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狱的扭曲空间中,杀局已定。
天魁星杳马的两个“真实魔幻”分身,带着“导演”般的戏谑,左右包抄,同时刺出了那足以洞穿神圣衣的“时之长矛”。修罗在“狂乱转盘”的重创下刚刚稳住身形,面对这绝杀的合击,已然避无可避。
“修罗!!”
一声嘶哑的咆哮响起。
在修罗、撒加都未曾预料到的瞬间,两道身影——巨蟹座的迪斯马斯克与双鱼座的阿布罗狄——竟从斜后方猛冲而出,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用自己那黄金圣衣与凡人之躯,挡在了修罗身前!
他们的小宇宙在燃烧,却绝望而微弱。
“……没用的!快让开!”修罗瞳孔骤缩,他深知这是徒劳的牺牲。
“闭嘴!!”迪斯马斯克背对他,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我们……我们可不是来看你一个人表演英雄戏码的!!”
“至少……”阿布罗狄的声音同样在颤抖,他引以为傲的容颜因决绝而扭曲,“让我们死得像个黄金圣斗士……!”
他们明知这攻击无法被物理格挡。他们明知“时之长矛”会毫无阻碍地穿透他们,而后命中修罗。但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绝境中,他们做出了最原始、也最英勇的选择——哪怕只是为战友争取那不存在的零点一秒。
杳马(卡伊洛斯)的本体在远处欣赏着这一幕,脸上的玩味更浓:“哦呀?配角的自我牺牲?真是感人至深的桥段……”
“时之长矛”的尖端,触及了迪斯马斯克与阿布罗狄的圣衣。
穿透,即将发生。
死亡,即将降临。
“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浩瀚到令整个第六狱都在颤栗的究极小宇宙,从战场的另一侧轰然爆发!
这股力量不再是纯粹的“善”,亦非纯粹的“恶”。它超越了人间的爱恨,凌驾于凡俗的对错。它仿佛是宇宙初开时的“混沌”,又是星辰寂灭时的“归一”。
是“神”的意志。
“这个感觉是……”修罗猛然回头。
只见一直静立不动的撒加,此刻全身迸发出了亿万星辰汇聚的光芒。他体内的雅典娜神血,在战友濒死的刺激下、在对“神之戏弄”的无尽愤怒中、在他那颗背负了十三年罪孽与救赎的灵魂深处,彻底共鸣、沸腾、升华!
“咔嚓……咔嚓咔嚓……”
双子座的黄金圣衣,在光芒中寸寸碎裂,而后——重组!
这不是修复,这是“孵化”!这是“降临”!
“这……这是……!!”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被这股突然爆发的神威掀飞出去,他们惊骇地回头,看到了此生难忘的景象。
一件远比修罗的神圣衣更加繁复、更加霸道、更加威严的神之战甲,降临在了撒加之身!
双子座·黄金神圣衣!
这件圣衣完美地诠释了“双子”的极致与统一。它的形态不再是凡间的铠甲,而是神的武装。
在它的左侧,延伸出两对闪耀着亿万星辰光辉的、圣洁的天使羽翼,每一片羽毛都仿佛由银河的星尘凝聚而成,流淌着慈悲与守护的神圣波动。
在它的右侧,则舒展开两对同样巨大、却闪耀着深邃星空与暗物质光晕的恶魔之翼,那形态充满了力量感与威慑力,仿佛掌控着宇宙的毁灭与裁决。
天使与恶魔,光明与黑暗,不再冲突,不再分裂。它们以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和谐,完美地融合在神圣衣的两侧,共同撑起了撒加那如神似魔的身影。
他的头盔,更是巧夺天工。那是一张完整的、属于“神”的面容。在这张神之面具上,同时浮现出了两种截然相反、却又诡异统一的神情——左半边是俯瞰众生的“慈悲”,右半边是审判万物的“威严”。
撒加,不,是身着神圣衣的撒加,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不再有迷惘、不再有痛苦的、纯粹的“金色神眸”。
“轰!”
