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医院的合同墨迹还没干透,办公室里就炸了锅。小刘举着手机冲进我办公室,脸白得跟纸似的:“陆总!小李……小李说要辞职!”我手里的保温杯差点砸地上——小李是团队里的核心码农,康健系统的核心模块全是他一手搭起来的。
“怎么回事?”我强压着心跳,“昨天庆功宴上他还跟我说要挑战更复杂的AI诊断模型,怎么转头就变卦?”
小刘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小李的辞职信模板,理由栏写着“个人发展需要”。老张闻声凑过来,眼镜滑到鼻尖:“我早上就看他不对劲,抱着个手机躲厕所隔间里嘀嘀咕咕,回来就收拾键盘。”
我抓起车钥匙就往技术部冲。小李的工位已经清空大半,那个印着“码农的自我修养”的搪瓷杯都不见了。陈默蹲在旁边机箱前捣鼓线路,抬头看见我,欲言又止:“陆总,小李刚接了个电话,说是‘跃科医疗’挖他,开三倍薪资……”
跃科?那不就是上个月在招标会上被我们挤掉的老对手?我心头火起,这分明是恶意挖角!但转念一想,前世这时候我也经历过骨干被挖,当时硬拦着不放人,反而闹得团队离心。重生一回,总不能还犯同样的错。
“让他走。”我深吸一口气,“但走之前,我得请他吃顿散伙饭。”
当晚的烧烤摊烟熏火燎。小李低着头撸串,啤酒瓶在桌上晃出虚影:“陆总,我对不住团队……可跃科答应给我独立带项目,还分期权……”我给他续了杯啤酒:“兄弟,人往高处走没错。但你想过没,跃科那边医疗数据合规性一直有问题,去年还吃过罚单。你去了,万一项目踩雷……”
小李猛地抬头,嘴角沾着辣椒面:“他们真有问题?”我掏出手机调出卫健委的公示页面:“自己看。我们这儿虽然钱少点,但每个代码都经得起查。”老张适时递过一沓资料:“这是你参与过的项目技术文档,我都给你复印了——去新东家面试能用上。”
小李捏着那沓纸,手指微微发抖。散场时他红着眼眶说:“陆总,我再想想。”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小李的工位又摆满了东西——搪瓷杯里还冒着热茶气。小刘蹦跶着塞给我一袋煎饼果子:“小李刚发消息说决定留下!他还把跃科挖人的聊天记录截图发我了,说让咱们警惕竞争对手使绊子!”
老张捧着枸杞茶悠悠道:“看来昨晚那顿烧烤,比猎头公司的糖衣炮弹管用。”
但危机还没完。下午市一院的李院长突然来电,语气严肃:“小陆,你们系统这两天出现三次短暂卡顿,信息科反映是服务器负载过高。如果稳定性解决不了,我们得重新评估合作。”
我盯着监控后台飙升的曲线,冷汗直冒——这是典型的数据拥堵!前世就是因为类似问题,我们丢了第一个大客户。陈默突然举手:“陆总,我发现卡顿都发生在早晚高峰时段,可能是病历调阅并发量太大。咱们能不能给数据库做分库分表?”
“现改架构来得及吗?”小刘急得转圈,“下周就要迎检了!”
老张突然一拍大腿:“不用大改!我记得康健医院有套闲置的负载均衡设备,找张总借来应应急?”我抓起电话就拨给康健张总,十分钟后对方爽快答应:“设备明天送到!不过小陆啊,你们得请我吃顿地锅鸡!”
连夜调试到凌晨三点,负载问题终于解决。陈默瘫在椅子上啃冷掉的汉堡:“陆总,咱这团队跟打游击似的,啥土法子都能想出来。”我笑着给他扔了罐红牛:“重生牌外挂,专治各种不服。”
周五迎检顺利得让所有人意外。市一院信息科当场出具测试报告:“系统响应速度提升200%”。李院长拉着我的手直感慨:“小陆,你们这应变能力,比某些大厂还强!”
庆功宴摆在公司天台。小李端着果汁来找我:“陆总,谢谢你没让我走弯路。”小刘凑过来起哄:“得罚你唱首歌!”众人笑闹间,老张忽然指着远处写字楼感慨:“去年这会儿,咱们还挤在民房改的办公室里吃泡面呢。”
夜风拂过满桌烧烤签,我望着团队成员被灯光映亮的脸庞。重生带来的最大财富,或许不是预知未来的能力,而是让我懂得——真正的咸鱼翻身,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