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东晋咸和三年这场乱子,得从庾亮的被害妄想症说起。这位手握朝政大权的中书令,每天对着地图上苏峻的驻军地唉声叹气,活像个担心同桌抄自己作业的小学生。苏峻那会儿正镇守历阳,手里握着几万人马,打孙吴残余势力时立过大功,属于朝廷里能扛事但不好管的角色。
这人拥兵自重,迟早要反!庾亮在朝堂上拍着桌子,把茶杯震得叮当响。大臣们面面相觑,心想苏峻除了偶尔抱怨粮饷不够,也没干啥出格的事啊。有老臣劝他:要不先升他的官,把他调回京城当个闲职?庾亮眼睛一亮:好主意!就说朝廷缺个大司农,让他回来管粮仓,看他还怎么兴风作浪!
这道诏书送到历阳时,苏峻正在军营里跟将士们猜拳喝酒。他把诏书往桌上一摔,酒碗都震翻了:庾亮这小子当我傻?大司农管粮食?分明是想缴我的械!旁边的祖涣凑过来:将军,要不咱就坡下驴?苏峻冷笑一声:他想卸磨杀驴,咱就得让他知道驴有几颗牙!第二天,历阳城外竖起大旗,上面写着清君侧,诛庾亮,两万人马浩浩荡荡往建康杀去。
消息传到建康,庾亮正对着镜子练射箭,听说苏峻真反了,手一抖,箭射歪在靶心旁边。手下赶紧凑上来:大人,陶回将军有个主意,说小丹杨南道那地方狭窄,适合设埋伏,保管能把苏峻包了饺子。庾亮对着靶子皱眉头:苏峻那点本事,还需要玩阴的?让他来,我亲自带兵灭了他!就这么着,陶回捧着地图急得直转圈,眼睁睁看着大好机会从指缝溜走。
苏峻的军队跟开了挂似的,过长江时居然没遇到像样的抵抗。有老兵回忆,渡江那天风平浪静,船刚靠岸就看见朝廷派来的守军在远处列阵,结果前军一冲锋,对方就跟被风吹的稻草人似的散了。不是咱太能打,是对方太能跑。苏峻在船上啃着鸡腿,把骨头往江里一扔,庾亮这是请咱们去建康过年啊。
正月刚过,苏峻的人马就打到了蒋陵覆舟山。这时候卞壸站了出来,这位尚书令平时说话轻声细语,此刻却披甲持矛站在阵前。他两个儿子本来在后方当文书,听说老爹要亲自上阵,也提着刀跑来了:爹,要死死一块儿!结果一仗下来,父子三人全倒在了西陵。有人说,卞壸临死前还在骂庾亮:这糊涂蛋,把好好的江山折腾成什么样了!
没过几天,苏峻的军队就冲进了台城。宫里的太监宫女跑得比兔子还快,皇后的首饰盒都被乱兵翻出来当玩具扔。最惨的是那帮大臣,光禄勋王彬都快六十了,被两个士兵架着往山上拖,手里还得扛着一捆柴火,气喘吁吁地骂:我当年跟王导大人见皇帝时,你们还穿开裆裤呢!苏峻在宫里翻箱倒柜,把府库里的金银绸缎往自己营里搬,最后给皇帝留了几石烧糊的米:陛下省着点吃,够您撑几天的。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苏峻居然还搞了个大赦天下。文书写得有模有样,就是特意加了句庾亮兄弟不在此列,活像小孩子吵架时喊就不跟你玩。他知道王导名气大,老百姓都服他,就把王导请到府里:王先生,您还当您的司徒,位置在我之上,行不?王导摸着胡子叹气:你早这么懂事,何至于闹成这样。
更绝的是苏峻对祖约的安排。祖约是祖逖的弟弟,一直觉得朝廷亏待了他,这次跟着苏峻起哄,本想捞个大官。苏峻倒也实在,给他封了个侍中,却天天让他陪着喝酒,啥正经事也不让干。祖约后来偷偷跟人抱怨:早知道跟着这货没前途,还不如在家种白菜。
司马光说
《资治通鉴》里写这事儿时,司马光估计气得直拍桌子。他说庾亮智小谋大,祸国殃民,明明手里握着好牌,非要打个稀烂。苏峻固然是乱臣贼子,但庾亮的猜忌和刚愎,才是把人家逼上绝路的根由。最可惜的是卞壸父子,以忠臣之节,死于非命,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说到底,治理国家就像放风筝,线太紧容易断,太松又飞不高,得有那个张弛有度的本事才行。
作者说
这场叛乱活像场大型职场闹剧:庾亮是那种总觉得同事要抢自己位置的部门经理,苏峻是被穿小鞋后愤然离职的业务骨干,王导则是两边不得罪的老好人。但细想之下,最有意思的是机会成本的错位——庾亮放弃了陶回的埋伏计,看似省下了兵力,却付出了丢城失地的代价;苏峻赢了眼前的战争,却输掉了人心,最后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这是后话)。生活里也常这样,我们总在纠结要不要冒险,却忘了计算不冒险的代价。有时候看似稳妥的选择,可能才是最危险的赌博。
本章金句:猜忌像野草,你越想用权力的石头压住它,它越会从裂缝里钻出来,最后把整座地基都掀翻。
如果你是文中的角色庾亮,你会怎么选择?会用更柔和的方式解除苏峻的兵权吗?要是你是苏峻,接到进京的诏书会怎么做?快来聊聊你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