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乌的灯光亮到刺眼。
那不勒斯穿着深蓝的球衣，在白色的汪洋中显得渺小。
九万人的呼喊汇聚成一股震荡的气浪，
连空气都带着一股逼人的热度。
大屏幕滚动出了双方的首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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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马德里首发（4-3-3）：
? 门将：卡西利亚斯
? 后卫：卡瓦哈尔、 佩佩、 拉莫斯、 马塞洛
? 中场：阿隆索、莫德里奇、迪马利亚
? 前锋： 贝尔、本泽马、c罗
这是一套让世界所有球队都震颤的阵容，几乎没有弱点。
后防线有两名最凶的中卫，卡瓦哈尔和马塞洛两翼能攻善守；
初代典礼三中场技术细腻、跑动体力又足，能控、能传、能压迫；
锋线不用说，世界级bbc全部在位。
?
那不勒斯首发（4-2-3-1）：
? 门将：奥布拉克
? 后卫：马乔、马基尼奥斯、瓦拉内、古拉姆
? 后腰：因勒、若日尼奥
? 前腰线：哈姆西克、江辰、夸德拉多
? 中锋：伊瓜因
贝尼特斯没有出太花哨的阵容，还是他最信得过的这一套：
两名后腰保护防线，哈姆西克负责过渡，江辰挂在右内区位负责反击的第一点，夸德拉多负责把皇马后防线往回打。
纸面上看，貌似、好像还是能打的，但所有人都知道，纸面和伯纳乌是两码事。
皇马的开局就像一只已经盯准猎物的鹰。
他们直接把对抗和节奏拉到最高档。
第一脚回传到阿隆索脚下，后者横传给莫德里奇，莫德里奇在中圈还没等江辰逼上来，就直接把球拨向了左侧——马塞洛。
这是一种典型的皇马式开场：
球不落地、不停顿、不让你上来踩，
只要把球控制在自己脚下，你就只能跟着跑。
那不勒斯的前场逼抢想上去，但伊瓜因一人顶前，两侧江辰和夸德拉多都在被迫回收，站位上始终差半步。
被皇马这么一拉，阵型马上被压回了自己半场的35米区域。
第4分钟，皇马第一次打出了他们标志性的左路进攻。
c罗回撤到马塞洛身前接球，脚底一扣，马乔被晃开半个身位，江辰本来还想回去协防，
但c罗已经把球顺到了中路，阿隆索跟上来就是一脚直塞。
贝尔右侧反跑，瓦拉内赶紧横移补位，
球没打穿，可节奏已经被皇马拽住了。
贝尼特斯站在场边，看着皇马这种踢法，眉头是皱着的。
这是典型的顶级豪门节奏——
他不是每次都要射门，但每一次进攻都让你消耗体能。
你防住一次，你累；
你防十次，你喘不上气；
等你累了，他再进球。
那不勒斯这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控球是在第7分钟。
因勒后场断球，传给乔尔吉尼奥，乔尔吉尼奥一看前场全是白衣，没敢冒险，回敲。
这意味着——他们暂时进不了皇马的三十米区域。
而这，就是皇马想要的开局。
真正的压迫，从第12分钟开始，皇马角球。
迪马利亚开出弧线球，佩佩在禁区里硬顶，奥布拉克把球双拳击出。
第15分钟，莫德里奇在中场横向带球，江辰上来逼，
莫德里奇根本不怕他，轻轻一扣再交给阿隆索。
阿隆索一抬头，右脚外脚背长传，直接撕开了左路。
迪马利亚下底，倒三角回敲，本泽马顺势一脚打门，
被瓦拉内伸脚挡出底线。
你可以防得住一脚、两脚，
但你防得住三十脚、五十脚吗？
江辰回过头，看着自家禁区里那一片混乱，
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个特别清晰的念头：
“这就是皇马。”
不是媒体说的那个“银河战舰”，
而是真实的、能压得你喘不过来气的皇马。
他不是没踢过强队，曼城那种花大钱的英超豪门他也刚踢过，
可曼城的压迫，不如皇马的细；
曼城的传球，不如皇马的准；
曼城的节奏，不如皇马的稳。
皇马像是已经看透了你的所有路线，只是在挑最舒服的时机下刀。
第20分钟，皇马的控球率已经到了将近65%。
这在欧冠淘汰赛、还是半决赛这个级别，是很夸张的数字。
那不勒斯退得很深，几乎全员压在本方半场，
第23分钟，c罗在左侧接到马塞洛的直塞，
他刚一停球，马乔和江辰同时夹过来。
c罗也没硬来，脚背一磕再回做给莫德里奇。
他知道——今天这支那不勒斯守得很深，很难一对一直接吃掉，
所以他也在等，等那不勒斯跑不动，等对方的中后场线拉开三米的空间。
顶级前锋都知道：进球都是在这种微小的失衡里发生的。
第32分钟，皇马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们在右侧做了一次看似普通的配合。
卡瓦哈尔往前插，迪马利亚把球分回中路，
莫德里奇接球的瞬间，整条那不勒斯的防线向右侧移动了一步。
就是这一小步，让中间的空档露了出来。
莫德里奇内心的节奏感太强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瞬间通道。