两个“真实魔幻”分身的“时之长矛”,已经刺到了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的眼前。
撒加(神圣衣)动了。
不,他甚至没有动。他只是抬起了一只覆盖着华丽神之臂甲的手。
“异次元空间(Another dimension)。”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只是轻轻的三个字。
那两个即将行凶的“真实魔幻”分身,连同他们手中的“时之长矛”,以及被他们锁定的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乃至重伤的修罗——这片区域内的“存在”本身,瞬间扭曲、折叠,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在撒加的身后,空间撕裂,修罗、迪斯马斯克、阿布罗狄三人被安全地“吐”了出来,毫发无伤。
神之救援,在零点零一秒内完成。
两个“真实魔幻”分身则在百米外重新凝聚,他们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的必杀一击竟被如此轻易地化解。
“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
杳马(卡伊洛斯)的本体,此刻正站在远处一块浮空的巨岩上,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玩味,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导演式”的狂喜。
“bravo!bravo!!!”他高声喝彩,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我最好的剧本!我最好的戏剧!!”
他张开双臂,如同在拥抱自己的杰作:“被命运愚弄的‘罪人’,在最后时刻觉醒了‘神’的力量!还有比这更华丽、更高潮的展开吗?!修罗!撒加!你们两个,真是……我最好的‘主角’!!”
第六狱的破碎苍穹下,两位身着黄金神圣衣的战士,并肩而立。
修罗的摩羯座神圣衣,如同最锋利的“圣剑”,周身环绕着斩断一切的凌厉剑意,背后的双翼简约而迅捷。
撒加的双子座神圣衣,如同最浩瀚的“星空”,光暗双翼遮天蔽日,散发着掌控一切的绝对威严。
两股截然不同的神之小宇宙,此刻却完美地共鸣着,直指远处的“戏剧导演”——天魁星杳马。
“撒加……”修罗侧过头,感受着身旁这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庞大力量。他能感觉到,这才是撒加真正的、善恶统一后的完美形态。
“辛苦了,修罗。”撒加(神圣衣)目视前方,声音平静而威严,仿佛蕴含着星辰的律动,“你的意志,唤醒了我。接下来,轮到我们……来改写这个‘剧本’了。”
“哼,改写剧本?”杳马本体的狂喜渐渐收敛,但戏谑不减,“演员就要有演员的自觉。你们以为,穿上了华丽的‘戏服’,就能对抗‘导演’吗?”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那两个被“神·银河星爆”的余波震退的“真实魔幻”分身,再度化作虚影,高速袭来。它们依旧保持着那种“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诡异状态,免疫一切物理与能量的攻击。
“同样的戏法,还想上演第三次吗?”
撒加(神圣衣)那双“金色神眸”中,倒映出两个分身高速移动的轨迹。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撒加(神圣衣)缓缓开口,“杳马,你这所谓的‘真实魔幻’,并非单纯的虚化,也不是藏身于异次元。”
他的声音响彻战场,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包括正在远处重整姿态、震撼不已的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
“你是利用了‘时间之神’的权能,将这两个分身的存在状态,强行‘卡’在了‘现实空间’与‘异空间夹缝’的临界点上。”
撒加(神圣衣)抬起手,指向那两个几乎透明的虚影。
“它们在‘这里’,也‘不在那里’。它们可以攻击到我们这些‘现实’的存在,而我们‘现实’的攻击却无法触及它们。真是精妙的‘作弊’……只可惜,你遇到了我。”
“哦?”杳马的眉毛微微挑起。
“你最大的失算,就是在我面前玩弄‘空间’。”
撒加(神圣衣)那融合了“慈悲”与“威严”的面甲上,神光爆射。他不再局限于防御或转移,而是将那浩瀚的神之小宇宙全面释放!
“如果它们同时存在于‘现实’与‘夹缝’之中……”
撒加(神圣衣)双手高举,仿佛托起了两个不同的宇宙。
“那我就将‘现实空间’与‘异空间夹缝’……同时引爆!!”
这是撒加在领悟了“神”之境界后,对他毕生最强奥义的终极升华!
“神·银河星爆(Gods Galaxian Explosion)!!!”
这一击,不再是单纯的亿万星辰的物理冲击。
在撒加(神圣衣)的掌控下,毁灭性的能量同时在两个“层面”爆发了!
