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艘满载三七和石斛的货船沿澜沧江缓缓驶入金三角水域。陆沉穿着粗布褂子,脸上抹着黄褐色的泥膏,伪装成云南来的药材商人;苏晴裹着花头巾,蹲在货箱旁整理药材,实则用藏在袖口的微型望远镜观察两岸的动静;赵刚和队员们则扮成搬运工,裸露的胳膊上刻着假的纹身,混在当地船员中毫不违和。货船两侧的江水呈浑浊的黄褐色,岸边的热带雨林遮天蔽日,偶尔能看到挂在树枝上的破旧防毒面具——那是过往商人留下的死亡警示。
“根据毒蝎的储存卡,‘黑网’的据点在湄公河拐弯处的废弃橡胶厂。”苏晴趁着整理头巾的间隙,将卫星地图悄悄递给陆沉,“橡胶厂周围三公里都是原始雨林,‘黑网’在里面布置了红外感应网和定向地雷,还有三条藏在瘴气里的暗哨线。”她指了指地图上的红点,“无人机侦查到里面有20多个热源点,其中5个携带重型武器,应该是‘猎手’小组的成员。”
正午时分,货船停靠在一处简陋的原木码头。两名挎着AK47的武装人员跳上船,皮肤黝黑如炭,脸上涂着油彩。“干什么的?”其中一人用生硬的中文喝道,枪口对准货箱。陆沉连忙掏出伪造的通行证,脸上堆起谄媚的笑:“老板,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去勐拉镇交货。”他示意赵刚搬下两箱三七,“一点小意思,兄弟们补补身体。”武装人员打开箱子闻了闻,看到里面全是带着泥土的药材,挥挥手放行,目光却在苏晴藏在头巾下的望远镜上多停留了两秒。
离开码头后,团队沿着林间小道向橡胶厂移动。雨林里的空气湿热得像蒸笼,藤蔓缠绕着树干,地面上的落叶厚达半米,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只脚。苏晴举着改装过的红外探测仪走在最前,仪器屏幕突然跳出红色警报:“队长,前方五十米有红外感应网,连接着地下的定向地雷。”她蹲下身,拨开落叶,露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钛合金线,“这种线硬度是钢材的三倍,普通剪刀根本剪不断。”
赵刚从背包里掏出液压钳,小心翼翼地夹住金属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来剪,你们退后十米,一旦爆炸立刻卧倒。”液压钳的钳口缓缓收紧,金属线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随后断裂落地。苏晴立刻用探测仪扫描周围:“安全了,地雷只朝小道方向引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苏晴脸色一变:“是暗哨的信号,我们被发现了!”
陆沉立刻挥手让队员们躲进灌木丛,自己则爬上旁边的大榕树。透过树叶的缝隙,他看到三名穿黑色作战服的人正沿着小道搜索,手里的探测器发出“滴滴”的声响。“是‘猎手’小组的侦查员。”陆沉低声通过耳机通知,“赵刚,左边两个交给你,右边那个我来解决。”话音刚落,他纵身从树上跃下,落地时顺势翻滚到一名侦查员身后,手肘顶住对方的太阳穴,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赵刚也制服了另外两名侦查员,整套动作仅用十秒。
从侦查员身上搜出一枚微型通讯器,苏晴接上设备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幽灵’先生,发现可疑人员,是否启动实验室防御?”一个冰冷的声音回应:“启动二级防御,把他们引到后山溶洞。”苏晴抬头看向陆沉:“‘幽灵’应该是据点负责人,实验室藏在后山溶洞里,他们想引我们进去设伏。”
橡胶厂的轮廓在雨林深处逐渐清晰,锈迹斑斑的储胶罐之间拉起了铁丝网,上面挂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四名武装人员正沿着铁丝网巡逻。陆沉躲在树后观察:“东南角的铁丝网有个缺口,应该是后勤通道。苏晴,能不能干扰他们的监控?”苏晴掏出一个巴掌大的信号干扰器:“他们用的是老式模拟监控,我能让画面出现五分钟雪花。”按下开关的瞬间,干扰器发出轻微的蜂鸣声,监控室里的屏幕果然变得一片花白。