他没有再横传，也没有再回做，
直接一脚斜塞，球从因勒和马基尼奥斯之间穿过去，
像一柄细刀捅进了那不勒斯的肚子。
c罗这时没有要球，而是往禁区左侧斜跑，
哈姆西克被他这个跑位吸走，
瓦拉内也被迫往外跟了一步。
中路，就这么空了。
迪马利亚内收，右脚脚尖轻轻一挑，
这一挑球的方向就像是提前和莫德里奇说好的一样，
球正好落在点球点偏右的位置。
本泽马插上来的时候，
周围最靠近的那不勒斯球员，离他还有足足两步。
他根本不用停，
右脚内侧一推，
皮球擦着草皮滚进了球门右下角。
1:0。
伯纳乌像火山一样爆发。
白色的旗帜在看台上翻涌，
欢呼声从四面八方砸下来，
那种声浪，能把人的心跳都震乱。
奥布拉克从地上爬起来，
他其实已经反应得很快了，指尖擦到了球，
但这种配合层层拆解过来的球，
门将真的很难再救。
本泽马张开双臂，跑向角旗区。
欧冠半决赛、伯纳乌、领先，
这是所有前锋都梦寐以求的场景。
c罗也跑了过去，但跟别的进球庆祝不太一样，他的笑容没有完全绽开。
他走到本泽马身边的时候，手轻轻拍了一下本泽马的肩，随后抬手指了指自己刚才斜插的那个位置，嘴唇很清楚地说了两句：“I was free. why not pass?”（我空了，为什么不传？）
这句话被场边的摄像机捕捉得很清楚，本泽马只是笑了笑，摊了摊手，意思是：进了就好。
c罗也没继续说，转身往中圈走。
这种场面在皇马不是第一次出现——顶级射手都想在关键夜晚把进球写在自己名字下面。
但这一幕，还是被站在中圈的江辰看到了。
“原来他也会要球。”
这不是嘲讽。
皇马进球后，那不勒斯反而没那么憋了。
被压着打的时候，意甲球队的本能都是收缩、再收缩。
可真正被打进一个之后，反而生出一种想法：“反正都丢了，我们总得踢一脚吧？”
第35分钟，贝尼特斯在场边大喊：“往前！往前！他们中场压上来了！”
皇马进球后习惯性前压，想趁热再来一球，把比赛打死；
但那一瞬间中后场的连接也是最松的。
要反击，就得反这个点。
哈姆西克回撤接球，把球交给江辰。
江辰这一次没有再急着分边，
他右脚一扣，把球护在身后，
等因勒上来，和他做了一个撞墙。
这一撞墙，皇马的三中场第一次被打穿。
夸德拉多从右路像一条黑色的箭一样蹿出去。
江辰在中路斜传，球滚得绵又快，
刚好卡在卡瓦哈尔和佩佩之间的缝隙。
夸德拉多不用停，直接趟入禁区。
伯纳乌的声音又顿了一下。
夸德拉多选择了横传，他看到后点有哈姆西克，还看到江辰自己也在跟。
可卡西利亚斯的判断太快了，
他倒地把球一挡，球弹回了禁区前。
江辰跟上就是一脚抽射，但角度不够，被佩佩拼命伸腿挡出底线。
这是那不勒斯上半场最像样的一次进攻。
第39分钟，皇马回敬了一次。
还是左路，还是c罗。
这一次他不回做了，他直接内切。
瓦拉内被他晃了一下，慌忙向禁区收，
c罗起右脚的时候，动作非常快，
那种霸气，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奥布拉克今天状态也好，
他预判到了这脚弧线球，
双手把球拍出底线。
那不勒斯门前，险象环生。
第43分钟之后，皇马的节奏开始稍微往回收。
这一点也能看出他们的成熟：
他们进了一个球，还创造了三四次机会，但他们知道，不能一直这么疯跑，
不然下半场容易被反扑，那不勒斯这边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江辰在中圈附近控了一脚球，背对着拉莫斯，缓缓地把球分到左右，
贝尼特斯在场边拍了两下手——他要的就是这个节奏：别光被人家牵着跑，得有你自己的三脚传球。
补时时皇马没有强攻，那不勒斯也没有再冒险。
裁判看了看表，吹响了上半场结束的哨。
1:0。
比分不好看，但也不算崩。
在伯纳乌、在皇马这种压迫下能做到这样，
其实已经不错了。
江辰走进通道的时候，鼻翼还在轻轻张合。
刚才那45分钟，他跑的路一点都不比中场少，
甚至有一两次回禁区协防，这种强度，是意甲联赛不太会遇到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球场，看台上白花花的人群还在唱，那是属于皇马的夜晚仪式。
另一边的c罗，也正往回走，他刚才已经进攻了几次，状态很好，身体也很轻，
但他心里还是有那一句话没忘：“为什么不传我？”
这就是他和这个时代其他球员不一样的地方——
在任何时候，他都想站在最中央。
更衣室的门关上以后，贝尼特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所有人，语气不高，却压得住全场。
“他们上半场踢的是他们想要的比赛。
下半场，我们要踢我们想要的。”
他看向江辰：“下半场你的位置不固定了，看到哪儿空你就去。
他们的中场上得太靠前了，我们要从他们身后打回来。”
江辰点头：“明白。”
他的眼睛，这时候已经不是第一次登上大舞台的兴奋，
而是一种平静。
伯纳乌外面的灯还在闪，
皇马球迷还在唱，
世界还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