“轰——!!!”
现实世界中,一道比恒星爆炸还要耀眼的银河风暴席卷了第六狱,将大地、山川、天空的一切物质彻底粉碎!
而与此同时,在凡人无法观测到的、更高维度的“异空间夹缝”里,另一场“银河星爆”也同步发生了!那里的空间碎片、次元乱流,在同一时刻被点燃、引爆、湮灭!
“什么——?!”
两个“真实魔幻”分身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尖叫。
它们无处可藏!
当它们试图躲入“夹缝”时,夹缝中的“神·银河星爆”将它们吞噬!
当它们试图逃回“现实”时,现实中的“神·银河星爆”将它们湮灭!
这是来自“双子座”的、跨越维度的双重绝杀!
“啊啊啊啊啊——!!!”
在双重神之星爆的中心,两个自诩为“无敌”的“真实魔幻”分身,连同它们那“虚实转换”的诡异能力,被彻底从“存在”的层面上抹去,化作了宇宙的尘埃。
第六狱,在经历了短暂的、仿佛连光芒和声音都被吞噬的“白屏”之后,逐渐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两位神圣衣战士,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远处,杳马(卡伊洛斯)本体静静地站在那块巨岩上,毫发无损。他脸上的狂喜和戏谑,终于彻底消失了。
他缓缓地、用力地鼓起了掌。
“精彩,真是精彩绝伦。”
这一次,他的声音中不再有“导演”的兴奋,而是多了一丝……真正的赞叹。
“不愧是我选中的主角。居然真的看破并摧毁了我的‘真实魔幻’。凡人能做到这一步,你们足以自傲了。”
“凡人?”修罗(神圣衣)冷哼一声,将神之圣剑指向他,“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该结束了。杳马,或者说,‘时间之神’卡伊洛斯!”
“既然你的‘演员’已经退场……”撒加(神圣衣)的“金色神眸”锁定了杳马,“那么,接下来,该轮到‘导演’本人,来迎接‘剧终’了!”
“剧终?”杳马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他摇了摇头,“不,不,不。你们错了。你们只是通过了‘序幕’的考验而已。”
他从巨岩上缓缓飘落,双脚踏足在被“神·银河星爆”摧残得一片狼藉的大地上。
“真正的戏剧,现在才刚刚开始。”
战意,在两位神圣衣战士的胸中攀升到顶点。他们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敌人。
“撒加!”修罗低喝一声。
“啊!”撒加心领神会。
下一秒,双神同时动了!
修罗(神圣衣)一马当先,他化作一道超越光速的金色流星,神之圣剑划破长空,卷起无尽的剑意风暴!
“神·圣剑乱舞(divine Excalibur dance)!!!”
霎时间,成千上万道蕴含着“神”之意志的金色剑气,如同银河倾泻,从四面八方斩向杳马!每一道剑气,都足以斩开星辰,斩断空间的联系!
然而,就在修罗出手的同一刹那,一旁的撒加(神圣衣)却做出了一个诡异的动作。
他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释放“神·银河星爆”进行掩护,而是对着修罗释放出的漫天剑气,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个微小的“异次元空间”入口。
那个入口一闪即逝,如同一个不起眼的黑点,精准地“吞”走了大约数十道“神·圣剑乱舞”的剑气,将其吸入了未知的虚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连修罗本人都未曾察觉。
做完这一切的撒加,脸上“威严”与“慈悲”并存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对着杳马冷冷地开口,吸引着对方的全部注意力:
“你那分身的戏法,我也会了,杳马。”
“哦?”杳马面对那漫天斩来的神之剑气,脸上依旧挂着游刃有余的玩味,“只是学会了‘藏东西’吗?那么,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合击’,究竟有几分火候吧!”
面对“神·圣剑乱舞”的围剿,杳马不闪不避。
也就在此时,撒加(神圣衣)动了。
修罗(神圣衣)也动了。
两人在释放“神·圣剑乱舞”的同时,突然一个加速,从左右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高速突进,对杳马形成了完美的夹角之势!
“不好!”杳马的玩味微微一滞,他没想到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中,两人还能发动如此迅猛的近身突袭。
“接招吧!!”
