暮色渐浓时,何雨隆推出自行车。
阿诗玛执意要同去探望林诚斋,他只好载上她。
夜间的街道确实比白日清静许多——毕竟人总要睡觉。
何况总把阿诗玛关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总不能真让她躲上十年八年。
时光流逝,杨希望一家此时想必已抵达港岛,不知他们是否安顿妥当。
如今的时局没有太多限制,只要能顺利过去就能领取当地身份,成为港岛居民,无需担忧被送回。
当然,若非迫不得已,何雨隆绝不会选择这条路。
这个年代通讯不便,只能用最朴素的方式祝愿杨希望在港岛一切顺利。
杨希望有位亲叔叔在港岛颇有门路,之前能从那边弄来不少进口手表,想必在当地混得风生水起。
这次举家投奔,有叔叔照应应该能过得不错。阿诗玛,上车吧。
阿诗玛轻盈地跃上自行车后座,双手环住何雨隆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两人一路闲谈,转眼便到了林诚斋家中。咚咚咚......何雨隆轻叩门扉。这么晚了谁啊?
林叔,是我。
门开处,林诚斋打量着门口的两人:雨隆?快进来坐。
来看看您二老。
最近可好?
我们这把老骨头倒没事。
就是总厨的职务被撤了,现在赋闲在家。
他们把您赶出来了?
那倒没有,那群人进驻后也要吃饭。
但我不愿伺候他们,就自己回来了。
杨氏夫妇安然无恙,但两个儿子和女婿都被送去劳动改造了。您二老平安就好。
你们呢?没受影响吧?
帝都饭店也受波及,柱子现在卖包子为生。
他岳父岳母去了农场,媳妇也被学校除名。
我倒没什么事。
平安是福。
对了林叔,介绍下,这是我对象阿诗玛。
《五朵金花》里那个阿诗玛?
正是。
你向来有主见,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会保护好她的。
稍坐片刻后,二人告辞前往正阳门牛爷家。
推门时看见老爷子正惬意地啜着小酒,就着一碟花生米自得其乐。
牛爷的状态一如既往,饮食起居如常,外界纷扰对他毫无影响。
深夜,敲门声响起。牛爷,是我,雨隆。”
“哟,雨隆?这大半夜的怎么跑来了?”
“担心您老人家,见您安好我就放心了。”
“我能有啥事?倒是怕你被牵连,本打算明天去朝阳门找你。”
两人彼此挂念,此刻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这么晚了,您还喝酒?”
“外头乱糟糟的,睡不着啊。”
牛爷目光转向一旁的姑娘,“这位是?”
“我对象,阿诗玛。”
何雨隆笑道,“阿诗玛,这位是牛爷,正阳门下德高望重的长辈。”
“牛爷好,常听雨隆提起您,说您对他多有照拂。”
“好丫头!”
牛爷朗声笑道,“雨隆有出息啊!大伙儿还愁你打光棍,张罗着给你说媒,没想到你小子不声不响就解决了终身大事。”
他待何雨隆如子侄,眼见这三十三岁的“老光棍”
终于有了着落,心头大石总算落地。牛爷,关老爷子那边情况如何?徐姐和蔡哥没受影响吧?”
“关老爷子独门独户,应当无碍。
可慧珍和全无遭了殃——范金友那畜生连人都不做了!前几 带人批斗慧珍,把她关在居委会里。”
“这孙子果然现了原形!”
范金友坐上革委会主任的位子后,头件事便是报复徐慧珍。
更恶心的是,他竟威逼蔡全无揭发妻子,反被蔡全无揍得抱头鼠窜。他压根不是人,何必指望他干人事?”
“您老说得在理。”
“来,陪老头子喝两盅。”
“成,我敬您。”
对饮数杯后,何雨隆携阿诗玛告辞。
月色下,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徐慧珍遭了难,蔡全无作为小酒馆的管事也被撤了职。
何雨隆领着阿诗玛来到徐慧珍家时,蔡全无正忙着照料徐静平和刚出生的徐静天。
徐慧珍被拘押后,家里重担全落在蔡全无肩上,他必须撑起这个家。蔡哥。
雨隆?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
徐姐现在什么情况?
唉......范金友那个小人得志,诬陷慧珍,把她关在居委会,连探视都不让。
若不是要照顾三个孩子,蔡全无早去找陈雪茹和范金友拼命了。
先前范金友竟敢上门,威逼他与徐慧珍划清界限,要求他指证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蔡全无二话不说就把人打出了门。不准探视?谁定的规矩?
还能是谁,范金友呗。
我去居委会见徐姐,倒要看看范金友敢不敢拦我。
把人关起来还不许见面,范金友真当自己是号人物了。
不让见?他偏要见。
今天非要看看范金友有多大本事。雨隆,别冲动。
蔡哥放心,我就去跟范金友讲道理,以理服人。
何雨隆带着阿诗玛直奔居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