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口,江雪刚就被门口的礼仪小姐轻轻拦住了。
那姑娘穿着鲜红色的制服,带着白色手套,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这位小姐,实在抱歉,按娱乐场规定,入场需年满18岁,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话音刚落,吴安通的脸“唰”地就沉了下来。
他常年往来澳门,汇丰经理的身份在葡京赌场也算有几分面子,还从没被拦在门口过。
他上前一步,语气明显不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来这里多少次了,从没听说过拦客人的道理!这位是我带来的朋友,怎么就不能进了?”
礼仪小姐依旧保持着笑容,却寸步不让:“先生,规矩是娱乐场定的,对所有客人一视同仁。不是我要拦你,实在是这位小姐看着过于年轻,没有身份证明,我不能让她进去。”
一听这话,吴安通和林琪都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江雪。
之前只觉得江雪气质沉稳、能力出众,满脑子都是“江小姐厉害”,竟没人留意过她的年龄。
此刻被礼仪小姐点破,再仔细看,江雪皮肤细腻、下颌线柔和,确实透着股十六七岁的青涩,怎么看都不到18岁。
吴安通则是又急又悔,暗骂自己粗心,怎么就忘了问江雪的年龄,这下好了,好心带她来玩,反倒把人拦在门口,太没面子了。
他连忙转头对江雪道歉:“江小姐,实在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没想起年龄这茬……要不咱们先回去?”
江雪倒没觉得尴尬,想了一下,原身确实只有十七岁多,还不到18,一直以来倒把年龄这茬忘了。
她抬眼看向吴安通:“没事,你们在这等我十分钟,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转身走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吴安通和林琪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都猜不透江雪要去做什么。
金士勋却神色如常,他跟着江雪这么久,早就知道她有不少“特殊能力”,轻声安抚:“吴经理,林小姐,稍等就好。”
大概七八分钟后,一个穿着香槟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留着微卷的长发,发尾别着一颗珍珠发卡,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衬得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韵味,身上的香水是清雅的栀子花香,和之前江雪的素净模样判若两人。
可她走到吴安通面前,开口的声音却让几人愣了一下:“走吧,进去看看。”
那声音,分明就是江雪的!
吴安通张大了嘴,手指着女人,半天说不出话。林琪更是瞪圆了眼睛,凑到金士勋身边小声问:“金先生,这……这是小姐吗?怎么一下子变样了?”
金士勋上前一步,恭敬地低了低头:“大人。”
江雪微微点头,这是她刚才用灵气临时塑形的,不仅换了衣服妆容,还调整了面部轮廓,让自己看起来像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刚好符合入场年龄。她没解释太多,只是朝着赌场里扬了扬下巴:“不是要去看看吗?走吧。”
吴安通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又惊又叹。江雪这能力也太神了!说变样就变样,简直跟戏法似的!
他连忙收敛起惊讶,跟着江雪往里走,路过礼仪小姐时,那姑娘只扫了眼江雪成熟的模样,便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再也没拦着。
江雪刚进去,便抬手轻轻摆了摆,金士勋立刻会意,带着保镖瞬间散开。
“江小姐,咱们先去账房换筹码,换了筹码才能上桌玩。”吴安通快步跟上,指着大厅东侧的方向,“就在那边,平时人多,今天还好,就排了五六个人。”
江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账房设在一个半开放式的柜台后,深色的木质柜台泛着油光,显然用了不少年头。
柜台后坐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面前摆着一叠叠崭港币和不同颜色的筹码,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地敲击着,时不时抬头核对客人递来的现金。排队的人手里都攥着厚厚的现金,脸上或期待或紧张。
林琪跟在江雪身边,眼睛好奇地盯着柜台里的筹码。红色的、蓝色的、黄色的,圆饼状的筹码上印着“葡京”的logo和不同的面值,看起来像精致的小摆件。
这时,前面的人刚好换完筹码离开,轮到了他们。吴安通先一步递上几张港币,换完后,他转头问江雪:“江小姐,你想换多少?我平时也就换个五千块,输完就走,不贪多。奥门这地方,多少富豪栽在赌桌上,咱们就是来玩玩,别当真。”
吴安通就怕江雪年轻气盛,一时上头玩大了,到时候输了钱事小,要是陷进去就麻烦了。
江雪从包里里面抽出一张钞票:“就换一千吧,随便玩玩,主要是看看热闹。”
她这话一出,吴安通明显松了口气。
工作人员动作麻利地接过现金,先数了数,确认数额没错,然后从柜台下拿出筹码。
“先生,小姐,你的筹码,请收好。”工作人员递过筹码时,还特意提醒了一句,“咱们这里只收现金,而且仅限港币,不接受支票和外币,要是筹码不够了,随时可以来补换。”
林琪也跟着换了1000港币的筹码。
吴安通热情提议:“江小姐,咱们去玩百家乐吧?我平时也常玩这个,能给你讲讲。”
江雪点点头,同意了。
跟着吴安通走到一楼百家乐区域时,江雪才真正体会到“热门玩法”的分量。
几张直径近三米的圆形赌桌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深色的台呢上用金线绣着“庄”“闲”“和”三个区域,边缘的银色筹码架上,红、蓝、绿三色筹码堆得像小山。
穿黑色马甲的发牌员站在桌后,白衬衫领口的领结系得一丝不苟,手指翻飞间,一副扑克牌在掌心划过利落的弧线,最后“啪”地一声拍在台面上,清亮的声音穿透嘈杂:“买定离手!庄闲下注,最后十秒!”
周围的人瞬间沸腾起来。有人踮着脚,脖子伸得老长,盯着台面上的筹码分布。
有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攥着厚厚一叠红色筹码,咬牙把一半押在了“庄”上。还有人,刚赢了一把,兴奋地把筹码搂进怀里,嘴里还念叨着“就跟庄,庄气盛”。
吴安通挤在人群外,踮着脚看了半天,回头对江雪无奈地笑:“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人。”
等了十几分钟了,还是没有空位置,江雪都不耐烦了,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不用等了,我们去二楼吧。”
吴安通立刻点头:“好,我们就去二楼!二楼人少,还有皮质座椅,环境比一楼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