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心中一震,但很快冷静下来。
“不,还不是时候……”
他强行压制四丹的蜕变,让它们维持在金丹中期的临界点。
“四丹同破,金丹中期……成!”
“轰隆隆!!!”
天罗城上空,雷云翻滚,一道粗壮的紫色天雷轰然劈下!
“天劫?!”
许靖安猛然睁眼,身形一闪,冲出静室,立于屋顶之上。
他仰头望天,眼中战意沸腾。
“来!”
“轰!”
第一道天雷落下,许靖安不闪不避,以肉身硬抗!
雷光贯体,他浑身剧颤,但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不过如此!”
第二道,第三道……
天雷一道比一道凶猛,许靖安的身躯被劈得血肉模糊,但他体内的四颗金丹却在雷劫的淬炼下愈发凝实,灵力愈发精纯!
“四象劫·雷劫!”
他低喝一声,雷丹爆发,竟主动吞噬天雷之力,转化为自身灵力!
“轰!!!”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时,许靖安长啸一声,四丹齐震,一道四色光柱冲天而起,与天雷对撞!
“砰!!!”
雷光炸裂,乌云消散,天劫……渡过了!
许靖安立于废墟之中,浑身浴血,但气息却比之前强横了数倍!
四颗金丹,全部突破至金丹中期!
“终于……成了!”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眼中精光闪烁。
“恭喜主人,进阶金丹中期,接下来,当当当当!”
天劫余威散尽,狐兔兔绒毛间霞光翻涌,三件法宝虚影在烟尘中渐次凝实。
涅盘羽衣:赤金流火的纱袍,凤凰虚影在襟袖间游走,元婴之下难破其防,却需以火系修士精血温养。
因果线:缠绕宿命红光的丝绳,两端系铃,摇动时可暂借对方三成修为,代价是百日寿元。
欺天符:灰扑扑的骨片,符面刻着扭曲鬼面,能伪装化神威压一炷香,代价是折损十年阳寿。
许靖安抹去脸上血痂,四颗金丹在丹田缓缓轮转,金、青、蓝、紫四色丹纹映得废墟流光溢彩。
狐兔兔叼起法宝跃上他肩头。
许靖安却并指轻点东南:“当年承诺,今日还需兑现。”
“唔……主人,这三件可都是元婴级别的法宝,真的要……”
狐兔兔不舍得低声问道,小耳朵忽扇忽扇,显得有些委屈。
“答应别人的事,怎么可以反悔,走吧!”
青松峰顶古松下,骆少河正以树枝代剑,将青元养气诀使得虎虎生风。
剑气扫过处,落叶未触地便碎成齑粉。
“筑基中期便有这般剑意,骆师弟果然天纵奇才。”
青松掌门抚掌大笑,袖中半虚半实的元婴雏形引动风云,“待老夫突破元婴,定为你……”
“二位道友!”
一道四色流光破云而降,许靖安缓缓落在山门之外。
松涛骤歇,古松虬枝无风自动,竟向他躬身垂枝。
“许……许师弟?!”
骆少河手中树枝咔嚓折断,定睛再看,眼前那熠熠生辉的金丹中期修士,不是许靖安,又是何人。
“真的是你呀?!”
青松掌门袖中元婴雏形猛地一颤,失声喝道:“四丹同辉!且又更进一步,许师弟当真是旷世奇才啊!”
“师兄不也是半步元婴了,骆道友堪堪三十年,也已经是筑基中期修为,看起来倒是许某蹉跎了。”
“师弟莫要谦虚,你这四颗,我们俩加起来也才两颗,师弟就不要再打趣我俩了。”
“既然这样,那师兄这边请,骆兄请。”
许靖安坐在院中石凳上,袖袍一拂,三件法宝悬于石桌:“昔日承诺,请骆兄任选其一。”
涅盘羽衣赤光流转,映得骆少河少年面容愈发英挺。
因果线红绳轻颤,发出与心跳同频的嗡鸣。
欺天符鬼面蠕动,似要择人而噬。
“嘿,当年一句玩笑话,老弟居然当真了。”
骆少河知道许靖安不辞万里跑过来,他若推脱,必然负了他一番心意。
于是他也不客气,一把抓向因果线,红绳却如活蛇缠上他手腕,“就这个吧。”
“师尊,不好了!”
就在这时,山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那凌家的爪牙又因为琐事跟咱们的弟子打起来了!”
青松掌门闻言,眉头一皱,无奈的回了句:“知道了,叫他们莫要惹是生非,速速返回山门吧。”
“这……师尊……他们欺人太甚了,还抢了闵师姐的法宝!”
“且让她先回来,些许法宝,没了就没了,切莫逞强,伤了性命!”
那弟子跪伏在山门外,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违抗师命,只回了句“是”便匆匆起身,往山下飞去。
“凌家?哪个凌家?”
许靖安不明所以,但见青松师兄如此怯懦,不免有些愤懑。
“哼!还有哪个凌家!”
青松愤然起身,拂袖怒道。
一旁的骆少河赶忙接话道:“哎……此事也不是一两日了,许师弟既然是十二宗门出身,必定听说过梦源城凌家吧?”
“果真是他们,骆师兄,不瞒你说,我与那凌家老祖凌天章五十年前就因那青田草王结下梁子!”
青松脸上愤怒逐渐转变为无奈,他转身看向许靖安道:“哎……师弟既然跟他们打过交道,就应当知道凌老魔为人,一向是霸道无比!”
“先前他被秦家压着,还有所收敛,自从青田灭了那囧草王,他似乎是得了什么天大的玄机,就在前几年,已然进阶元婴后期,现在更是跟秦老魔斗的不可开交。”
“为了压制其他家族族包括十二宗门,他们不断向东扩张,近日,时常有宗内弟子与他们发生争斗,甚至死伤。”
青松看了看骆少河,对方无奈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至于许道友那位道侣,秦桃桃前辈,也是秦家人吧……”
许靖安闻言,手中茶盏微微一滞,茶水泛起涟漪。
“秦桃桃她也……卷入其中了?”
他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冷意。
骆少河叹了口气,道:“秦家与凌家争斗已久,秦前辈身为秦家嫡系,自然无法置身事外。前些日子,凌家老祖亲自出手,秦家损失惨重,秦前辈被迫出战,如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许靖安眸中寒光一闪,周身灵力隐隐波动,石桌竟无声裂开一道细缝。
青松掌门见状,连忙劝道:“许师弟,莫要冲动!凌家老祖已是元婴后期,实力深不可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许靖安沉默片刻,缓缓收敛气息,淡淡道:“多谢师兄提醒。”
他站起身,望向西方天际,眸中深邃如渊。
“骆兄,青松师兄,今日叙旧,暂且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