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阳光正好，卡尔懒洋洋地靠在礼堂的桌子上，看着詹姆像往常一样，精神焕发地招呼着他的那群拥趸，当然，主要是西里斯，还有总是怯怯跟在后面的彼得，至于其他人……
嗯……卡尔认为他们是来凑数的。
至少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叫出那几个人的名字。
“走了走了！出去透透气，憋在城堡里快发霉了！”詹姆的声音充满了活力，他标志性的乱发似乎都因为兴奋而更加张扬。
卡尔心中微微一动。
他知道，斯内普这几天下午习惯独自一人躲在外面的某棵大树下看书，那地方相对僻静，但并非秘密。
当然，莉莉也在外面。
而詹姆他们此刻出去“透气”，有很大的概率会“偶遇”斯内普，当然，莉莉看着自己的朋友遭遇为难，她也肯定会上去的。
那样机会来了。
卡尔没有起身，他只是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略带慵懒的笑容，待在桌子上没有动静。
“冰背，不一起去吗？”，西里斯看了他一眼，黑色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似乎觉得有卡尔加入，这场透气的活动会更有趣。
他有预感……
但卡尔会做什么呢？
西里斯不知道，只是笑了笑。
“哦，待会儿我就追过去，但不是现在，如果你不想有趣的东西消失，你就不要多嘴，大脚板。”，卡尔勾唇，这样对西里斯道。
“好吧好吧，那我就跟叉子先出去了。”，西里斯无所谓的摇摇头。
卡尔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看人流走出城堡，而他就那样怡然自得的待在这里，再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出去。
他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场景：詹姆他们“偶然”发现落单的斯内普，几句口角不可避免，然后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场针对斯莱特林“鼻涕精”的、彰显格兰芬多“威风”的戏码就会上演。
而詹姆，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一个在阳光下公然让斯内普难堪的机会呢？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舞台。
卡尔笑意盈盈的，他的计划，终于等到了最合适的开幕时机。
他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要作为一个恰到好处的旁观者，或者，在关键时刻，递上一句好心的解围，就足够了。
他从一开始到现在，直到最后所说的那一切都一定会催化斯内普，将他点到爆炸的，他可是特意把自己的弱点给送了出去呀，他可太期待斯内普在他的心口插上一刀了。
想到这里，卡尔几乎愉悦的笑了起来。
而另一边……
微风拂过草地，带来青草的香气，少年们的嬉笑声在阳光下回荡，看似一片祥和。
只不过马上，詹姆一行人，就看到了在树下看书的斯内普。
……
卡尔故意在礼堂多耽搁了一会儿，估算着时间，才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心情，慢悠悠地朝冲突发生地走去。
果然，远远就看见层层叠叠围拢的人群，这里简直是热闹的不像话，卡尔意料之中的……
他拨开人群，恰好听到詹姆用那种故作潇洒、实则令人尴尬的语气对莉莉·伊万斯说，“……如果你答应跟我约会，我现在就把他放了，怎么样？”
……
哦，卡尔为詹姆哀悼，他的兄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讨姑娘欢心，他发誓如果他是莉莉听见詹姆那么说，他会被恶心的后退好几步，他要是按照平时跟他们的那副样子，那就能成个六七八分吧?
