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嫂提着一筐菜进门,看见赵晨朗在晾衣裳,仔细看看那衣裳好像是前天洗过的,上去拍了下他肩膀,“你又洗它干什么?”
赵晨朗吓得浑身一抖,转身捂住胸口后怕的说:“大嫂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呀!”
“哪儿没声音,分明是你不知道在想什么,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赵大嫂捏了一把赵晨朗的耳垂。
“才没有……”赵晨朗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我才没笑呢!”
赵大嫂被他这副言行不一的样子逗乐,哈哈大笑,等其他人回来后说了这事。
“今天小五把他前天洗过的衣裳又洗了一遍,真是个大马虎。”
“真的?”赵二嫂问。
“真的,连我走到身后都不知道,在哪儿傻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赵家人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不对劲,齐刷刷变了脸色。
赵大嫂和赵二嫂暗道一声坏了,冲进屋把正在搭配明天要穿衣裳的赵晨朗抓了出来。
“怎么了嘛。”
赵晨朗抬头一看,全家人正满脸严肃的盯着他。
“小五,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赵晨朗娘亲开门见山的问。
赵晨朗他爹在一旁咳嗽两声,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小,外面那些小子坏的很。”
“没有,你们别胡说。”
众人一看他那害羞模样,顿时心都沉到了谷底。
“那你以后一个人不准出门。”
“凭什么?!”
他都说好了明天要去找景昱,怎么能食言。
“那你老实交代,今天你出去干什么了,真没喜欢上谁?”
“我……我……”赵晨朗吞吞吐吐的,讲不出个所以然。
“你不说的话,以后都别想出去。”
赵晨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他几个哥哥,几个哥哥当做没看见。
“就……哎呀,”赵晨朗急的原地转了两圈,“真的没有。”
“你还不肯说?!”
“那行,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出去了。”
“娘!”赵晨朗急了,“我明天还要去找他玩儿呢!”
“你要找谁玩儿?”
“不说清楚,你想都不要想。”
“哎呀!”赵晨朗急的抓耳挠腮,实在没办法,只能老实交代,“不是谁,就是景昱,我看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他。”
“娘,我都跟他约好了,明天我要去找他玩儿。”
“景昱是谁?咱们村儿谁家的人姓景?”
赵晨朗闷闷不乐的揪着衣角,“就是那家之前卖玉米粑粑的……”
赵大嫂咦了一声,“那家人不是姓迟吗?我是记得那家男人姓迟吧。”
“景昱又不跟他姓!”赵晨朗跺了跺脚。
“你说的是那家的夫郎?”
赵晨朗不情不愿地点头,那个五大三粗的莽子,也不知道运气怎么这么好,居然能找到景昱那样的人,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闻言他娘亲松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掐住他脸蛋教训,“早不说是人家夫郎,害我们担惊受怕的,担心你被谁家的混小子给骗了。”
“我才瞧不上咱们村儿里那些吊儿郎当的二愣子呢,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又抠裤裆又抠腚,恶心死了!”
“啊哈哈哈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欸哟,赵小五哈哈哈这话不准在外面说,听见没有,要笑死人了……”
一时间赵家院子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除了赵晨朗这个当事人,没一个人把他说的他喜欢景昱这句话放在心上。
后面铺上去的沙子迟许也用锤子通通捶了一遍,走在上面挺平稳的,没什么大问题。
“出来溜溜呗。”
他站到窗户边敲了敲,“快出来检查一下,过了今天,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可是不支持返工的啊。”
景昱掀开床幔,头发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短暂的睡了一觉,还有点乱蓬蓬的。
迟许倚靠在窗边跟他对视了两秒,随后叹了口气,洗了手,进屋去伺候他起床。
“我不知道你在睡觉。”
景昱把脚踩到他肩膀上,迟许抓下来,他又踩上去。
“我真的不知道,中午你没睡觉吗?”
“没有。”
迟许终于把鞋子给他穿上,扶着他起来往外走。
景昱披头散发,脸上洋溢着热气,活像个才从山林中跑出来的精怪。
带他把每一处都走了走,结结实实的踩上去,只能下雨天看看成果,泥水应当是溅不出来。
“不错吧?”
景昱神色淡然,“有些硌脚。”
迟许问:“哪儿呀,我再用锤子捶两下。”
“咱们现在只能铺这个,先将就着用,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地砖来铺。”
远处山峰上折射着明黄的阳光,突然望过去,感觉有些刺眼。
景昱闭了闭眼睛,缓了缓,再睁眼看见的是迟许那张晒黑了许多,满是关切的脸。
“你怎么黑了这么多?”
“黑了很多吗?”
迟许抬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他们又没买镜子,说起来他也好久没看看他变成什么样了。
“是黑了很多。”
景昱拉开他的衣服领口,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和外面完全是两个颜色。
“流氓呀你。”迟许捂住胸口,“我看你分明是欲盖弥彰想看我的身体。”
景昱脸瞬间就黑了,嫌弃的甩开手,“自作多情,你脱光了在我面前打滚,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真的吗?那我脱光在你面前打滚试试,你该不会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吧,激将法对我可没用喔。”
“迟许!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拿针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你知道针放在哪儿吗?”
“迟许!”
景昱被逗急眼了,满院子追着迟许打。
天黑,两人躺在床上没多久,迟许试探着把手放到了他肚皮上。
景昱一个机灵弹了起来,抄起枕头砸在迟许身上,“你想干什么?”
“我教你。”
他就差直说要教什么了。
“不稀罕,我不学也不会怎么样。”景昱别扭得很。
迟许换了个姿势,侧躺着说:“大夫说你得要适当的疏解疏解,又不让你天天疏解,你以前没有过这种经历,一直憋着心里难受。”
“我心里才不难受,你就是跟那大夫串通好了!”
景昱从他身上把枕头拿回来,放在床头重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