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离给蛇堂传消息时,故意露了个破绽,让对方以为他们放松了警惕。蛇堂主果然上钩,回信说三更时分在后山药圃交易,带十名弟子前来,不许玄案司的人插手。
“他倒是谨慎。”周衍看着回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不过正好,人少好对付。”
三更前,众人就已在后山布好了局。林清玄将“锁魂阵”的阵旗埋在药圃周围,风玄子的困龙藤藏在土里,只露出几片不起眼的叶子,阿竹和幽离则躲在竹林里,等着蛇堂的人自投罗网。
子时刚过,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山下传来。蛇堂主带着十个弟子,个个手里捧着陶罐,借着月光鬼鬼祟祟地靠近药圃。他脸上的蛇形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时不时回头张望,显然没完全放下戒心。
“凝魂草呢?”蛇堂主压低声音喊道,手里的蛇形鞭蓄势待发。
阿竹从竹林里走出来,手里捧着那株假凝魂草:“草在这里,解药带来了吗?”
“先把草给我!”蛇堂主不肯让步,弟子们也围了上来,陶罐的盖子微微晃动,显然里面的蛊虫已经蠢蠢欲动。
“一手交草,一手交药,这是规矩。”阿竹后退一步,故意将假草举高,“你要是不放心,我把草放在地上,你自己去拿。”
蛇堂主盯着假草,眼里闪过贪婪,终于点头:“好,我信你一次。”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扔在地上,“这是蚀心散的解药,你们拿了药就滚,别碍事。”
阿竹弯腰去捡瓷瓶,就在蛇堂主的注意力全在假草上时,突然大喝一声:“动手!”
话音刚落,药圃周围的阵旗同时亮起,金光组成的屏障瞬间将蛇堂的人围住。风玄子的困龙藤破土而出,缠住了几个弟子的脚踝,陶罐掉在地上,里面的毒虫刚爬出来,就被林清玄撒出的药粉毒死。
“中计了!”蛇堂主又惊又怒,蛇形鞭甩出毒针,却被屏障弹了回来,反而扎中了自己的胳膊。他疼得惨叫一声,胳膊迅速红肿,显然那毒针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幽离从竹林里跃出,幽冥寒气冻住了蛇堂主的手腕,让他无法再挥鞭。阿竹趁机上前,一拳打在他胸口,将他打翻在地,用铁链捆了个结实。
剩下的弟子见堂主被擒,顿时慌了神,有的想冲开屏障,有的想放蛊自救,却被阵法的金光灼伤,惨叫连连。周衍带着玄案司的人从暗处出来,很快就将他们全部制服。
“说!万毒门主在哪里?”阿竹踩着蛇堂主的胸口,星图玉佩的金光照在他脸上,“你们研究子母噬心蛊,到底想干什么?”
蛇堂主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肯松口:“休想让我出卖门主!你们这些星官的走狗,迟早会被门主的‘万毒噬天阵’碾碎!”
“万毒噬天阵?”风玄子皱眉,“那不是传说中能吞噬一城生灵的邪阵吗?三百年前就被禁用了,他还敢重练?”
蛇堂主冷笑:“等阵成之日,长安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林清玄检查了那个装解药的瓷瓶,发现里面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更厉害的蛊虫卵。他气得将瓷瓶摔在地上:“果然没安好心!”
阿竹看蛇堂主嘴硬,只好用星核之力刺激他体内的蛊虫——刚才蛇形鞭的毒针扎中他时,已经让他中了自己的蛊。蛇堂主顿时疼得满地打滚,冷汗直流,终于扛不住了。
“我说!我说!”蛇堂主哀求道,“门主在终南山的毒谷,他正在那里炼制万毒噬天阵的阵眼,需要用……用幽冥司残部的精血当引子……”
这个答案让众人脸色大变。用幽冥司残部的精血练阵,显然万毒门主不仅想控制他们,还要将他们彻底毁灭!
“还有三天,阵眼就要炼成了!”蛇堂主哭喊着,“你们快去阻止他,不然就晚了!”
阿竹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些为虎作伥的人,到了最后关头,竟然还指望别人去拯救他们自己都不在乎的生命。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万毒门主。不仅为了幽冥司的残部,更为了长安城里的百姓,为了布政坊的安宁。
天快亮时,玄案司的人押着蛇堂的俘虏下山。阿竹站在药圃旁,看着那株真的凝魂草在晨露中舒展叶片,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处理完万毒门的事,一定要让这株草好好生长,让母亲的魂魄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终南山的毒谷,注定是下一个战场。而那里等待他们的,或许是比万毒噬天阵更可怕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