而就在卡尔那么想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过莉莉，那边的莉莉气得脸颊通红，绿色眼眸里燃着怒火，“我宁愿跟湖里的巨乌贼约会，也不会选择你，波特！”
西里斯在一旁发出毫不留情的嘲笑，“我就说嘛，叉子，成不了的，倒霉透了。”
场面混乱而难堪。
然而，被束缚的斯内普竟在这时猛地挣脱了部分禁锢，他抬起魔杖，一道迅疾的闪光射出。
卡尔几乎是下意识的上前一步，詹姆仓促躲闪，但詹姆的脸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詹姆没有躲开，卡尔也没有跟上，谁也不知道被捆住的斯内普忽然会抱起，那些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本就红色的校袍，那红色的袍子现在简直红的吓人。
“你！”詹姆痛呼一声，摸到脸上的血，怒火瞬间冲昏了头脑。
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要举起魔杖，用那个他熟练掌握的“倒挂金钟”彻底羞辱斯内普，让他再也不敢出现在莉莉面前。
而他要干什么呢？
自然想都不要想，那肯定是顶恶劣的事情。
但就在詹姆抬手，咒语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卡尔动了。
他比所有人都快，清晰地喊道：“咒立停！”
一道无形的力量阻断了詹姆的施法。莉莉惊喜地看向卡尔，如同看到了救星：“卡尔！你来了！快，快把他们分开！我真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我知道，我知道。”卡尔安抚地朝莉莉点点头，声音温和。
“卡尔！”詹姆捂着脸上的伤口，怒火中烧，连外号都忘了喊，“如果我们还是朋友，你就立刻闪开！懂吗？！”他感觉遭到了背叛，平时卡尔劝和，多半是在他占尽上风、心满意足之后。
可现在，他刚吃了亏，报复还没开始就被阻止，这让他无法接受。
卡尔他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卡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他转头看向地上的斯内普。
斯内普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紧绷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瞬，仿佛认定卡尔的到来意味着安全，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卡尔每一次过来都是为了保护他的，虽然他保护不纯粹，但斯内普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再看见卡尔的时候就开始放松。
他简直是万分厌恶他的这种条件反射。
尤其是……
当他对上卡尔那双宝石蓝色的眼睛时，那里面并非维护，而是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戏谑和轻慢的时候……
他就更加厌恶他下意识的这种条件反射，他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几乎更加浓烈了。
“你说该怎么办呢，斯内普？”，卡尔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奈的亲昵，仿佛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我也不能一直保护你，不是吗？我才离开詹姆几分钟？你就又被他抓住了。我记得我上次提醒过你，最好别再主动招惹他了……”
卡尔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笑意，周围不明就里的人或许会觉得卡尔对斯内普未免太过宽容友善。
只有斯内普，能从那双漂亮的眼睛深处，看到那熟悉至极的、如同逗弄宠物般的傲慢和不在意。这种隐秘的侮辱，比公开的敌意更让他如芒在背，拳头瞬间攥紧。
“别废话了，卡尔！”詹姆赌气地吼道，心里又委屈又愤怒，“现在要么你让开，要么……我们就不是朋友了！”他甚至觉得，莉莉不关心他也就算了，怎么连卡尔也偏向那个鼻涕精！他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同时勾引了卡尔跟莉莉?！
“你们把他吊起来之后，打算干什么呢？”卡尔仿佛没听见詹姆的威胁，只是苦恼地揉了揉额角，在他心里，詹姆的威胁更像是一只幼鹿在虚张声势，他并不当真。
“扒了他的裤子？还是衣服？你说呢，大脚板？”詹姆见卡尔似乎态度松动，立刻转身和西里斯商量起来，语气变得兴奋。
“当然是裤子！”西里斯恶劣地大笑，“说不定能看见他裤子上全是鼻涕呢！你们猜他多久没洗了？”
“圣诞节前？反正圣诞节后我就没见他干净过！哈哈！”詹姆立刻附和。
周围几乎立刻传来一阵阵哄笑声。
“哦，这点上，我倒还得‘感谢’他一下呢。”卡尔轻哼一声，意味不明的目光再次扫过斯内普，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戏谑，让斯内普的瞳孔骤然收缩。
“什么？冰背？”詹姆心情好转，又用起了外号。
“没什么……”卡尔耸耸肩。
“卡尔！”莉莉焦急地拉住他的袖子，她不仅担心斯内普，更担心卡尔被带坏，“你不能和他们一起做这种事！即使他们是你的朋友，这也是错的！”
“放心。”卡尔朝莉莉眨了眨眼，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自始至终没再正眼看斯内普。莉莉看着他的笑容，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卡尔终究是个明事理的好人。
“但是抱歉，詹姆……”卡尔转回身，语气依旧温和却坚定，“我还是不能看着你们这样欺负同学。你脸上的伤，我会帮你治好，用最好的疗伤药剂，好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詹姆简直要气炸了，“为了护着他，你连跟我绝交都不在乎了吗？！”
