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等太子归来,将当年之事如实相告,求得原谅,殿下仁厚,或念旧情,乔家说不定还能保全。
若继续执迷不悟,一旦事败,乔家上下就真的万劫不复啊。”乔世子声泪俱下,苦苦劝说着。
乔国公和乔夫人听了,面面相觑,似乎是不相信自己亲生的儿子不但不支持他们完成大业,竟然还劝诫他们收手。
乔国公扶起儿子,反劝道:“睿儿,说起容易,做起来难。如今箭在弦上,哪有回头的道理?”
乔世子急切道:“父母且听儿一句劝吧。今日你们那般折辱太子妃,她没有生气,这就已经是在给我们机会。
倘若你们还一意孤行,那我今日也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心意已决,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乔国公夫妇在原地又惊又怒。
“天一,盯紧世子。”乔国公怕儿子做出什么对家族不利之事,赶紧吩咐暗卫。
天一领命而去。
乔夫人跺脚道:“这逆子,翅膀硬了,竟教训起我们了!”
乔国公叹了口气,“先别管他,咱们的事还得接着办。只是得小心着点,莫让他坏了大计。”
乔世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心中烦闷不已。
他深知父母所谋之事一旦败露,便是灭门之祸。
他决定暗中寻找机会阻止,可又怕打草惊蛇,一时陷入万难之中。
王茈玫刚走进宫门,穿过宫廊,就看到菊嬷嬷带领几个宫女太监,抬着轿辇,正焦急的东张西望,一见太子妃的马车,一张老脸瞬间笑成狗不理包子。
“哎呀,太子妃娘娘,您终于到了。”说着也不管太子妃同意与否,径自伸出一双老爪掀开帘子。
看到昏昏欲睡的皇孙后,她笑的更欢了,将他们一个个抱下来递给喜鹊两人:“太后娘娘对皇孙殿下甚是想念,她特意吩咐老奴,皇孙殿下到了不必去东宫,省得来回走动折腾。
万寿宫做了孙殿下爱吃的膳食。两位姑娘,这就随老奴去罢。”
喜鹊,黄鹂二人抱起皇孙,等主子发话。
王茈玫无奈的摇摇头,对着二个侍女道:“去吧。嬷嬷也替我问候皇祖母。”
这老太太,我也没说让孩子回东宫,您就来抢孩子,真正跟强盗没什么区别。以后得改名了,就叫强盗皇太后。
菊嬷嬷一听此话,包子脸皱的更紧了些,乐呵呵的笑道:“太子妃的话,老奴一定带到。您也累了,早些回东宫休息。快,将皇孙殿下抱上轿辇。”
王茈玫看着一行人远远离去,将两只缩卷在马车上的小鸟抓出来放了。看着它们渐渐消失在天空,释然一笑。
方怡还是雷打不动的做好了饭菜等着她回来。
王茈玫感动她的贴心,笑道:“方怡,手艺越来越好了,说吧,想要什么,我可以完成你一个心愿。”
方怡知道只要太子妃张口就一定是出自诚心,也便直接了当的道:“姐姐丹青了得,我想……要一幅自己的画像。”
“好,明天下午来取。”王茈玫知道她的心思,自然有心成全。
“谢姐姐。”方怡内心一阵雀跃。
“客气什么,到时候请我喝酒就行。”王茈玫逗弄她,整了方怡一个大乌龙,一张脸顿时红成了猴子屁股。
“鹰儿,召集咱们的人,向京城靠拢,埋伏在皇宫附近。万寿宫加派人手,日夜看守,万不能出错。”
王茈玫望着如墨的夜色,希望今天那番话没有白说,如果能迷途知返,重新起牌,她看重血脉亲情,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倘若还执迷不悟,一意孤行,那就让她替他们做决定,现在行动正是最佳时机,而且,这个风羽公子也该亮出身份了。
“是。”鹰儿回答的简短有力。看来,京城的天确实要变了。
方怡准时拿到了自己的画像,她惊叹太子妃妙笔生花,堪称神笔马良。
画像上,一个女孩子正搀着一位奶奶向前面的红木箱走去。
奶奶手里攥着一根细细的麻绳,上面穿着十来个铜钱。
那女孩身穿浅粉色衣裙,戴着简单的首饰,一张侧脸非常美,正是东北受灾时她带着老奶奶捐款时的一个剪映。
方怡惊喜的拿着画像爱不释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将画像送了出去。
陆靖寒的部队已经到了启国边界,大概三个月左右时间就能到京城。
徐怀安收到了方怡的画像,激动的整夜没睡着,原来她竟然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孩。
徐将军的桃花运惹得一些单身狗眼红。
与此同时,陆靖寒也收到了王茈玫的来信,可这次不同往日,信封里装着两封信,一封就是平常的问候。
还调皮的说,虎年是自己的本命年,希望他回来路过寺庙时,为自己求取一道开光的平安符。
另外一封则是一张白纸,折的整整齐齐,附带着信件的是一包安神丸。
陆靖寒坐在营帐中,认认真真的看着空无一字的白纸,捏着信的手,不由得十指收紧。
郭守义见太子神色不对,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靖寒将信递给他,郭守义看着空空如也的信件,奇怪的问道:“殿下,怎么了?这是谁带的信,没有任何内容,您怎么就脸色这么不好?”
“将军,京城要变天了?”陆靖寒凝望着前方,缓缓而道。
“什么?京城……怎么会?您怎会知道?”郭守义吃惊的问。
“信上说了。”
“信上说了?”郭守义再次看向那封名义上的信件,上面什么都没有。
这时,徐怀安走了进来,也察觉到太子神色异常,关心的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说,京城有人要谋反。可是这信……”郭守义实属想不通了。
“将军,可否给末将看看。”徐怀安看着那张空白信件。
郭守义将信递给徐怀安,徐怀安一见,神色也凝重起来,“果然,这个疯子,当真唯恐天下不乱。”
“徐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能看懂?是谁要造反了?可否为老夫解说解说。”郭守义一听,更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