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
冬梅找出库房里积攒的各种碎料:菊花碎瓣、甘草碎片、金银花渣、陈皮丝、甚至少量枸杞子碎粒。
她仔细搭配比例,确保茶汤既有菊花清香,又有甘草回甘,陈皮丝增香理气,金银花渣和枸杞碎点缀颜色和添点功效。
墨竹则负责裁小布块,缝制简易却干净的小茶包袋。
第一批“芷兰暖身茶”包做出来,用细麻绳扎口,小巧玲珑。
锦书核算后定价极低:“成本微乎其微,一包定价两文钱。买蜜膏或开胃丸超过五十文,送一包茶。单买也成。”
墨竹拿着茶包,立刻在柜台旁挂上个小木牌:“冬日新品——芷兰暖身茶!驱寒暖身,清甜好喝!只要两文钱一包!”
这价钱实在亲民,立刻吸引了不少街坊。
有人买蜜膏或药丸顺带捎上一包,也有人专门花两文钱买一包,带回去泡水喝着暖暖身子。
虽然一包只赚一文多,但架不住买的人多,一天下来也能卖出几十包,涓涓细流汇成小钱。
晚上盘账,锦书看着账本上新添的“暖身茶”收入,虽然每笔细小,但加起来数目可观,脸上露出笑容:
“林妹妹,冬梅这主意真好。茶包一天卖了五百文,薄利但量大。暖膏的成本摊薄压力小多了。”
冬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不想浪费东西。”
墨竹搂着冬梅的肩:“冬梅姐这叫慧眼识珠!”
两文钱一小包的茶包,成了街坊冬日里随手可得的小温暖。
冬梅默默承担了配茶包的主要工作,她对药材边角料的熟悉和手感,让配出来的每一包茶汤味道都温润稳定。
这天清晨,草堂刚开门,老贺就赶着驴车来了。
车上放着几大罐新采的野蜂蜜,金黄透亮。
“锦书姑娘!墨竹姑娘!”老贺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嗓门洪亮,“蜜送来了!你们瞧瞧成色!”
锦书和墨竹连忙迎出去。
锦书仔细验看了蜂蜜,点点头:“成色极好,跟上次一样。老贺大哥辛苦了。”她拿出账本,准备结算货款。
老贺却摆摆手,从车上又拎下来一个稍小的陶罐:
“这个……这个是我特意留出来的蜂巢蜜,没滤那么干净,带着点蜂蜡和蜂王浆渣子,味道更浓些!”
“不值啥钱,给铺子里的姑娘们尝尝鲜!多亏了林大夫仁心,我家小子的腿好利索了,又能跑能跳了!”
他脸上满是感激,不由分说地把小罐子塞到锦书手里。
墨竹凑过来看:“哇!蜂巢蜜!好香!谢谢老贺大哥!”
锦书捧着沉甸甸还带着蜂巢的小罐子,心里也暖暖的:“老贺大哥,这太破费了……”
“拿着拿着!”老贺憨厚地笑着,“没有林大夫,没有你们铺子,娃儿的腿就耽误了!这点心意算啥!”
他坚持不收这小罐子的钱。
锦书不再推辞,收下这份心意,在账本上记清了货款,付了钱。
送走千恩万谢的老贺,墨竹抱着那罐蜂巢蜜,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锦书姐!冬梅姐!姑娘!快尝尝这个!香得不得了!”
姐妹们围过来,用小勺挖了一点尝。果然,浓郁的甜香里带着独特的蜂蜡和蜂王浆气息,风味十足。
“哎呀,”墨竹舔着勺子,眼睛骨碌碌转,“这么香的蜜,光是泡水喝可惜了!”
“姑娘,你说能不能……嗯,加点药材,做成润喉止咳之类的蜜饯糖块?冬天嗓子干痒的人可多了!”
锦书立刻在心里盘算开了:“润喉的药材……胖大海?罗汉果?桔梗?甘草?这些成本都不高。”
“用这蜂巢蜜调和,味道肯定好。熬成小糖块,方便携带,比蜜膏还省罐子。
” 冬梅轻声补充:“库房还有些晒干的薄荷叶,磨成粉加进去,清清凉凉的,润喉更舒服。”
林芷看着姐妹们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尝了一口那浓香的蜂巢蜜,点头道:
“是个路子。用料务必干净安全,甜度要适中,不能太齁。锦书你核算一下成本和可行配方比例。墨竹负责找糖块模子。冬梅准备药材。”
“好!”三姐妹齐声应道,脸上都带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午后,诊案前来了位老熟人——聚丰楼的钱掌柜。
他气色比上次来时好了太多,精神矍铄。
“林大夫!救命恩人啊!”钱掌柜声音洪亮,一进门就拱手作揖,
“您那方子绝了!头几剂药下去,那烦人的耳鸣就消停了大半!睡得也沉了!这次是专门来道谢的!”
他示意身后的小伙计抬进来一个食盒,“自家酒楼新出的几样点心,不值钱,给姑娘们尝尝手艺!”
林芷微笑着请他坐下:“钱掌柜太客气了。您身体大好,就是最好的谢礼。我再给您把个脉,看看是否还需调理。”
“恢复得很好。”林芷收回手,“药可以停了。日后饮食起居注意调养,少操劳,少动怒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