就在这时，西里斯却用手肘碰了碰詹姆，压低声音，带着看好戏的兴奋说：“闭嘴，叉子，有好戏看了。”西里斯敏锐地察觉到，卡尔的目的绝非单纯保护斯内普那么简单。
詹姆愣在原地，感觉被两个朋友同时“背叛”，一时竟有些石化。
卡尔不再理会詹姆，转向刚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斯内普。“起来吧，斯内普。所以我说过了，下次最好……”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面具，但这伪善的关怀像细针一样狠狠扎进斯内普的心脏。
屈辱、愤怒、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斯内普窒息。
他急需反击，急需撕破卡尔这令人作呕的伪装。在混乱的记忆角落，他抓住了一个无意中听到的、或许能刺痛卡尔的把柄……
“这大道理是谁教你的？”斯内普冷笑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嘶哑，“是你那死了的爸爸？还是你那早就没了影的妈妈？”他像只困兽，竖起全身的尖刺，做最后的挣扎。
卡尔的眼神恰到好处地颤抖了一下，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真实的、仿佛被刺伤的痛苦。
莉莉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斯内普并未留意莉莉的反应，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卡尔身上，紧盯着对方，期待着看到伪装的碎裂。
“西弗勒斯……！”莉莉的声音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痛心。
斯内普本能地感到一丝放松，他看向莉莉，期盼着能从她那里得到一如既往的支持和理解，这是他最后的稻草。
但他错了。
“你不能这样对卡尔说话！你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他的父母……你不可以！卡尔他是在帮你啊！”莉莉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责备，这比任何恶言都更让斯内普感到刺骨的冰冷。
他再看向卡尔，对方眼中那抹受伤此刻在他看来充满了嘲讽。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让他血液倒流，口不择言地低吼道：“不用你教训我……”
“什么？”莉莉没听清。
“我说！不用你这个脏兮兮的小泥巴种来教训我！！”斯内普几乎是吼了出来，将最恶毒的词汇当作武器，刺向了他曾经唯一的朋友。
空气瞬间凝固了。
莉莉漂亮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震惊、受伤和彻底的难以置信。
她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冰冷至极的语气说，“很好。我想我以后不会再来自讨没趣了。但是斯内普，你的爸爸和妈妈，难道就教过你对朋友说这种话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卡尔？”
“给伊万斯和卡尔道歉！”詹姆终于反应过来，怒喝道。
“别忘了你刚才还要跟卡尔绝交，波特。”莉莉冷冷地瞥了詹姆一眼。
“我……我不是真的……我从来都不会说那个词不是吗？你知道是哪个……我也……”詹姆语塞。
“而且你以为你的性格又好到哪里去？”莉莉积压的怒火彻底爆发，“我从来都不会对朋友说跟他绝交，而你，波特，你会因为朋友坚持做对的事就对他拔魔杖！会因为朋友不顺着你就要绝交！你整天抱着你的飞天扫帚，抓着那个金色飞贼，你以为你从扫帚上下来，拿着那只飞贼，头发乱成鸟窝的样子很帅吗？恶心透了！你除了在走廊上对无辜的同学念咒，还会干什么？我真想知道詹姆斯波特，你那个肥大的脑袋，怎么没让你手上的魔杖连同这飞天扫把一同爆炸呢?他们早该那样了！”
她一口气将积压的不满倾泻而出，然后看向卡尔，眼神复杂，带着同情和劝诫：“还有卡尔，你要跟我一起走吗？别再跟波特他们混在一起了。”
“哦……我？”卡尔有些意外地指着自己，他的计划已完美达成，没想到还有后续。
“好吧，我明白了，卡尔。但我要告诉你，詹姆斯·波特不是好人，就跟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样。祝你好运。”莉莉说完，决绝地转身离开，背影带着深深的失望。
“嘿！我又没干什么！她为什么那样？！”詹姆试图表现得不在乎，但那副急得快跳脚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或许他认为你高傲的不可理喻?”，西里斯笑着对詹姆道。
“……”，卡尔无声的耸肩挑眉也在调侃着他。
“需要我去莉莉那儿帮你说说情吗？”，但卡尔还是很好心的，他开口问詹姆，或许是因为他刚刚真正的报复了斯内普，所以心情好的很。
“那你赶紧去啊！”詹姆立刻喊道。
“好吧，好吧。不过，你刚才是不是说要跟我绝交来着？”卡尔饶有兴致地调侃。
“你把那句话当个屁放了行不行？快去去看看伊万斯怎么样了！”詹姆急不可耐。
“显然，她在生你的气。可能觉得你……太自我中心了？”卡尔耸耸肩，无声地笑了。
“赶紧去！”詹姆催促道。
“遵命。”卡尔转身，准备去追莉莉。在转身的刹那，他的视线与斯内普空洞，几乎失去焦距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卡尔的心情好极了。
至于身后詹姆他们会怎么收场，斯内普又会如何，他今天可没心情再管了。
他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莉莉离开的方向走去。
阳光洒在大地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连影子都带着一丝胜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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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城堡里仿佛笼罩在一层看不见的低气压下。
