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在院子里,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我和爱桃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甜蜜。存折被爱桃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那叠厚厚的钞票虽已存入其中,但我们之间关于钱的话题,却让这份甜蜜更添了几分温暖。
“宗坪,以后这存折就由你来保管吧。” 爱桃突然说道,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美丽的轮廓。我微微一愣,随即说道:“爱桃,还是你保管吧,这是你的钱,你应该更放心。” 爱桃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握住我的手,指尖的薄茧蹭过我掌心的纹路 —— 那是常年打理桃园、做针线活磨出来的,我心里一紧,就听她柔声说:“宗坪,这哪是我一个人的钱?你忘了去年三月那阵倒春寒?要不是咱俩一起扛,哪有今年这满仓的桃钱?”
我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去年的光景一下子涌到眼前。那会儿桃园刚挂花苞,一场倒春寒突如其来,夜里温度降到零下,枝头上的花苞冻得发蔫,我蹲在园子里揪着冻得发黑的花瓣,急得直掉眼泪。爱桃那会儿正怀着孕,却裹着厚棉袄陪我在园子里守到后半夜,手里还攥着个布包,见我实在熬不住,才把布包塞到我手里:“这里头是我攒的八十块钱,是之前给人做棉袄棉裤攒的,你明天去镇上买些防冻剂,再雇两个帮工把塑料膜盖上,咱的桃不能就这么毁了。”
我当时攥着那布包,心里又酸又胀,直摇头:“这是你给自己留的月子钱,我咋能花?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大不了我去镇上借……” 话还没说完,爱桃就红了眼:“借啥借?咱是夫妻,你的难就是我的难!这钱存着是念想,可桃园保住了,咱才有往后的念想!你要是不拿,我明天就自己扛着肚子去镇上买!” 她那股子犟劲上来,我最是没辙,最后还是听了她的话,拿着钱雇了人,连着三天三夜在园子里忙活,给桃树裹膜、熏烟增温,手冻得裂了好几道口子,爱桃就夜夜坐在油灯下,给我缝带绒的布手套,针脚缝得密不透风,说这样能暖些。
“后来你手裂得连筷子都握不住,还硬撑着去摘桃,” 爱桃的手指轻轻抚过我手背上淡淡的疤痕,笑着叹气,“我当时就想,这辈子跟你没跟错。你虽话少,可心里装着我,装着这个家。就像那次,我发烧到三十八度,瞒着你去园子里疏果,你回来见我脸通红,二话不说就背我去村医那儿,还把家里仅有的两个鸡蛋煮给我吃,自己啃干馍馍。宗坪,钱这东西,分开算就生分了,咱的钱一起花,日子才能一起过红火啊。”
我握紧她的手,眼眶热得发疼:“爱桃,我这辈子最对的事,就是娶了你。去年要是没你那八十块钱,没你陪着我熬,桃园早没了。后来卖桃的钱,我本想单独给你存着,可你倒好,全拿出来给顺悦买了书桌,还说要给我买双新胶鞋。你总替我们着想,我都记在心里。”
爱桃把头轻轻靠在我肩上,月光把她的头发染成浅银色:“咱是一家人,分啥你的我的?顺悦那天还跟我说,‘娘,爹每天去桃园都带着水壶,里面的水总是温的,是不是你灌的?’你看,孩子都知道咱俩的心往一处想。再说了,你保管钱我才放心,去年你去镇上卖桃,收桃的老板多给了五十块,你愣是追出去二里地还回去,这样实诚的人,管钱我最安心。”
我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手:“那我可就收着了,不过每笔开销我都记着,咱俩一起商量。今年桃园的枝条该修剪了,我想再买些新的桃树苗,咱把西边那片空地也种上,明年就能多收些桃。” 爱桃眼睛一亮,坐直身子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顺悦明年就上小学了,我想在院子里搭个鸡窝,养几只母鸡,既能给顺悦补营养,下的蛋还能拿到镇上卖,贴补家用。”
“好啊,” 我看着她满脸憧憬的样子,心里满是暖意,“等鸡下了蛋,先给你煮两个,你这两年操持家里操持桃园,辛苦你了。” 爱桃脸颊微红,轻轻拍了我一下:“跟我还说这话?以后顺悦上了大学,咱就跟着去城里住几天,看看高楼大厦,尝尝城里的馆子,要是想桃园了,再回来,守着咱的桃树,过咱的小日子。”
我们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晚风带着桃园的清香吹过来,舒服得让人不想动。爱桃靠在我肩上,小声说:“宗坪,有你在,我总觉得不管啥难事儿,都能过去。” 我握紧她的手,认真地说:“爱桃,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不过,不管谁保管,这钱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你和顺悦能过上好日子。” 爱桃微笑着点头,说:“是啊,宗坪。有你在,我觉得特别踏实。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说:“好,我们一起面对。”
突然,爱桃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坐直身子说:“宗坪,等我们以后赚了更多的钱,我们就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把土坯墙换成砖墙,再给顺悦盖一间宽敞的书房,摆上书架,让他能安安静静地好好学习。” 我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满是欢喜,说:“好啊,这些都会实现的。而且,等顺悦长大了,我们还要供他上大学,不管他想考去哪个城市,咱都支持,让他有更好的未来,不像咱,没念过多少书,只能守着桃园。” 爱桃听了,开心地笑了起来,眼角弯成了月牙:“对,顺悦这孩子聪明又懂事,上次我教他认‘桃’字,他还说‘娘,等我长大了,要发明能结更大桃子的树,让爹和娘不用那么辛苦’,你说这孩子,心多细。”
我们又聊了很多关于未来的计划,从桃园的施肥、剪枝,到冬天给顺悦做新棉袄,再到明年想给家里添个缝纫机,爱桃说这样做针线活能快些,每一个细节都裹着烟火气,也满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院子里的蛐蛐儿叫得更欢,可我们却毫无睡意。此时的我们,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仿佛所有的困难都已被抛之脑后。
然而,甜蜜的氛围还未散去,果园却出现了异常,下一章,揪出使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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