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三角小旗无声地矗立在古朴祭坛之上,旗面上那只暗金色的眼睛图案仿佛拥有生命,在幽暗的光线下流转着冰冷的光泽。淡淡的檀香味(实则是某种特制香料)从中散发,形成一个无形的屏障,将洞外积尸地的滔天怨气和死气隔绝开来。
“‘它’组织……核心成员……”周大伯的声音干涩无比,充满了震惊与后怕,“地位绝不低于当年的我!甚至可能更高!这面‘窥天旗’不仅是身份象征,更是一件强大的法器,能窥测地脉气流,干扰心神,甚至……沟通一些难以言说的存在!”
他死死盯着那面小旗,眼神复杂至极,有恐惧,有仇恨,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熟悉感。这面旗子,似乎触动了他记忆深处某些被封存的碎片。
“难道,‘它’组织早就发现了这里?这旗子是在镇压那个眼睛图案?还是……在守护什么?”张启明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个地下世界,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四合院下的邪阵、砖窑下的古碑、暗河积尸地、还有眼前这“它”组织核心成员留下的旗子……这一切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
周大伯艰难地挪到祭坛前,仔细审视着旗杆底部和祭坛的接缝处,又看了看那面光滑如镜、刻着巨大眼睛图案的黑色石壁。
“不像镇压,也不像守护……”他喃喃自语,眉头紧锁,“倒像是……标记和……汲取?这旗子插在这里,似乎是在持续不断地从这面石壁,或者说从石壁后面的东西那里,汲取着某种能量?同时,这檀香味也在掩盖着某种气息……”
他尝试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面窥天旗。
“叔!小心!”张启明急忙阻止。
周大伯的手停在半空,点了点头:“没错,不能碰。这玩意邪性得很,一旦触动,很可能立刻惊动它的主人或者‘它’组织的其他成员!”
两人不敢再碰那祭坛和旗子,将目光转向那面巨大的黑色石壁。石壁光滑得不像天然形成,触手冰凉刺骨,仿佛万载寒冰。上面雕刻的巨大眼睛图案,线条深邃流畅,带着一种古老而邪恶的美感,与四合院地窖那个邪阵的眼睛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宏大、更加威严,也更加漠然。
张启明尝试运用初学的“观气”术看向石壁。
这一次,他看到的景象让他头皮发麻!
石壁之后,并非实心的山岩,而是……一片无法形容的、混沌翻滚的、暗红色的能量海洋!那能量充满了暴虐、疯狂、吞噬一切的欲望,其磅礴程度远超之前的积尸地!而那只石头雕刻的眼睛,仿佛就是一个阀门,一个通道,将石壁后那可怕能量的亿万分之一引导出来,又被那面“窥天旗”缓缓汲取、转化!
这石壁后面,到底封着什么鬼东西?!难道这就是孙国辅提到的“非人之境”?这就是“它”组织感兴趣的目标?
就在张启明被那景象震撼得心神摇曳之际,他怀中的星衍盘再次自主地、剧烈地震动起来!这一次,指针疯狂地摇摆,最终并非指向凶兆,也非指向吉兆,而是死死指向那面石壁,并且不断发出高频的预警!
与此同时,他胸口的玉佩也变得滚烫无比!不再是温和的暖意,而是灼热的警告!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面光滑的黑色石壁,突然发生了变化!
石壁表面,以那个巨大的眼睛图案为中心,突然荡漾起一圈圈水波般的涟漪!紧接着,那只石头雕刻的眼睛,竟然……缓缓睁开了!
不!那不是真正的眼睛睁开,而是石壁变得透明起来!仿佛一个窗口被突然打开!
“窗口”之后,显现出的并非刚才“观气”术看到的暗红能量海,而是一片无比深邃、无比璀璨、仿佛容纳了万千星河的幽暗空间!在那片空间的中心,悬浮着一座巨大得无法想象的、残破古老的青铜巨门!巨门紧闭,上面布满了无数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的刻痕,有些刻痕竟与星衍盘上的符文有几分神似!
青铜巨门!
张启明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盗墓笔记》中终极的象征!它……它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这个融合世界的北平地下?!虽然可能只是一个投影,一个缝隙,但其带来的震撼无以复加!
而更让他骇然的是,在那青铜巨门之前,悬浮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笼罩在扭曲的光线中,看不清具体样貌,只能隐约看出他穿着一种古老的、类似祭祀袍的服饰。他背对着石壁“窗口”,面向青铜巨门,仿佛在虔诚地祈祷,又像是在举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突然,那个身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祈祷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地……转过了头!
一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透过石壁“窗口”,映入了张启明和周大伯的眼帘!
那似乎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俊美得近乎妖异,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却充满了无尽的沧桑、漠然、以及一种非人的冰冷!他的额头上,还有一个淡淡的、与张家古楼相关的特殊纹身印记(张启明在碎羊皮图案上见过)!
更让张启明魂飞魄散的是,他感觉那张脸……似乎……隔着无尽的时空和维度……与他对视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石壁上的“窗口”就骤然关闭,重新恢复了冰冷坚硬的石头质感,那只眼睛图案也变回了死物。
但刚才那惊鸿一瞥带来的震撼和恐惧,却深深烙印在了两人的灵魂深处!
“那……那是什么?!”张启明声音颤抖,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周大伯更是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最恐怖的事物!他嘴唇哆嗦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终……终极……守门人?!不……不对……那种感觉……是……是……”
他猛地抱住头,发出痛苦的低吼,一段被彻底遗忘、封存于灵魂最深处的记忆碎片,如同挣脱枷锁的猛兽,咆哮着冲击着他的意识!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周大伯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极致的恐惧,“那是……‘它’的源头之一!是‘它’组织信奉的……‘伪神’之影!也是……也是当年导致我们小队近乎全军覆没、我被追杀的元凶之一!他们……他们竟然真的找到了沟通‘那个地方’的方法?!”
巨大的信息量和恐怖的真相,几乎将周大伯的精神冲垮!
而张启明也呆立当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青铜门、守门人(?)、伪神、它组织的源头……这个世界的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疯狂和黑暗!
咔嚓。
就在两人心神激荡,被巨大秘密冲击得难以自持之际,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断裂声,从那祭坛上传来!
只见那面黑色的“窥天旗”,旗杆底部,竟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细密的裂痕!
紧接着,旗面上那只暗金色的眼睛,光芒急速黯淡下去,最後彻底熄灭。
仿佛刚才石壁的异动和“窗口”的开启,耗尽了它最後的力量,或者……惊动了某个冥冥中的存在,将其隔空摧毁!
失去了窥天旗的镇压(或者说汲取与掩盖),整个洞穴的气场陡然一变!那淡淡的檀香味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那黑色石壁後渗透出来的、极其微弱、却无比纯粹、无比诱人、也无比危险的……暗红气息!
这气息与之前“观气”看到的能量海同源,却更加精纯!
同时,洞外暗河上,那些原本被檀香味阻挡的浮屍和怨气,仿佛感受到了这股气息,变得更加狂躁起来!嘶嚎声变得尖锐,开始疯狂冲击洞口无形的屏障!
祸不单行!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而张启明怀中的星衍盘,指针再次疯狂跳动,最终死死指向那出现裂痕的窥天旗,传递出一股极其强烈的、混合着“危险”与“机遇”的复杂信号!
这面即将破碎的、属於“它”组织核心成员的法器,此刻竟成了星衍盘提示的关键!
是福是祸?该如何抉择?
好的,我们继续张启明与周大伯的地底惊魂,并深入盗墓冒险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