修罗(神圣衣)从左侧突近,将“神·圣剑乱舞”剩余的全部剑意凝聚于右臂,斩出了毕生最强、最纯粹的一剑!
“神·圣剑(divine Excalibur)!!!”
“湮灭吧!!”
撒加(神圣衣)从右侧突近,他放弃了所有技巧,将那光暗合一的神之小宇宙毫无保留地压缩于双掌之间,推出了最极致的毁灭!
“神·银河星爆(Gods Galaxian Explosion)!!!”
这是两位最顶尖的黄金圣斗士,在觉醒了神圣衣之后,第一次毫无保留的、赌上一切的正面合击!
一边是“斩断一切”的究极之剑!
一边是“粉碎一切”的究极之拳!
左右夹击,封死了杳马所有的退路!
“哈哈哈哈!来得好!!”
面对这足以毁灭一个神系的联手强攻,杳马(卡伊洛斯)终于放声大笑。他那属于“凡人”的礼服和冥衣,在两股神威的压迫下猎猎作响。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时间’真正的攻击方式!!”
杳马高高举起双手,不再是戏耍,不再是试探。一股远比之前分身恐怖千百倍的、令人心悸的黑暗能量,在他手中疯狂凝聚。
那股能量,仿佛能让光线弯曲,让时间凝固。
“时之冲击波(chrono Impulse)!!!”
杳马(卡伊洛斯)以双手,同时迎向了来自左右两侧的“神·圣剑”与“神·银河星爆”!
他要以一己之力,硬撼双神合击!
“轰——隆——!!!!!!!”
无法形容的、足以让整个冥界都为之震动的超级大爆炸,在第六狱的中心发生了。
“神·圣剑”的斩断之力、“神·银河星爆”的粉碎之力,与“时之冲击波”那分解万物的黑暗能量,发生了最惨烈的对冲!
空间在这一刻彻底化为“无”。
能量的狂潮甚至撕裂了第六狱的天空,露出了冥界之外那混沌的虚无。
“赢了……吗?”远处的阿布罗狄,用手臂艰难地挡住那毁灭性的风暴,颤声问道。
“不知道……”迪斯马斯克死死地盯着爆炸的中心,“这种程度的对撞……没人能活下来吧……”
爆炸的烟尘与能量风暴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才渐渐散去。
三道身影,重新出现在深不见底的巨坑中心。
修罗(神圣衣)和撒加(神圣衣),依旧保持着左右夹击的姿势,他们的神圣衣在剧烈的对撞中,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但依旧闪耀。
而在他们中间,杳马(卡伊洛斯)……也依旧站立着。
他双臂的冥衣已经彻底粉碎,露出了凡人的手臂,手臂上布满了被剑气和星爆灼烧的伤痕。他喘着粗气,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杳马(卡伊洛斯)赞叹道,“以凡人之身觉醒的神圣衣,竟然能将我的‘时之冲击波’正面抵消……你们两个,已经超越了‘神话’的范畴。”
“……怪物!”修罗咬紧牙关。如此至强的合击,竟然……只是“抵消”?!
撒加(神圣衣)的“金色神眸”也闪过一丝凝重。眼前这个神的“神力”储量,远超他们的想象。
“但是……”杳马(卡伊洛斯)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突兀地在死寂的战场上响起。
“什么……?”
杳马(卡伊洛斯)缓缓地、一脸不可思议地低下了头。
在他的背后——那个他自认为绝对安全的、刚刚承受了爆炸余波的“身后”——一个黑色的、如同“异次元空间”的裂缝,正悄无声息地打开着。
而数十道金色的、蕴含着神圣气息的剑气,正从那道裂缝中蜂拥而出,毫不停歇地贯穿着他的后心、肩膀、腰腹……!
是“神·圣剑乱舞”!
是刚才被撒加(神圣衣)悄悄“藏”起来的那数十道剑气!
“呃……啊……!”
杳马(卡伊洛斯)发出了痛苦的闷哼。紧接着,更多的剑气从他身体的左侧、右侧凭空出现,那些都是被撒加(神圣衣)预先“存放”在异次元夹缝中的杀招!
