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带。洛薇薇醒来时，发现江屿已经不在身边。她走出卧室，听到书房里传来他压低声音讲电话的动静。
她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先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窗外的城市正在苏醒，车流声隐隐传来，一切看起来与往常并无不同。但洛薇薇知道，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过了一会儿，江屿从书房走出来，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有消息了？”洛薇薇递给他一杯刚煮好的咖啡。
“嗯。”江屿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周谨那边确认，莉莉安昨晚确实搭乘私人飞机离开了苏黎世，目的地是……东南亚，具体地点还在追踪，那边航线比较复杂，需要点时间。”
东南亚？这个目的地有些出乎意料。既不是基金会已知的某个据点，也不是什么国际学术中心。
“她跑去那里做什么？”洛薇薇蹙眉。
“不清楚。但肯定与会议有关，或者说，与会议后他们制定的新策略有关。”江屿放下咖啡杯，目光深沉，“我们必须尽快搞清楚她的目的。”
这时，门铃响了。智能管家系统的屏幕上显示，来访者是顾言之。
洛薇薇和江屿都有些意外。顾言之通常都是先联系，很少这样直接上门。
江屿示意安保放行。很快，顾言之被请了进来。他今天穿着简单的深色便装，气质依旧沉稳，但眼底带着些微血丝，似乎也没休息好。
“顾导，这么早？”洛薇薇请他坐下。
“抱歉，打扰了。”顾言之微微颔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我昨天深夜接到一个国外老朋友的电话，他在东南亚从事民俗文化研究。他告诉我，最近那边有几个非常偏远的古老村落，出现了一些身份不明的外来者，似乎在打听关于某些……古老传说和祭祀遗址的事情，出手阔绰，行为低调但目的性极强。”
洛薇薇和江屿心中同时一凛。东南亚？古老村落？外来者？
这时间点，与莉莉安的行程未免太过巧合！
“你怀疑那些外来者和基金会有关？”江屿问道。
“我不能确定，但直觉告诉我，这并非巧合。”顾言之目光扫过洛薇薇，“我那位朋友提到，那些外来者特别关注与‘沟通神灵’、‘打开通路’相关的传说，并且对当地流传的一些古老符号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
沟通神灵？打开通路？古老符号？
这些关键词，几乎是为基金会量身定做！
“顾导，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洛薇薇真诚地道谢。顾言之带来的这个消息，极大地缩小了周谨团队在东南亚追踪莉莉安的范围。
“不必客气。”顾言之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洛小姐，你卷入的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请务必小心。”
送走顾言之，洛薇薇和江屿回到书房，心情都更加沉重，但也更加清晰。
“看来，莉莉安是冲着东南亚那些可能存在的、与符号相关的古老遗址去的。”洛薇薇分析道，“他们在苏黎世统一了认识，现在开始实地验证，或者……寻找实施‘备用方案’的场所或条件？”
“很有可能。”江屿站在地图前，目光锁定东南亚区域，“那里文化多元，传说众多，存在未被发现的符号遗迹可能性很大，而且环境相对复杂，便于隐蔽行动。”
他立刻联系周谨，将顾言之提供的线索同步过去，要求重点排查东南亚地区，特别是那些有相关传说、位置偏僻的古老村落。
放下通讯器，江屿转身，看到洛薇薇正望着窗外，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量。
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拥住她：“害怕吗？”
洛薇薇摇摇头，靠进他怀里，声音很轻，却清晰：“有点紧张，但不害怕。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他们大概要去哪里，想做什么。总比一无所知、被动等待要好。”
她顿了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而且，我突然觉得，或许我们也该去东南亚‘旅旅游’？老是待在家里，也挺闷的。”
江屿看着她眼中熟悉的、准备迎战的光芒，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嘴角微扬：“好，听你的。我们去会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