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明反客为主，顺势揽住奈费勒的腰，试探着加深这个吻。
他并没有感受到奈费勒有在抗拒。
仅仅只是亲亲，甚至两人的技术都很拙劣，但他们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
好软……
原来传说中接吻换气什么的根本不用特意学嘛！难道他在这方面也是个天才？
……还是说，其实是他亲的方式不对？
正走神时，奈费勒轻轻推开了他：虽然刚刚这些举动实在有些不聪明……但我知道是因为你喜欢我。他顿了顿，以后别再去奈布哈尼那儿乱问了，不适合你。
方既明乖乖点头，手臂却依然环着他没有松开。
他不管对方反应，毛茸茸的脑袋在奈费勒颈间蹭了蹭，并决定要去找另一位情场高手阿尔图请教。
……
阿尔图，我和奈费勒在一起了，可总觉得我和他之间还缺了点什么……
方既明觉得阿尔图重来那么多次，什么都见过，没人比他更了解奈费勒，便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阿尔图就一惊一乍地提高声调惊叹：终于在一起了啊！我早就看你们合适。之前我就劝你让苏丹把他赏你你不听，不然早该在一起了。”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传授经验：我告诉你啊，只要你有能力，又愿意帮他实现理想，他什么都愿意做的，甚至很容易就会喜欢上你。就算你能力不够，也不愿意帮忙，只要对大局有利，他照样什么都能妥协。他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工具，只要有用，你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觉得过分。
还有还有，他对触碰特别敏感，就算他讨厌你，也会……
怎么有种在向对象的前任请教的感觉？
方既明越听越不舒服。阿尔图精神状态果然还是不太正常，说的话实在不尊重人。
够了别说了，我不问了。方既明打断他，消失了。
但可能是觉得不够解气，又现身重重踢了阿尔图一脚，这才彻底离开。
可那些话终究听进了心里。
对奈费勒而言，如果出现另一个与自己理念相似、品格相当，甚至能力更强的人，他是否也会产生同样的感情？
按阿尔图话里的意思，奈费勒不是没有喜欢过曾经志同道合的他。
自己是不是可以被替代的？
反过来想，对自己来说，自己本就敬佩奈费勒这样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他能永远冷静地审视局势，坚定不移地向着目标前进。
他的本质似乎永远都不会改变。
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要是出现另一个和他拥有一样品质的人，自己是不是也会喜欢上？
奈费勒对自己来说，是不是同样并非不可取代？
方既明想了这些，忍住想提分手的冲动，把这些思绪压下去，先在自己房间处理完工作，等奈费勒忙完正事，才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对于其他时间线上那个与你志同道合的阿尔图你会喜欢上，但对我呢？是不是任何一个有能力、愿意帮你实现理想的人都可以？只是现在你只能找到我，所以是我？”怕奈费勒觉得他无理取闹而回避，方既明又补充道，“咱们先把这个问题讨论清楚，早点知道彼此的心意，以后也能少些麻烦，对吧？”
奈费勒放下手里放松时看的书：“我喜欢的人，首先必须是同道中人。我们先是同道中人，现在只是顺便谈个感情。”
“我欣赏过很多人的才能，认可过很多人的理念，但并非所有志同道合的人我都会喜欢。”
“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那些生死与共的时刻，那些深夜讨论策略的时光，甚至你那几次喝醉的时候……如果换作别人，根本不会有这些经历。这些是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记忆，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开心的。”
“只有你会在我思考时靠在旁边打瞌睡；只有你即便有强大的力量和权势后，还能在任何时刻都选择信任我；也只有你，嗯……会用床单裹成那样来送玫瑰。
“最初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但在你死后我才确认，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只是那些。”
方既明理解了，方既明高兴了，方既明又能开玩笑了。
他像只找到暖窝的猫似的，慢悠悠挪到奈费勒身边，舒舒服服靠上去：谁说只有我能这样？你家小鹦鹉不也会挨着你打盹嘛。
奈费勒眼里浮起淡淡笑意：这么说，你是在和它争风吃醋？
那当然！方既明理直气壮，我不光吃它的醋，我还吃阿尔图的醋。待会儿你得好好补偿我。
方既明安静片刻，声音轻轻响起：我是不是总给你添麻烦？
奈费勒抬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发顶：我说过的，只要不影响正事，你做什么都可以。
方既明仰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哦！所以你的正事比我重要是吧！
奈费勒实在不懂这有什么可比较的。
方既明很有分寸，从来都不会耽误正事，就算犯蠢的时候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再说，他也不会喜欢一个行事没有分寸的、蠢到会影响他们事业的蠢材啊。
但直觉告诉他，要是真这么说了，眼前这人准要不高兴。
虽然不理解，但尊重。
奈费勒轻咳两声，望向墨色沉沉的窗外，转移话题：今晚风不小。
对对，入冬了！你可不能着凉。方既明说着抬手用魔力合上窗，变出杯热牛奶递过去，晚上就别喝茶了。今天我要和你一起睡，现在我有肉身，暖和得很，你不许赶我走！”
奈费勒沉吟两秒：但你明明可以用法术让我不冷的，没有必要一起。
方既明对他疏离的话感到不满，瞪他一眼：“不是都说好了要补偿我吗？再说，出门当然不会让你冻着，可在家里有我在呢……他忽然怀疑这人又在逗他，你就直说，到底想不想嘛？
奈费勒轻笑一声，将牛奶慢慢饮尽，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