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看着已经被她掐出血的胳膊,仿佛一点都不痛的样子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笑容,帮她把眼泪擦了擦:“那我该以什么身份去呢?”
“她女儿的救命恩人。”安颖说道。
“这个身份是不是有点牵强?我还以为是女婿呢!”许妄故意用轻松的语气避免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人越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越是容易悲观,控制不住回忆过往的不幸和痛苦。
这招果然奏效,安颖瞬间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沐瑶的那些破事,我说过,如果你不能一心一意,我们是不可能的。”
许妄瞬间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在别墅里都已经很收敛了,就在琴房做过一次,还是趁着她们不在家的情况下。
“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安颖冷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仿佛一眼就能看穿许妄一样:“我的目标就是刑警,而刑警首先要练的就是观察力,无论是嫌疑人走路的姿势还是说话的形态。”
许妄忍不住失笑:“你这是把阿瑶当成嫌疑人了呀。”
“我是把你当成嫌疑人。”安颖再哼:“不止沐瑶,白老师对你的态度也绝非寻常,我甚至怀疑你跟彩儿之间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就是有一次彩儿从京城回来就有些不对劲,而恰好那段时间你就在京城。”
许妄错愕,家里有个观察入微志向远大的警察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不可否认,你太优秀了,优秀到让女子很难去抵抗你的魅力。”安颖摇头一笑:“偏偏你又是个花心大萝卜,来者不拒。”
“那你呢?”许妄突然问道。
“我什么?”
“你光顾着观察她们,那有没有观察过自己,从最开始的看我不顺眼,到现在出事第一个就想到我,心态是否有了什么变化?”
安颖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许妄说的没错,但又不能承认,嘴上倔强道:“我只是因为你救过我,我承认一开始确实对你的人品产生了一些错误的认知。”
许妄还想再说什么,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到嘴的话只好重新咽了回去。
没一会儿,白漱珍三女终于赶到,见到安颖人并没有大碍后,纷纷松了口气。
“安警官,这究竟是怎么了?”白漱珍忍不住担忧道。
“是啊,颖儿姐,你吓死我们了。”李沐瑶呼吸急促。
“都怪这个臭房东,搞的语气沉沉的,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林彩儿吐槽。
病房一下子热闹了许多,安颖无奈一笑,但心里却暖暖的。
虽然大家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三个月,但给她的感觉却真的已经像家人一样。
有人关心,有人问候,这对几乎没有朋友的安颖来说,实在太过弥足珍贵。
只可惜,有些美好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热闹并没有持续多久,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警服眉宇间透着厉色的中年男人,刚进门就直接亮出了证件:“我是市刑警支队队长侯三平,这是文件,受上面的命令,安颖这个案件现在移交我们市局受理。”
此话一出,白漱珍三女神情瞬间变的紧张。
中年同志虽然惊讶为什么这么快就会惊动市局,但在接过文件确认没问题后,也只能用抱歉的眼神看了一眼安颖,不敢有任何阻拦。
“安颖同志,身体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跟我们回市局吧。”
安颖没有多说什么,起身跟着他们离开,又回头一笑:“对不起,我失约了,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云南旅游了。”
三女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没事,我们等你。”
林彩儿又急忙把准备的换洗衣服递给她,被一位随行警员接了过去。
许妄知道这是安长森出手了,所以并不怎么担心,其实他在了解完事情始末之后就没有太过担心,有安长森在,他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女儿真被判一个什么过失致人死亡罪,尤其是在得知安颖的往事后,他现在就这么一个女儿,有时候爱可能表现的并不明显,但真的遇到了事,他哪怕背弃原则,拼掉所有资源,也不会让她出事。
最严重的情况,顶多就是安颖的职位不保,这可能反而是安长森求之不得的,许妄甚至怀疑他极有可能会借着这次机会把安颖踢出警队。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什么理想抱负都是虚无缥缈的,女儿的安全才最重要。
为了以防万一,许妄还是开车跟上了带走安颖的警车,亲眼看到她被带进市局这才掉头回家。
“颖儿姐到底犯了什么事?”车上,李沐瑶忍不住率先发问。
许妄只好又把案件经过给她们讲了一遍。
听完后,车内一时间有些沉默。
脾气最暴躁的林彩儿第一个出声怒骂:“我以为这种妖艳剑货只是抖音上有,没想到艺术还真的来源于现实,女性的名声就是被这种人毁的,还88万彩礼,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逼样。”
“彩儿说的没错,所谓的女权就是被资本炒作起来的,结果被这一群屁本事没有的傻逼女人奉为了人生信条,这些人迟早会自食恶果,真以为霸道总裁会爱上离婚带娃还停水拉闸的你?”李沐瑶同样气鼓鼓的附和道。
同为女性,她们很清楚自己的人生价值,你年薪百万,要求对象年薪百万毫无问题,但你特么年薪就三万,还要求对象年薪百万,哪来的脸呢?别人是眼睛长裤裆里去了能看上你?你说长相,这个社会最不值钱的就是长相,你随便找个夜总会看看,哪个公主长的不比你水灵?
一千块钱就给m,三千块钱就出台。
你真要愿意把彩礼钱全消费在她身上,她绝对很乐意成为你的长期饭票。
“女人的价值都是自己给的,这两年家里催婚的时候我还时常在想,如果真的遇到喜欢的人,有没有彩礼其实都不重要,因为婚姻是两个人的事,需要两个人共同维护,为什么很多女性就一定要把自己置于弱势群体呢?”白漱珍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摇了摇头:
“算了,这是全社会都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我们只管做好自己就行了。”
“现在人死了,安警官会不会有事?”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许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