团队迅速穿过铁丝网缺口,躲进一间废弃的车间。车间里堆满了腐烂的橡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味。苏晴贴在墙上听了听,对陆沉摇摇头:“里面没有动静,是外围警戒区。”就在这时,车间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箱的碰撞声。“把这批零件送到实验室,‘幽灵’先生要亲自调试干扰雷达的设备。”两名武装人员抬着一个密封的金属箱走过,箱子上印着“黑网”的鹰形标志。
陆沉对赵刚做了个“跟上去”的手势,两人悄悄跟在武装人员身后,穿过一片橡胶林后,看到一处伪装成蓄水池的溶洞入口。武装人员掀开水泥盖板,沿着台阶走了进去,盖板随后缓缓合上。“实验室肯定在里面。”赵刚刚要上前,就被陆沉拉住:“里面有陷阱,你看盖板边缘的红外感应灯。”果然,盖板缝隙里透出微弱的红光,一旦触碰就会触发警报。
两人返回车间时,却发现苏晴和两名队员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一枚刻着鹰形标志的麻醉针弹壳。陆沉心头一紧,捡起弹壳:“是‘黑网’的专用麻醉针。”通讯器突然响起,“幽灵”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陆沉队长,想救你的队员,就一个人来后山溶洞,带上毒蝎的储存卡。记住,只能一个人来,否则你的队员会和实验室一起爆炸。”
“队长,不能去!这是圈套!”赵刚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陆沉沉默片刻,将储存卡放进衣兜:“苏晴掌握着我们的核心战术,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你带队员在溶洞外接应,听到三声枪响就冲进去。”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后山溶洞走去。
掀开蓄水池盖板,台阶尽头是一道铁门,门旁的密码锁闪烁着绿光。陆沉刚要伸手,铁门突然打开,两名武装人员用枪指着他:“‘幽灵’先生在里面等你。”实验室里灯火通明,数十台精密仪器整齐排列,苏晴和两名队员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房间中央,一个穿白色实验服的男人正盯着电脑屏幕,听到动静后缓缓转身——他的左眼是假的,瞳孔里映出机械的光泽。
“你就是‘幽灵’?”陆沉冷冷地问。男人笑了笑,声音像砂纸摩擦:“陆队长果然胆识过人。我需要苏晴帮我完善雷达干扰程序,只要她配合,我就放了你们。”他指了指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天眼-3”雷达的参数,“有了这个程序,你们的雷达就会变成瞎子。”
陆沉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的炸弹计时器,时间显示还有十分钟:“你根本没打算放我们走,计时器一到,这里就会爆炸。”“幽灵”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瞒不过你。但你别无选择,要么看着队员死,要么合作。”他示意武装人员用枪抵住苏晴的太阳穴,“三十秒考虑时间。”
陆沉缓缓掏出储存卡,突然将其扔向电脑屏幕:“我选第三个!”储存卡砸在屏幕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与此同时,实验室的铁门被猛地撞开,赵刚带着队员冲了进来,麻醉枪精准射向武装人员。陆沉趁机扑向“幽灵”,两人扭打在一起。“幽灵”的假眼突然弹出一枚微型毒针,陆沉侧身避开,毒针擦着脸颊飞过,钉在墙上。他反手抓住“幽灵”的手腕,将其按在实验台上,同时大喊:“苏晴,拆炸弹!”
苏晴挣脱束缚后,扑向计时器,指尖在接线盒里飞快操作。当计时器显示还剩十秒时,她终于剪断了红线,数字停止跳动。“搞定了!”赵刚已经制服了所有武装人员,“幽灵”被按在地上,嘶吼道:“你们赢不了‘黑网’!总部已经派出‘冥王’小组,他们会在昆明的雷达博览会上拿到完整参数!”
陆沉看着电脑里的雷达干扰程序半成品,又看了看“幽灵”提供的博览会邀请函,眼神凝重:“昆明的博览会还有三天开幕,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夕阳西下,团队押着“幽灵”走出溶洞,湄公河的水面泛起金色的涟漪,而他们的越野车早已朝着昆明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