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还有更笨的？”
“裴明熙”从旁边的水面冒出脑袋，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打量着沈墨白，“那我错怪我哥了，还以为他是最笨的。”
沈墨白瞳孔猛地一缩，视线不再只注视着秦笙，看到其他人时，清冷的俊脸上满是诧异震惊。
难道这不是，他死前见到的幻象吗？
当视线回到自己所抚摸着的秦笙的脸上，沈墨白人生第一次狠狠被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明明快死了，看到了秦笙变成女美人鱼，现在漂浮在他面前的人，也是女生。
明明回光返照看到幻象才对，怎么会......
手掌下的触感，是柔滑冰冷的。
属于秦笙的呼吸，喷在他手上，他感受到了那似有若无的温热......
这是真实的、一个泡在冷水里的人，会有的触感。
明明喝了那么多水，望着眼前的秦笙，沈墨白感觉嗓子异常的干涩：“我......”
“沈哥没死，我也活着。”
秦笙对沈墨白微微一笑。
从沈墨白的反应中，她还是大概能判断出，他是劫后余生，一时间难以反应。
冥渊之水冰冷刺骨，沈墨白还是红了脸，僵硬着手无措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笙他......不对，是她。
他所见到的不是幻象。
而是真实的。
一切都是真的。
结合裴明熙的话，他可以肯定，
不是秦笙变成了他梦中的女生美人鱼，而是她本就是女生！
其他人似乎都不意外。
只有他太蠢太笨，到现在才发现秦笙是女生，让他动心的男生原来是女生，也难怪沈冰妍说些含糊的话，原来一直都在暗示他。
是他一直没有察觉到......
“你的脸色更差了，得赶紧想办法离开冥渊。”
封晏川搂住秦笙的腰，将她重新搂回了自己怀里。
秦笙自己情况也不太好，就松开了沈墨白，靠着封晏川努力多沾点命格贵气，想办法的同时，尽量能蓄起点力量。
沈墨白的手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秦笙的脸颊离开自己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晏川的怀里。
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给狠狠捏住了，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难受的感觉让他的头也开始疼痛。
恍惚间，他看到......秦笙笑容甜美地挽着晏川的手臂，笑着跟他说，她给他自由，她有晏川够了。
紧接着是窒息感。
司焱看到沈墨白又要沉下去，赶紧一把拽住了他，“不是已经学过游泳了吗，怎么还往水下沉？”
话是这么跟沈墨白说的，但司焱的眼睛是盯着秦笙和封晏川的。
他们的举止......也太自然亲昵了吧？
难道......早就在一起了？
容九鹤咬住了下唇内侧，努力让自己冷静。
现在不是吃味、难受的时候，只要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切皆有可能，一切就有转机......
就在所有人愁眉不展不说话时，气氛陷入带着死亡威胁的安静时，“裴明熙”双眸微微一眯，像一条鲛人露出脑袋，抓着秦笙的手臂，将脑袋贴着她的手臂。
司焱看着裴明熙那勾栏做派的轻佻姿态，唇角抽搐了好几下，“你......”
“我是在......倒贴给姐姐命格贵气哦。”
司焱眉头蹙得更紧了，“裴明熙你是不是摔坏脑袋了？”
“你这是嫉妒了，我善解人意，不跟你计较了。”
“裴明熙”勾起一侧唇角得意一笑，在司焱那要吃人的目光注视下问：“你们怎么都跳进冥渊了，难道是......殉情？”
司焱太阳穴突跳。
可想否认的话，到了嘴边时，却吐不出来。
如果必须跳下来才能救人。
那么。
他会跳。
“是涂山影突然将我们丢下来的，也不说清楚怎么回事，不知道他发什么疯了！神经兮兮的！”司焱没好气地吐槽。
“涂山影把你们丢下来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秦笙锁着眉头低喃。
司焱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把自己的头皮和脸都抓花了......呃——”
话还没有说完，司焱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像是有什么要从他们身体剥离。
与此同时，封晏川、容九鹤、沈墨白，甚至裴明熙，他们也陆续跟司焱一样出现了同样的反应，不同程度地出现痛苦表情。
秦笙看到他们这样，心头一惊，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次她认同司焱的话，涂山影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