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大课，全程高能。陈默中间只喝了两次水，一口气讲完了选择题和填空题所有的“秒杀技巧”。
下课的时候，那群刚才还桀骜不驯的体育生，看陈默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那不是看一个同龄人，那是看神！
“默哥牛逼！”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妈的，我感觉我这次数学能及格了！”
李飞被这群兄弟围着，脸上倍儿有面子，胸脯挺得老高：“都说了吧！跟着我默哥混，高考指定行！”
送走了这群打了鸡血的体育生，王浩开始和李飞一起收拾教室。
陈默走到王浩身边，敲了敲他的桌子：“耗子，你刚才听课记笔记没有？”
“记了记了！”王浩连忙把自己的笔记本递过去，上面记得密密麻麻，“默子，你这套方法太牛逼了，我感觉我的数学有救了！”
“光有救不行。”陈默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给你制定的计划，是让你上一本的，不是让你及格就万岁。你的问题还是基础，尤其是理综。课本背得怎么样了？”
王浩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在背了……就是那化学方程式，跟绕口令似的，什么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我感觉我能用它来freestyle了。”
“别跟我耍贫。”陈默从书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卷子，拍在他面前，“这是我给你整理的，近五年高考理综基础题汇编，按知识点分类的。你课本背完一章，就做一章的题。下周这个时候，我要检查前三章。”
王-浩看着那厚度堪比板砖的卷子，哀嚎一声：“默子，你这是想让我英年早逝啊！我还是个孩子！”
“少来这套。”陈默白了他一眼，“你现在多流一滴汗，报志愿的时候就少流两行泪。赶紧的，现在就开始做！”
看着陈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王浩只能苦着脸，认命地拿起了笔。
安顿好这边，陈默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他跟王浩和李飞打了声招呼，背上书包，赶赴下一个地方。
他要去的地方，是市图书馆。
夏晚星，还在那里等他。
……
陈默赶到图书馆的时候，夏晚星还是坐在了老位置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在肩上，正安安静静地看着一本画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温柔而美好，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看到陈默过来，她立刻合上画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你来啦。”
“嗯，刚下课，有点晚了。”陈默在她对面坐下，从书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讲义。
“不晚不晚，”夏晚星连忙摆手，然后从自己的帆布包里，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保温杯和一个小巧的饭盒，推到陈默面前。
“这是……？”陈默有些意外。
“我……我让我家阿姨炖的冰糖雪梨，润喉的。你下午讲了两个小时课，肯定口渴了。”夏晚星的脸颊有些微红，眼神飘向别处，不敢看他，“那个饭盒里，是几个小蛋糕，垫垫肚子。”
陈默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保温杯和饭盒，又看了看夏晚星那双清澈的眸子，一股暖流，缓缓地从心底淌过。
重生以来，他每天都在算计，在规划，在忙碌。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忙碌的间隙，为他递上了一份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关怀。
他拧开保温杯，温热的、带着梨子清香的水汽扑面而来。他喝了一口，甜而不腻，一直甜到了心里。
“谢谢。”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不……不客气。”夏晚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开始上课吧？”
“好。”
接下来的单独辅导，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陈默依旧讲得认真，但语速会不自觉地放缓。
夏晚星听得专注，但心思却总会时不时地飘到别处。
她会注意到他写字时，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会注意到他思考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她会注意到他喝水时，滚动的喉结。
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在她眼里，都被无限放大，然后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地刻在心里。
讲完一道函数题的多种解法后，陈默停下来，让她自己做一道同类型的练习题。
夏晚星拿起笔，却迟迟没有下笔。
“怎么了？哪里没听懂？”陈默问。
“不是……”夏晚星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才小声问，“我听苏晓晓说……你，你以前……追过林薇薇？”
问出这句话，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八卦，太不矜持了。
陈默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
他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嗯，追过。那时候年少无知，眼光不太好。”
他如此坦然地承认，反而让夏晚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她“哦”了一声，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看题，心里却在疯狂地刷着弹幕：
“他说他眼光不好！这是不是说明他现在不喜欢她了？”
“他笑得好坦然，一点都不像还放不下的样子！”
“啊啊啊，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好尴尬啊！”
陈默看着她那副想问又不敢问、可爱又纠结的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
“怎么？你怕我讲课的时候，看到你，想起她，然后影响教学质量？”
“我才没有！”夏晚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抬起头反驳，脸颊更红了，“我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哦，随便问问啊。”陈默拖长了语调，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我还以为，你是怕我把你当成她的替代品呢。”
“你！”夏晚星又羞又气，拿起笔记本，作势要打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那娇嗔的模样，看得陈默心里痒痒的。他哈哈一笑，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乱说。
夏晚星同学，你是独一无二的，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这下行了吧？快做题，做不出来罚你请我喝奶茶。”
“哼！”夏晚星轻哼一声，重新拿起笔，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和陈默待在一起了。
喜欢他讲题时的认真，喜欢他开玩笑时的痞气，更喜欢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