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白酒,啤酒,洋酒整整齐齐码放在一起,足足十几瓶。
慢悠悠起身,吴所谓冷冷打量范二:“怎么个喝法?盘出个道道来?”
“吴总。”助理开口阻挠,吴所谓抬手压下。
范二一噎,气势被吴所谓眼底的冰冷压榨的所剩无几。
气短之下,范二嘴角抽搐,梗着脖子硬装:“的确,这些都让你喝掉那是要你的命,我,我的要求很简单,红白洋各一瓶……”
越往后说越气短,范二有种想放弃的错觉。
“他说的没错,你敢喝,我们就给你这个面子。”凭空拔高的女声,给了范二底气,他立刻挺直脊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可能,这三样一起喝会死人的。”助理大声怒吼,迈步想将藏在人群中的女人揪出来。
砰一声,红酒塞被拔出来,吴所谓仰头狂灌,红色液体顺着他嘴角滑落,浸湿了他白色衬衣领子。
黑色西装包裹下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瘦弱,却能一口气喝光一整瓶红酒。
在场的人全都惊了,一个个站起身想要劝他别喝了。
范二拍着桌子叫嚣:“让他喝,平白无故将我们弄来,以为会那么容易结束?没有点诚意,凭什么让我们听他的……”
“你别说了。”旁边人拉他衣袖,示意他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
奈何范二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倔强,冷冷打量吴所谓开了第二瓶洋酒。
冰冷液体入喉,如烈火灼烧,顺着食管一路蜿蜒入胃。
好在出门之前,驰骋逼着他吃了些东西,否则这会早受不住狂吐了。
洋酒见底,吴所谓去开白酒。
“够了。”摔杯人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学没学过法?若是今天喝死了人,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逃不掉。”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色惨白,纷纷开始劝阻:“吴总,别喝了,够了,我们见到你的诚意了。”
“够什么够,说好的三瓶,就该喝……”
“喝你奶奶个腿。”
也不知谁骂了一句,一拳将范二掀翻在地:“你他么找死,别拉着我们跟你一起垫背,多大点事,你非得喝死一个是不是?”
“你敢打我?”范二躺在地上,头晕眼花,没等看清打他的是谁,威胁的话已经出了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随便写个报道,都能让你彻底完蛋。”
“我他么管你是谁,在这个圈子混的不止你一个,别以为就你说了算。”说话的人转头,看向摇摇欲坠的吴所谓:“吴总,我不管别人,你面子我给了,以后但凡涉及到你跟驰总的事,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话落,他弯腰从吴所谓行李箱中拿出一万块转身离开包厢。
脑子有点晕,勉强还能站住,吴所谓目送他离开,嘴角微微上扬。
是个懂得识时务的人,以后可以结交,有任何事情,也可以让他帮忙。
摔杯人一脚踹翻身后椅子,迈步跟着离开:“面子我也给你,但我有自己的职业道德,钱我不要。”
随着他的离开,又有十几个陆陆续续跟上,大多数是正经的新闻人。
留下的基本上是狗仔,以及靠收集野路子赚钱的捞偏门,一个个抿着嘴角站在原地没动。
范二爬起来,摸了一把嘴角,呸的吐出一口血沫子。
身体晃的厉害,扶住身边助理,吴所谓开口:“怎么着?还喝吗?”
转头寻找出声支持自己的人,范二眼底浮现惶恐:“喝,喝吧……”
他在犹豫,但高高在上的他习惯了别人恭维,以及刁难别人的畅快,全然忘记了人外有人的道理。
“好。”吴所谓毫不犹豫打开白酒,助理急的脸色惨白,伸手按住白酒瓶子:“吴总,不能在喝了。”
驰总知道,会要他的小命,实在不行他喝。
“别喝了,吴总的诚意我看到了。”又一个人受不了起身,拿起一万块迈步离开。
范二牙齿磨的咯咯作响,那么多钱放在那里,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只拿一万块,嫌钱多吗?
吴所谓脸上毫无血色可言,白的如同刚刷好漆的墙壁,额头上青筋肉眼可见突突直跳。
“好了吗?”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的满桌子菜肴发出碰撞嗡鸣声。
“好,好了。”有人颤颤巍巍开口,逃命般抓起钱离开。
房间里瞬间空了一多半,却还有十几个人硬着头皮熬着,其中便有那个配合范二的女狗仔。
“既然如此,接下来轮到我了。”拉起桌布用力一掀,桌面上的酒水哗啦啦滚落一地,菜肴更是散的到处都是。
“啊!”众人惊呼,纷纷后退。
却被堵在了门口,一群黑衣人拖着个血淋淋的人走进来,哐当一声丢在地上。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房门砰一声关上,任凭里面的人如何拽都打不开。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拽不开房门,范二急的双眼通红。
吴所谓甩开助理的手,脱了西服缠在手上。迈着绵软步伐向血人走过去:“什么意思?先礼后兵,你们不知道吗?”
真以为他吴所谓是好惹的?
既然不给他面子,那就别怪他拿他们的脸当鞋垫子。
从停车场被拖拽过来的油头粉面刚爬起来,就被吴所谓一拳砸在地上:“操,敢收别人的钱,坑我男人,真当老子吃素的?”
一拳一拳又一拳,雪白的墙壁上,全是斑驳血痕。
牙齿散落一地,油头粉面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晕死过去。
冷汗直流,范二脚步不停向后退,被人一把推出来道:“你想死,别拉我们做垫背。”早知道就不该留下看热闹,还想着又有新闻了。
这哪里是新闻,这就是活生生的屠宰场。
打累了,吴所谓起身,将沾满血的西装丢到范二身上:“这人死了,你们一个逃不掉,全都是帮凶。”
此话一出,抓油头粉面过来的黑衣人掏枪,干脆利落上膛,一枪打在油头粉面胸膛上。
噗的吐出一口血,油头粉面一阵抽搐,彻底没了声音。
整个房间安静如鸡,所有人看着吴所谓,如同看到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