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接过手枪，没像周胜那样调整呼吸，只是握住枪柄，运转真气顺着手臂往下沉。瞬间，他感觉手枪和手臂融为一体，连扳机的触感都变得清晰无比，远处的靶心在他眼里像是放大了一倍，连靶纸的纹路都看得真切。
“砰！砰！砰！”
没有瞄准，没有停顿，八声枪响像连珠炮似的炸响，前后不过数秒。子弹带着尖锐的啸声飞向靶区，尾迹几乎连成一条线。
周围的喝彩声瞬间消失，士兵们都愣住了。
懂枪的人脸色都变了，这么快的射速，根本没时间修正弹道，别说十环，能打中靶纸就不错了！
有人悄悄摇头，心里暗道可惜：刚才格斗那么厉害，怎么在枪法上这么冲动？
周胜也皱起眉，觉得王铁柱是在胡闹。枪法得讲章法，这么乱打，能有50环就不错了。
“报靶！”李勇辉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他也觉得这速射悬了。
报靶员看了足足半分钟，才激动的大声喊道：““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总计80环！满环！”
“什么？！”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士兵们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胜脸色“唰”地变白，快步跑到报靶员身边，抢过望远镜一看，靶纸上的八个弹孔，全密密麻麻挤在靶心红点里，几乎连成一个洞！
“这……这怎么可能？”周胜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望远镜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在100米外，用速射打出满环！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我的天，又是神迹！”
“刚才格斗是龙形掌风，现在枪法是满环速射，这位同志到底是啥人啊？”
士兵们的议论纷纷，看向王铁柱的眼神里，敬畏又深了几分。
李勇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对着江雪道：“江同志，王同志是你教出来的吧，可真是神了！周胜可是咱们军区射击冠军，这都被比下去了！”
江雪淡淡一笑。
“第二项，800米步枪移动靶！”
射击区，800米外的移动靶轨道正以每秒三米的速度左右滑动，在远处看像只蹦跶的兔子，飘忽不定。
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斜靠在射击位旁，这是军区最常用的步枪，有效射程400米，800米外打移动靶，全靠射手的经验和手感预判轨迹，连周胜都得屏气凝神瞄准半天。
这一次，王铁柱没有客气，径直走过去拿起步枪。
他单手握住枪托，另一只手快速拉动枪栓上膛，真气顺着手臂往下沉，瞬间稳住了枪身。远处的移动靶在他眼里像是被放慢了动作，靶心的红点清晰得像贴在眼前，连靶牌滑动的轨迹都在脑海里勾勒出一条清晰的线。
“砰！砰！砰！”
又是连珠炮似的枪声，连续十声枪响，十颗子弹精准追向移动的靶牌。
周围的士兵刚从刚才的手枪满环里回过神，此刻又被这速射惊得瞪圆了眼。
有人下意识攥紧了拳头：“800米移动靶啊！这么快开枪，能擦到靶边就不错了！”
懂行的老兵更是摇头：“这靶移动速度快，800米外子弹得飞两秒，没预判根本打不中，别说十环了！”
周胜站在一旁，看着王铁柱放下步枪，非常镇静的样子，心里竟生出几分预感，或许，又要出奇迹了。
“报靶！”李勇辉没迟疑，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报靶员几乎是跑着冲到靶区，看了足足一分钟，才疯了似的往回跑，边跑边喊：“十环！全是十环！靶心红芯被打穿了！十个弹孔全在一个点上！总计100环！满环！”
“哗——”
全场士兵们瞬间炸开了锅。
“800米移动靶速射满环？这是人能做到的？”
周胜僵在原地，愣了好一会。
缓缓走到王铁柱面前，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王同志，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第三场不用比了，您的本事，我们都认。”
王铁柱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周同志，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这靶挺好打的。”
这话落在士兵们耳里，更添了几分震撼，对他们来说难如登天的事，在王铁柱眼里竟“挺好打”，这差距大得让人心里发堵。
“怎么不比了，第三场万一能赢呢？”
“比什么比，已经三场两胜了。”
“还有比的必要吗？就他这身体素质，就他这枪法，谁能比得过？”
“我们比不过，就不要耍赖，就要勇于承认。”
“对，我们只是这次比不过，只要我们多练，以后肯定能追上他的。”
“差太远了……怎么追啊？”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
李勇辉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原本想让士兵们见识本事，激发斗志，没想到差距太大，反而打击了军心。要是士兵失了斗志，这可不行。
他立刻转身，从旁边士兵手里拿过扩音大喇叭，大声喊道：“都抬起头！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像话吗？”
士兵们闻声，纷纷抬起头，看向李勇辉。
“王同志厉害，难道不是好事？”
“咱们以前觉得自己是精锐，是因为没见过真正的高手！现在见到了，不是该高兴吗？高兴咱们有机会看到这么厉害的本事，有机会向高手学习！”
“光高兴没用！得把本事学到手才是真的！”
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王铁柱身上，语气瞬间恳切，“王同志，你看咱们这些兵，个个肯吃苦、有血性，就是缺个好师傅带。我代表军区，想请你当咱们培训基地的特聘教官，教教他们身手和枪法，你看行不行？”
训练场瞬间安静下来。
士兵们齐刷刷看向王铁柱，眼神热切。
“王同志，你就答应吧！”
周胜第一个上前，语气诚恳，“我们这些兵，以前总觉得自己是精锐，今天才知道山外有山。你要是肯教，我们保证拼了命学！”
早得了李勇辉暗示的几个军官也跟着劝：“是啊王同志，你这本事要是能传下来，咱们军区的战斗力得往上窜一大截！”
“以后你来基地，食堂给你留小灶，宿舍按干部标准安排，保证让你舒心！”
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声里，王铁柱站在原地，脸颊涨得通红。
他被这么多人崇拜的看着，内心高兴，非常想要好为人师。
但嘴张了张，却没敢应声，只是偷偷看向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