对詹姆·波特而言，莉莉·伊万斯彻底无视了他，无论他如何试图解释、道歉，甚至笨拙地展示自己“改过自新”，比如罕见地没有在走廊里对任何斯莱特林念咒，但莉莉都当他是空气。
而对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痛苦则更为深重和具体的。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想和莉莉说话。
他在格兰芬多塔楼入口处徘徊，堵截莉莉跟她的朋友，低声下气地请求她们带话。他甚至对玛丽·麦克唐纳说，如果莉莉不来见他，他就在那里一直等下去。
以往的争吵，最终总会有一次这样的恳求能让莉莉心软，至少愿意出来听他说话。
但这次不一样。
当莉莉终于出现在胖夫人肖像洞口前时，她的脸上没有往常争吵后的无奈或气愤，而是一种让斯内普感到陌生的、冰冷的失望。她没有看他，目光仿佛穿透了他，落在远处的石墙上。
“莉莉……”斯内普急切地开口，声音干涩，“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气昏头了……那个词……”
莉莉终于将视线移到他脸上，绿色的眼睛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种难以表达的却异常深重的疲惫和清醒。“那不一样，西弗勒斯。”她平静地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像冰水一样浇灭了斯内普心中残存的侥幸。
“你就是那么想的。”莉莉继续说，语气肯定，不容置疑，“你还不明白吗？你跟你那些‘朋友’在一起，罗齐尔，穆尔塞伯他们，你做的事情，本质上和詹姆斯·波特他们有什么区别？”
“不，我没有……那是因为，科斯特，是他……”，以斯内普的聪明，其实他在怒火消除之后稍微想想，他就能够明白卡尔的其中到底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斯内普想辩解，想说他不一样，他只是……但莉莉没有给他机会。
“我不敢相信西弗勒斯，事到如今，你还想把你自己的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卡尔是来救你的，他是个好人，为什么你要把你做的事情归结到他的身上呢?他逼着你喊出那个词，还是逼着你去侮辱他的父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看着的，西弗勒斯。马琳·麦金农被他们堵在角落里的时候，你在旁边看着，袖手旁观，如果不是我把级长带过来，你们又想干什么呢？”
“甚至……偶尔你也会搭把手，是不是？用一些你从那些禁书里学来的、你觉得很厉害的恶咒……”
莉莉的话语，这一次没有掩饰跟其他任何的一切的一切，她从前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斯内普至少不太一样，他们是朋友，她相信他，她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期望斯内普会改，他会不再沉迷黑魔法，但是直到现在……
“你几乎已经从心底里认定那些道理是对的，西弗勒斯。你认同力量至上，认同纯血统的优越……或许你自己都没完全意识到，但你的行为证明了，你就是从内心深处在想着那些……我无法接受的东西。”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最终决定。“或许……我早就该意识到，我们不适合再做朋友了。”
斯内普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他急切地上前一步，但几乎下一秒他就被定在了原地。
因为莉莉说……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们还合适做朋友吗?西弗勒斯，那我问你，我跟你口中的那些泥巴中有什么两样？”
斯内普几乎无法回答。
“你会因为我说的这一切，然后你就不跟罗希尔他们交往吗?你不去参加那个关于食死徒的任何的一切活动?”
“你再也不研究黑魔法?”
“你会吗？你不会的，或许你现在可能答应我，或许你根本连答应我都不想，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会继续那样的，因为你就爱这些，我看得出来。”，莉莉的声音几乎麻木了。
“我以前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总会走到这一步。”莉莉摇了摇头，眼神悲伤却坚定，“但我现在明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西弗勒斯。”
她顿了顿，清晰地说道：“我想之后不会了。”
“因为我知道，”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最终感，“你不会改的。那条路……你已经选好了。”
“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路，我也走我的路，但我们的路不会交汇了，给我们彼此留最后一点体面，就看在我们曾经是朋友的份上。”
说完，莉莉·伊万斯没有再看他一眼，决绝地转过身，走进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入口。胖夫人的肖像在她身后砰地关上，将斯内普彻底隔绝在外。
斯内普独自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温度。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缓慢而沉重跳动的声音。
斯内普想他没什么可抱怨的，不是吗？
因为莉莉说的都是对的，在她开口说那句我跟那些泥巴种有什么两样的时候，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还有之后的那些……
他能跟莉莉真正的承诺，他会不再去干那些跟莉莉所选的道路背道而驰的东西吗？
莉莉说的是对的。
他不会。
所以朋友没得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