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的叫声唤醒了沉睡的土地,清溪村一年中最忙碌的春耕时节到了。苏家上下齐动员,连刚刚启蒙的六个小子,放学后也要下地帮忙。学堂里“之乎者也”,田地里“哼哧哼哧”,成了苏家小子们春日的独特交响曲。
苏家今年计划明确:三亩好地种麦子保口粮,两亩种玉米,一亩半种豆子卖钱。苏屹安和苏靖和是种地的好把式,负责最关键的犁地和播种。李氏、文氏和柳氏则忙着处理种子、送饭送水,以及照顾后院里苏浅浅打理的“自留地”(空间作物)。
下地第一天,场面那叫一个热闹。
大哥苏新负责牵牛犁地,他年纪最大,力气也足,但牛可不买账,时不时耍脾气不肯走,气得苏新满头大汗,对着牛讲道理:“牛大哥,你听话,晚上给你加餐豆饼!”那牛甩甩尾巴,喷了个响鼻,也不知听懂了没。
二哥苏景被分配去撒麦种,要求均匀。他性子急,抓起一把种子就天女散花般撒出去,结果有的地方密得像撒芝麻,有的地方稀得能跑马。苏屹安看得直瞪眼:“臭小子!你当是喂鸡呢?这苗出来还能看吗?重来!”苏景吐吐舌头,只好蹲下来,一颗一颗小心翼翼地补种,嘴里还嘀咕:“这比写字难多了……”
三哥苏杭的任务是……看水壶。这原本是个轻省活儿,但他总能找出乐趣。一会儿追着田埂上的青蛙跑,一会儿又去挖野菜(虽然多半挖的是草),最搞笑的是,他看着看着,自己渴了,抱着水壶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等大人渴了来找水,就剩个底儿了。李氏哭笑不得:“你这馋猫,是来看水还是来喝水的?”
四哥苏寒话少,干活却最踏实。他跟着二叔苏靖和点种豆子,要求株距行距准确。他做得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一件精密的艺术品。连苏靖和都夸赞:“小四儿干活仔细,像个老把式!”苏寒只是抿嘴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干。偶尔休息时,他会不自觉活动一下手腕脚踝,那是他早起“修炼”的后遗症,也是他隐藏的小秘密。
五哥苏云脑子活络,被安排记账和算面积。他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计算每种作物需要多少种子,还能提出诸如“这块地向阳,种玉米是不是更好”的建议,虽然稚嫩,却让大人们刮目相看。苏老爷子捋着胡子笑:“看来这书没白念!”
六哥苏舟年纪太小,主要是“气氛组”。他在地头跑来跑去,帮忙递个不起眼的小工具,或者看到虫子大惊小怪地喊哥哥来看,给忙碌的春耕平添了许多童趣和笑声。
苏浅浅也没闲着,她穿梭在田埂上,名义上是帮忙,实则是偷偷用灵泉水浇灌种子,确保出苗率和长势。她还时不时给哥哥们送点灵泉水解渴,美其名曰“甜甜的山泉水”,喝了有力气。苏杭喝得最多,喝完果然觉得浑身是劲,干得更起劲了(虽然可能主要是心理作用)。
就连伤愈后无所事事的怀风,也被这热火朝天的劳动气氛感染,主动提出帮忙做些轻省活儿。起初苏家人不好意思,但见他坚持,便让他帮忙递送种子袋或者看守放在田头的农具。怀风站在田埂上,看着这一大家子人为了生活辛勤劳作,互相打趣,其乐融融,冰冷的眼神中也渐渐融入了些许暖意。尤其是看到苏寒那小子,干农活时那股认真专注的劲儿,和他早起锻炼时如出一辙,心中不由又动了一动。
春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田野上,苏家人一边劳作,一边说笑,汗水滴落在新翻的泥土里,也播撒下对秋收满满的希望。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汗水的味道和家人的欢声笑语,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趣味的春耕图。苏浅浅看着这一切,心里暖暖的,虽然身体累点,但这种踏实的幸福感,比她那个“摆烂”的梦想,似乎更让人安心。而苏寒,在劳动的间隙,偶尔会望向田埂上那个挺拔的身影,目光更加坚定。他的“修炼”,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