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还未完全散去,昆仑山巅的玉虚宫的厨房内已弥漫开淡淡的食物香气。张清影系着围裙,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劲道的手工面配上碧绿的葱花和油亮亮的浇头,香味霸道。
“哈利,来,趁热吃!长寿面,长长久久,岁岁平安。”张清影笑眯眯地将碗推到哈利面前。
哈利看着这碗饱含心意的长寿面,心头暖融融的。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师伯您的手艺最好了,唔……好吃!”哈利一边吃着面,一边忍不住偷瞄旁边茶几上那个包装精美华丽的蛋糕盒。那是元明师兄天不亮就御剑下山,特意给他定制的生日蛋糕,听说上面的奶油裱花和水果都是顶尖水准。
哈利心里甜滋滋地盘算着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品尝一下师兄的心意。
张清影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深。
然而,等哈利将那碗长寿面吃了个精光,肚里暖洋洋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准备去拆蛋糕时,他的笑容凝固了。
只见茶几旁,张清影和元明正满足地咂吧着嘴。硕大的蛋糕,此刻只剩下杯盘狼藉的包装盒和托盘上零星散落的几点糖霜碎屑。
哈利:“!!!”
瞬间,期待落空的委屈如同被点燃的小火星,“腾”地一下窜了上来。他瞪着那俩老头,脸颊鼓起。
“师伯!元明师兄!”哈利的声音因为气愤而显得有些磕巴,“这、这是我的生日蛋糕!你们要是想吃,自己去买就是了,干嘛非、非等着今天抢我的啊!馋得不行,又要装、装作不喜欢……”
他想指责他们“为老不尊”、“欺负小孩”,但终究在师伯面前没敢放肆,只能把后面的话咽下去,只剩下满眼的控诉和没吃到一口蛋糕的怨念。
元明摸着肚皮,毫无愧疚之心:“啧,小子,见者有份嘛!再说,甜食不宜多吃,师伯这碗面才是硬道理,对吧?”张清影矜持地擦了擦嘴角,算是默认。
哈利气得直跺脚,等我再去你的藏宝阁里转一圈!哈利不再理会元明,转向张清影郑重说道,“师伯,我……我想回去了。”
张清影闻言一怔,放下手里的茶杯,面露疑惑地看向哈利。“怎么了?是想家了?”这太反常了。哈利以往放暑假,不到开学绝不踏出昆仑大门,雷打不动地赖在这里修炼玩耍,怎么这次生日都还没过完就要走?
哈利摇了摇头,眼神认真了几分,压低了声音:“不是想家,师伯。是我在修炼上……好像遇到瓶颈了。”
他整理了下思绪,正色道:“《拜月经》的进展停滞不前,剑术也卡在节点上,很久没有新的体悟了。就连…就连这妖丹内的雷暴之力,”他下意识抚了抚丹田,“现在炼化了将近三分之一,后面感觉炼化起来更加耗时,耗精力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想回去,查点事。悄悄的。当年出卖我父母的那个叛徒……彼得·佩迪鲁,他从阿兹卡班越狱了。我想回去,把他揪出来。”
“……” 张清影沉吟片刻,并未直接否决,而是站起身来,袖袍轻拂:“去,跟你师兄过两招,让我瞧瞧你如今的火候。”
“啊?”哈利愣了一下,看了看还沉浸在蛋糕满足感中的元明。
“快去!”张清影催促道。
“是,师伯!”哈利心中还心疼着那个早夭的蛋糕,但也收拢心思,想好好跟师兄比划两招,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他几步过去,一把抓住元明的胳膊,“师兄,快点儿,来陪我练练!”
元明被他拉得一个趔趄,没好气地嘟囔:“臭小子,轻点!” 嘴上抱怨,动作却不慢。两人在院子中央站定。
霎时间,气流涌动。哈利剑随身走,昆仑基础的苍松剑法在他手中已有几分气象,动作迅捷而连贯。元明却更加游刃有余,拿着一根柴火当剑,轻描淡写地格挡、拆解哈利的攻势,身法飘忽如烟云。木棒总总抽在哈利手腕、肩窝或者屁股上,纠正哈利的姿势。战至酣处,哈利猛地后退半步,习惯性地就想去摸腰间那根冬青木魔杖——
“Stupefy!(昏昏倒地!)”
金光一闪,咒语却被早有防备的元明如同拂去尘埃般一掌拍散。
“就这?”元明嗤笑。
哈利气息微喘,脸上燥热,集中精神施展下一个更强力的咒语,却被近身的元明打断。你来我往的好一会儿,哈利脚下有些发软,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战斗力下降,魔力消耗过度,死机了。
“啧,没魔力了?真不禁打。”元明见状,笑嘻嘻地一把抄住哈利的胳膊,拖着没精打采的小猫崽子,回到张清影面前。
张清影看着自家徒儿这副狼狈的样子,抬手捂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唉…哈利,魔武士就是魔法和剑术如同轮换衣服般简单的相加?你这样剑砍两下,再急吼吼抽魔杖念咒,不觉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哈利被说得脸更红了。他嗫嚅着辩解:“我…我做不到无声无杖施法啊!而且…实战起来根本顾不上那么多……”
张清影无语的看着哈利:“谁说非要一步登天到无声无杖?魔杖不过是引导魔力的外物!你腰间那柄被你魔力日夜温养的诛邪剑呢?它难道就没法成为你魔力的延伸和载体?魔武士的精髓,在于将魔法的力量融入每一次剑锋的轨迹!你的剑意之中,应包裹着雷霆,缠绕着冰霜,燃烧着火焰!意念所至,魔力便应自然的附着于剑招之上,随剑而生,与剑同进!是‘熔炼’,不是‘切换’!明白吗?” 他是法修,并不太懂魔武士的传承,但大道相通,此刻也只能凭借他两辈子的见解和战斗本能,硬着头皮给哈利指导。毕竟,魔法界的传承断代,魔武士的完整传承恐怕早已湮没于历史长河中。
他神色稍缓,语气也温和下来:“平心而论,哈利,你这一年的苦修,基础打得极为牢固,剑招娴熟,魔力扎实,确实已非昨日吴下阿蒙。只要坚持修习《拜月经》,引月华锻体凝神,境界自然水到渠成,早晚圆满。待在昆仑埋头苦修,对你境界突破已无大的意义,反而可能不如在外历练来得快。” 他话锋一转,“你眼下最欠缺的,是精熟魔咒的实战运用和面对真正强敌时的生死磨砺。这些,光靠你元明师兄陪你过家家似的拆招,或是我这般空口说教,已很难给予你本质的提升了。真正的锋芒,需在真实的血与火、诡计与碰撞中打磨出来。所以,我同意你回去。”
哈利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但是!”张清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不同意你一个人像愣头青似的跑去调查什么食死徒和叛徒!江湖险恶,远非阿兹卡班的逃狱囚犯那么简单!你去找格林德沃先生去吧。说服他,让他陪你一起行动。我才会放心。”
他目光扫过哈利身上残留的微弱雷电气息,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语气转为严肃的告诫:“还有一件事。你体内雷暴之力的炼化,速度快得有些出乎我意料。哈利,追求力量切勿急躁!尤其是这种蕴含狂暴天威的外来能量,炼化过程务必扎实稳健,以水磨工夫,辅以月华包容之力徐徐中和疏导。贪功冒进,无异于自毁根基!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 他严厉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哈利的皮肤,审视其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