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老房子,在熙熙攘攘的闹市区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他显得古典又华丽,一座非常典型的哥特式建筑。
卡尔跟随着魔法的指引来到了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古典风格的石膏装饰和雕刻,立面有高大的拱形窗户,顶部装饰着尖顶,铁艺栏杆和尖塔,两侧排列着装饰性柱子和浮雕,墙壁覆盖藤蔓与花纹砖石,整体散发庄严而阴郁的气息。
又是一座非常标准的斯莱特林式建筑。
漂亮的花玻璃在阳光的折射之下发出十分漂亮的光泽,不过有一块玻璃是为数不多的普通玻璃,它并没有发出漂亮的光泽,只是静静的竖立在那里,看上去跟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卡尔望着的角度看过去,他发现对方在看那块与众不同的玻璃,这简直是一座富丽堂皇装修华丽的老房子里面不应该有的,即使被打碎了,那也应该换上另一块花玻璃,而不是用一块普通的玻璃裱起来。
一定是有特殊的原因。
卡尔那样想。
但他今天却不打算纠结于这些事情。
毕竟他今天是过来找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的,把它拿到手里,自己的手中就有整整四个魂器了,虽然剩下的三个拿到手里都是险之又险,但他一定会拿到的。
卡尔摇摇头走到了门前,门把手随着他手掌的弧度而转动,它因为继承人的指令被打开,露出屋子里面的真容。
空旷的大厅悬挂蛇形花纹的枝形吊灯,地毯为深绿色银纹旧物,墙面浅绿,整体空旷阴森,并且因为长期没有人,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不过毕竟是有魔法的地方,所以看上去并没有那样的……
脏乱不堪。
起码是比他祖父的宅子要好。
卡尔踏入了那里面,在进入大厅之后,他立刻就被一个东西吸引了。
大厅中央,沃尔加布的画像立在那里,在卡尔进门的一瞬间,沃尔加布只是抬起眼皮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看上桀骜孤僻,又带着一股清高,像是一朵很特殊的黑色百合般。
卡尔在看到这张画像的一瞬间就在想,难道有钱人都喜欢把遗像放在大厅正中央吗?
他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他的祖父他倒是可以理解一下,毕竟画像后面放着如此重要的东西,最外面最想让发现的是他对孩子爱的痕迹,最里面隐藏的最深的,是曾经他……
但卡尔还没有想完。
因为卡尔进门的那一瞬间,沃尔加布的画像立刻激动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来者,画像上原本尊贵的,清高的夫人,立刻暴躁起来,“竟然敢闯进布莱克老宅,该死的东西,赶紧滚出去!”
原本看上去高傲冷淡的黑色百合,在一瞬间长满了尖刺,变成了一朵黑色的玫瑰,她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刺对准刚刚进门的卡尔。
但玫瑰就只是玫瑰而已,它的尖刺并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受什么重伤,所以卡尔面对辱骂也只是轻轻的挑了挑眉。
“布莱克夫人,午安,事实上我并没有闯进来,您的儿子西里斯布莱克将布莱克宅送给了我,这间屋子里面的所有东西,现在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都是我的了。”,卡尔微笑着,他用最礼貌的话,说出了最杀人诛心的真相。
沃尔加布几乎是被卡尔的话弄得怔住了,而随后……
如果她是真人的话,她大概会爆发出更多的怒火,比如冲上去跟卡尔决一死战,维护家族尊严。
但她现在只是一张画像,她做不到那样,她就只能愤怒,并且是无力的愤怒。
她的那个逆子,居然将代表他们家族荣誉的宅子拱手相让给了一个陌生人!!!
沃尔加布几乎要失声惊叫了!
这个该死的逆子!这个家族的耻辱!这个从小到大就不让他们省心的东西!
他怎么敢啊?
他怎么敢呢?
他……
他居然……
沃尔加布的画像整个人就好像静止不动了一样,她现在看上去像是一张普通的画像,卡尔不清楚他是不是死机了。
事实上就是死机了,画像的沃尔加布在一瞬间消化不了真实的沃尔加布可能出现的那种翻涌着的剧烈的情绪。
如果是真实的沃尔加布,她或许会不可思议,会震惊,甚至会有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悲凉。
但现在卡尔面前的却只是一幅画像。
这巨大的信息量让她处理不及时,以至于完全的失控。
对方居然敢把布莱克老宅拱手相让,对方居然敢把家族荣誉踩在脚下,对方居然真的……
没有再来看自己一眼。
即使他还活着。
但是他选择将布莱克老宅送出去,而不是进来看看
如果沃尔加布是一个真人的话,她大概会爆发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烈的悲伤愤怒以及痛苦,但她现在也就只是一张画像而已。
所以她没有在说话。
卡尔沉默了,说真的,他是想要报复来着,毕竟他蛮幼稚的,即使是画像想骂他,他也会报复回去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开始发力,对方就忽然死机不动了。
说实话,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还想经过话疗问问这位夫人,挂坠盒到底在哪里。
得想个办法,让沃尔加布缓一缓……
而用什么来……
卡尔看着画像,他在大厅以内,就挂在大门的对面,只要一开门就可以看见,就好像他祖父的画像一样……
他刚刚就在想这张画像意味着什么?
或许……
“好了夫人,请不要伤心了,你是想要站在门前等你的孩子,看他一眼吗?我很遗憾他没有过来,或许哪天我会告诉他?”,卡尔缓慢的说出了他的猜测。
如果他祖父那个扭曲的利益动物,将画像挂在那里,是希望他的父亲有一天能够走进去打开那张画像,那么或许……
至少看着无法处理讯息的沃尔加布的画像,卡尔是那样猜测的。
沃尔加布的画像,在听到卡尔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瞬间不动了,那个像是遗世独立的黑色百合的女人站在画框之中,他不再像刚才那样歇斯底里的怒吼,亦或者辱骂卡尔以及她的逆子,西里斯布莱克。
她只是转过头,变得平静且有些麻木,她毕竟只是一个画像,只是经过灵魂以及魔力沉寂的仿制品,她并不是完全的布莱克夫人。
“他们不会回来的。”,卡尔只是听见沃尔加布她平静的缓慢的麻木,说出这句话,然后再向画像内看去的时候,画框里面就再也没有人了。
卡尔有些烦躁的抿抿唇,他是想要忽悠一下沃尔加布布莱克的画像,然后打听打听挂坠盒的线索的,毕竟纯血的宅邸,基本都有着密室以及赤胆忠心咒,即使他现在继承了布莱克老宅,他也不一定能够轻易的找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但现在对方居然直接走了,简直是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