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至炼气二层,带来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丹田内那玄黄气旋不仅体积增大、旋转加速,其核心处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混沌光泽,那是混沌神鼎气息浸润的迹象。灵力总量和精纯程度都提升了一个台阶,运转起来更加圆转如意,如臂指使。
然而,林越没有丝毫松懈。空间裂隙和兽潮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心头。实力的提升,必须立刻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战斗力。他清楚,仅仅灵力增长是不够的,对法术的运用和理解,更需要跟上步伐。
次日天未亮,林越便再次来到屋后山坡。他没有急于施展法术,而是先盘膝静坐,将心神沉入对《火球术》、《轻身术》、《敛息术》这三门基础法术的法诀感悟之中。
炼气二层后,他的神识更强,对灵力细微处的感知也更为敏锐。再次审视这些早已熟记于心的法诀,竟有了许多新的发现。
《火球术》并非简单地凝聚火灵力砸出去那么简单。法诀中那些原本觉得晦涩的经络运行节点和灵力震荡频率,此刻看来,竟蕴含着对火行灵力“爆裂”与“凝聚”这对矛盾特性的精妙掌控。以往他只能勉强凝聚出火球,追求的是“成形”和“发射”,而现在,他开始尝试理解其“意”。
他伸出手指,没有立刻凝聚火球,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导一丝火灵力在指尖盘旋、压缩。这一次,他不再强行约束,而是用心神去“感受”这股力量的躁动与灼热,尝试与之沟通、引导。起初,火苗依旧跳跃不定,但随着他心神沉浸,那缕火苗渐渐变得“温顺”起来,虽然依旧灼热,却少了几分狂暴,多了一丝灵动。
他意念微动,火苗骤然收缩,凝聚成一粒不足黄豆大小、却异常明亮凝实的赤红光点,温度内敛,却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随着他心神再变,光点又倏地扩散,化作一团脸盆大小的赤色火云,虽然温度略低,但覆盖范围大增。
“原来如此……可聚可散,存乎一心。”林越眼中闪过明悟。这才是《火球术》更深层的运用,不再拘泥于固定的“火球”形态,而是根据实际情况,选择最有效的攻击方式:凝于一点,穿透力极强;散成一片,则能覆盖闪避。
他反复练习,直到神识消耗大半,脸色发白,才停了下来。虽然还远未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但方向已然明确。他估计,如今全力施展一枚高度压缩的“火弹”,其穿透力足以对那妖化野猪的硬皮造成实质性伤害;而扩散开的“火云”,则能有效阻挡或烧伤低阶妖兽。
接着是《轻身术》。突破前,他更多是依靠灵力灌注双腿,获得速度和弹跳力。而现在,他尝试将灵力更精细地分布在双脚乃至全身,与空气流动产生一种奇妙的契合。他不再仅仅是“跳得高、跑得快”,而是开始体悟一种“御风”的雏形。身形在山坡上挪移时,变得更加飘忽不定,转折之间圆融流畅,消耗的灵力反而有所减少。这是一种身法层次上的提升。
至于《敛息术》,效果更是显着。以往只是收敛自身气息和灵力波动,如今他甚至能初步模拟周围环境的气息,比如靠近树木时带着草木清香,靠近岩石时则散发出土石般的沉凝。若在复杂环境中,隐蔽效果将大大增强。
“看来,境界的提升,不仅是量的积累,更是对力量本质理解深化的契机。”林越心中感慨。没有炼气二层的灵力和神识支撑,他根本无法触及这些法术的更深层次。
傍晚时分,他再次进入山林,打算进行实战演练,同时也是为了狩猎一些野兽,补充家中肉食,并看看能否找到些有用的材料。
他锁定了一头正在溪边饮水的强壮山豹。施展《敛息术》,他如同融入傍晚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靠近。在距离山豹尚有十丈左右时,山豹似乎有所警觉,警惕地抬起头。
就在这一瞬间,林越动了!《轻身术》御风般施展,身形如离弦之箭射出,同时右手食指伸出,一粒高度压缩、赤红发亮的“火弹”在指尖瞬间成型!
“咻!”
破空声尖锐!那山豹甚至来不及反应,火弹便已精准地射入其眼眶!
“噗!”轻微的爆裂声。山豹连哀嚎都未发出,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随即软倒在地,头颅内部已被灼热的火灵力破坏。
一击毙命!干净利落!
林越看着自己的手指,心中涌起一股信心。若是之前,他可能需要数枚普通火球才能解决这头敏捷的山豹,而现在,一击足矣。这就是法术层次提升带来的实力蜕变。
他将山豹尸体收入储物袋,继续探索。在一条偏僻的山谷中,他发现了几株叶片边缘呈淡金色的“铁线草”,这是《青囊辨药经》中记载的一种低级炼器材料,蕴含微弱的金铁之气,常用于加固凡铁兵器。他小心采下,或许日后能用混沌神鼎研究一下。
当他准备返回时,神识忽然捕捉到侧后方传来一丝极细微的灵力波动,并非妖兽的狂躁,反而带着一种中正平和的意味,但一闪而逝。
林越心中一凛,立刻全力运转《敛息术》,身形隐入一块巨石之后,警惕地望向波动传来的方向。只见远处林间,似乎有两道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衣着不似附近山民,更像是……修行之人?
“外界修士?”林越心中一紧。难道,山脉深处的异动,已经引起了外界的注意?这些人是敌是友?
他不敢大意,屏息凝神,直到那两道气息彻底远去,才悄然离开。回到家中,他心情更加沉重。兽潮的威胁尚未解除,外界修士的出现,又给未来增添了新的变数。
实力!还需要更强的实力!
夜色中,林越握紧了拳头。炼气二层,只是一个开始。在真正的风雨来临前,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将手中的法术,磨砺成最锋利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