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茈玫被皇帝一呵斥,忙跪地请罪:“父皇息怒,儿臣一时心急,忘了规矩。”
安阳帝知她关心则乱,语气稍缓:“朕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但这朝堂之事,自有朕和你父朕处理。你只需安心在东宫,照顾好孩子,做好太子妃的本分。”
王苏璋也劝道:“娘娘,陛下说得是,您莫要再提此事了。”
王茈玫咬了咬嘴唇,点头道:“是,儿臣遵旨。”
此时,一名小太监匆匆来报:“陛下,辰王殿下求见。”
安阳帝道:“宣。”
陆靖轩进来后,先向皇帝行礼:“儿臣叩见父皇。”
“免了。辰王为何在宫中?”安阳帝问道。
“启禀父皇,辰王妃携幼子慕白去凤栖宫看望母后,儿臣去接他们回府,听闻丞相遇刺,儿臣放心不下,特来看望。”陆靖轩毕恭毕敬的回答。
“吾儿有心了,丞相无事。”安阳帝听陆靖轩这番话,欣慰的道。
陆靖轩起身后关切地望了一眼王苏璋,王苏璋忙道:“多谢王爷关怀,微臣无事。”
得知事情缘由后,他道:“父皇,儿臣愿协助丞相调查此事,定要揪出背后主谋。”
安阳帝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有你帮忙,此事或许能更快查明。”
王苏璋心中也有些担忧,不知陆靖轩此举是真心帮忙,还是另有目的。
但在皇帝面前,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拱手道:“有王爷相助,此事定能水落石出。”
陆靖轩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他看向王苏璋,说道:“丞相放心,本王定会竭尽全力。只是调查过程中,还需丞相多多配合。”
王苏璋拱手点头称是。
安阳帝见二人达成一致,便说道:“此事就交给你们了,务必要3尽快查明真相。”
两人领命后,陆靖轩和王苏璋便开始商议调查的事宜。
王茈玫听着陆靖轩主动揽下调查之事,心中暗自冷笑。
她偷偷抬眼看向自己父亲,见他并无不悦之色,只好告退。
回到东宫,王茈玫一改御书房那温顺模样,叫来鹰儿低沉道:“鹰儿,找到行刺我父亲的人,好好伺候一番。”
“遵命。”鹰儿低着眉眼应了一声。惹谁不好,非要在太岁头上动土。
两个尼姑久久徘徊在丞相府门口,似是等人又不像,门侍观察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便上前贴心的问道:“两位师傅是化缘还是想讨口水喝?”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贫尼确是想进贵府,却又不知是否合理?”其中一个双手合十,虔诚的道。
她虽头戴帷帽,看不出面貌,年龄,但门侍还是听出她大概有些年岁了,他有些疑惑的道:“不知两位师傅进府所为何事?”
那尼姑道:“贫尼与丞相夫人曾有旧缘,此次路过,想进去探望一番。”
门侍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傅稍等,待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罢,便进府去了。不一会儿,门侍出来道:“师傅,夫人有请。”
两位尼姑这才跟着门侍进了府。到了内堂,见到丞相夫人,两位尼姑方摘下帷帽,行佛礼道:“阿弥陀佛,贫尼这厢有礼了。”
两位尼姑似乎是师徒二人,年幼的小尼姑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模样周正,身量不高,穿着灰扑扑的僧衣,显得很单薄。
年长的看不出来相貌,脸上皮肤凹凸不平,一道斜斜的疤痕从左眉骨经过鼻梁蜿蜒到右脸颊,生生将她的一张脸分成上下两半。
鼻子就那么塌陷着歪向一边,连带着嘴巴也微微斜向那边,看起来有些恐怖。但依然能看出来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
丞相夫人倒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骇,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觉面生,疑惑的问道:“我并不认识师傅,何来旧缘,莫非师傅是记错了?”
年长的那位尼姑道:“夫人,您确实与贫尼未曾谋面,但你我却有终生世俗之缘。贫尼在晨阳庵修行,法号——出尘。”
“什么?”丞相夫人一听这尼姑法号,整个人惊愕的站了起来,怔怔的望着她:“你是——姐姐?”
出尘师太微笑着点点头:“贫尼乃出家之人,这个称呼,实在不敢当。”原来是王茈玫的生母到了。
丞相夫人忙吩咐贴身侍女:“红儿,快,去请相爷,就说,大夫人到了。”
而后郑重其事的跪下,叩拜道:“妾身拜见姐姐。”
出尘师太忙将她搀扶起来:“夫人,万不可如此,贫尼乃出家之人,早已脱离红尘。夫人才是这相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不,姐姐今日有幸驾临,妹妹不敢托大。日后,这相府还要得姐姐拿主意才是。”丞相夫人诚恳的道。
“夫人万不能因为贫尼坏了规矩。”出尘师太搀起她后将她扶上座位。
丞相夫人哪里还敢再坐,她拉着出尘师太的手,动情的道:“姐姐,这么多年你过得可好?当年我们一再邀请你入京……
可是,始终未能如愿,这在妹妹心里,一直是根刺。如今你终于肯回来,就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出尘师太看着她:“夫人莫非被心魔缠绕,贫尼早就放下了,夫人何苦折磨自己多年,却是贫尼的罪孽了。”
就在这时,王苏璋匆匆赶来。看到出尘师太,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有激动,但更多的是惊喜。
“秋儿……不,出尘师太,你……终于肯来了。”王苏璋努力定了定神,拱手说道。
出尘师太微笑着回礼:“相爷,一切都好。”
王允尘听闻大夫人到来,也急忙赶来。看到出尘师太,他双膝下跪,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恭敬的叫了声:“孩儿参拜母亲。”
出尘师太看着眼前的孩子,将他扶起:“多懂事的孩子。夫人将他教育的很好。静心,过来拜见丞相和夫人。”
这时,小尼姑走上前,乖巧地行礼:“见过丞相,见过夫人,见过公子。”
丞相夫人看着小尼姑,心生怜惜:“这孩子是?”
出尘师太道:“她是我的徒儿,唤作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