“噗嗤!噗嗤!噗嗤!”
在正面承受了最强合击、自以为“抵消”了敌人全部力量、精神最松懈的瞬间,来自“背后”和“内部”的致命陷阱,发动了!
“成功了!撒加!”修罗眼中爆发出狂喜。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杀招”!正面合击是“佯攻”,是吸引杳马全部注意力和力量的“诱饵”!而撒加(神圣衣)利用自己对空间无与伦比的掌控力,效仿杳马的“虚实”戏法,将修罗(神圣衣)的剑气藏匿起来,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刻,从“异次元”发动了真正的绝杀!
“为……为什么……”杳马(卡伊洛斯)身体剧震,鲜血从他凡人的身躯中喷涌而出,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那个依旧保持着威严神情的撒加(神圣衣)。
撒加(神圣衣)缓缓放下了释放“神·银河星爆”的双手,用那蕴含着“慈悲”与“威严”的复杂眼神,俯视着眼前这个重伤的“神”。
“没什么可惊讶的。”
撒加(神圣衣)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如同在宣告最终的审判。
“只不过是……和你那分身一样的手法而已。”
“轰!!”
杳马(卡伊洛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单膝跪在了地上。他那“凡人”的身躯,在“神之圣剑”的反复切割下,已然千疮百孔,气息急速衰弱下去。
“赢……赢了……?”
远处的迪斯马斯克和阿布罗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赢了!我们赢了!!”迪斯马斯克兴奋得跳了起来,“哈哈哈!什么狗屁‘神’!什么狗屁‘导演’!到头来,这家伙的肉体始终只是个凡人!!”
“太好了……”阿布罗狄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在目睹了两位战友的“神威”之后,他们的内心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在心中升起——他们,也要尝试突破那层壁障,也要觉醒……神圣衣!
“……凡人……肉体……”
跪在地上的杳马(卡伊洛斯),低着头,鲜血不断从口中滴落,他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哈哈……”
他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越来越冰冷!
“凡人……凡人!!你们这群卑微的虫子,竟敢……竟敢用‘凡人’这个词来形容我?!!”
一股远比刚才“时之冲击波”还要恐怖数倍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愤怒神威,从杳马(卡伊洛斯)的体内轰然爆发!
“不好!”撒加和修罗同时感到了极致的危险,立刻摆出了防御姿态。
“你们……撕毁了我的剧本……”
杳马(卡伊洛斯)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身上的“天魁星冥衣”在愤怒的神威中寸寸碎裂、剥落。
“你们……弄脏了我的‘戏服’……”
他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所有的“玩味”和“戏谑”都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时间之神”卡伊洛斯那亘古不变的、对凡人的……绝对漠视与愤怒!
“那么,‘戏剧’结束了。”
他张开双臂,无视着自己身上那些狰狞的、足以致命的剑伤。
“就让你们这群无知的‘演员’,见识一下……‘导演’真正的权能吧!!”
他高声吟唱出那逆转因果、颠覆万物的神之语言:
“时空漫溯(Rewind world)!!!”
在撒加、修罗、迪斯马斯克、阿布罗狄惊骇到极致的目光中,诡异的景象发生了。
仿佛整个世界的胶片都在“倒放”。
第六狱崩塌的碎石开始飞回原处。
空气中消散的能量开始重新凝聚。
而最恐怖的是——
杳马(卡伊洛斯)身上,那些被“神·圣剑”贯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些喷涌而出的鲜血,全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流”回了他的体内!
他的皮肤在愈合!
他的冥衣在重组!
仅仅一秒钟。
那个刚刚还“重伤濒死”的杳马(卡伊洛斯),已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仿佛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绝杀”,只是一场从未发生过的幻觉。
“这……这是……”修罗的大脑一片空白。
“将‘事物’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撒加(神圣衣)的“金色神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绝望”的情绪。
“时间……回溯……”
杳马(卡伊洛斯)活动了一下自己“崭新”的脖子,发出了骨骼脆响。他用冰冷刺骨的眼神,扫过眼前四位已经陷入呆滞的黄金圣斗士。
“欢迎来到,‘戏剧’的……第二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