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的晨雾还没散透时,瑶瑶的小皮鞋已经沾了三坨泥。她抱着小银走在队伍中间,小影鳄的尾巴尖甩来甩去,把泥点溅到瘦猴的实验器材箱上(箱子上贴着“声波武器研发中”的纸条,被泥点糊成了“声波武研发中”)。卡匣在沈砚怀里轻轻震动,青铜残片上的影鳄、影蝠、影狼图案亮着微光,像三颗被按亮的计算器按键——昨晚瘦猴用卡匣测过“导航精度”:“根据影鳄水系共鸣,冰魄珠在瀑布上游的‘冰蚀洞’里,但具体位置误差±50米,相当于在足球场找个足球,得用‘精确定位系统’!”
“哥,卡匣的脸好素哦。”瑶瑶突然停下脚步,戳了戳沈砚怀里的卡匣,“没有花纹,像块没加糖的月魂草饼。”
小银立刻“嘶嘶”附和,尾巴尖的向日葵图案对着卡匣猛闪——它的向日葵昨天帮影鳄图谱“认证”时蹭了点金光藻汁液,此刻在雾里泛着淡金色,像颗贴歪的星星贴纸。瘦猴正用改装的影蝠探测器扫路(“声波探测前方10米内无大型影兽,只有几只‘雾蚊’,物理课的‘昆虫声学’,它们翅膀振动频率400赫兹,不咬人”),闻言回头:“要花纹?简单!生物课的‘结构色’了解一下?影蛾鳞粉贴上去,保证比你的花裙子还闪!”
瑶瑶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沼泽里的夜明珠:“我要画太阳!”
她突然蹲下身,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她攒了半个月的“宝贝颜料”:黄色的是晒干的金光藻磨成的粉(沼泽浅滩捞的,松婶说“这藻晒了会发光,晚上能当小灯笼”),银色的是影蛾鳞粉(第102章影狼巢穴捡的,瑶瑶说“亮晶晶的像星星碎屑”),棕色的是月魂草汁液煮的树脂(老周说“这玩意儿粘得很,上次粘住了影鳄的爪子,扯了半天才下来”)。
“太阳会发光,能给卡匣‘充电’!”瑶瑶用手指沾了点金光藻粉,在卡匣盖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圆,“就像小银的向日葵,对着太阳就有精神!”
小银突然从她怀里跳出来,尾巴尖沾了点月魂草树脂,“啪”地贴在卡匣盖的“太阳”旁边——歪歪扭扭的圆旁边多了个更小的圆,像太阳带着个小卫星。瘦猴笑得狗尾巴草都弯了:“物理课的‘双星系统’!瑶瑶牌太阳+小银牌卫星,卡匣现在是‘沼泽太阳系’了!”
老周蹲下来帮瑶瑶扶着卡匣:“颜料够不够?不够我用工兵铲去挖点‘赭石’,那玩意儿颜色深,能当描边笔。”
“够啦!”瑶瑶把金光藻粉倒进铁皮盒,加了点沼泽水(瘦猴立刻喊“别用生水!含杂质会影响颜料附着!得用蒸馏过的月魂草露——物理课的‘蒸馏提纯’,就像煮酒时把酒精蒸汽冷凝成酒,杂质留在锅底!”)。他掏出个玻璃烧杯(从卡贩的声波探测器上拆的),现场给沼泽水“蒸馏”:用月魂草茎当导管,工兵铲当冷凝板,五分钟就接了半杯清澈的露水(老周看得直咋舌:“你这破烧杯比松婶的蒸锅还好用?”)。
太阳纹画了三遍才像样。
第一遍小银用尾巴蹭歪了,第二遍瑶瑶把太阳画成了“长脚的鸡蛋”,第三遍瘦猴贡献了他的“圆规神器”——用两根狗尾巴草绑成直角,一根固定圆心,一根绕圈画圆(“物理课的‘圆的定义’!平面上到定点距离等于定长的所有点的集合!”)。终于,一个边缘带着锯齿(瑶瑶说“是太阳的光芒!”)、中心沾着影蛾鳞粉(闪闪发光)的太阳纹,稳稳地出现在卡匣盖上。
“用月魂草树脂封层!”瘦猴指挥瑶瑶用小刷子蘸树脂涂在太阳纹上,“这是‘保护层’!天然树脂含‘萜烯类化合物’,抗氧化还防水,就像给卡匣贴了层透明胶带——不过是‘高级防水版’!”
瑶瑶刚把最后一笔树脂涂完,卡匣突然“嗡”地一声震动起来——不是之前的轻微震动,是像揣了只扑腾的小麻雀!青铜残片上的“九晶缺一”古纹突然亮起银灰色的光,纹路里的线条像活过来的小蛇,缓缓游动,竟然和卡匣盖上的太阳纹一点点重合!
太阳纹的锯齿光芒,刚好嵌进古纹的九个凹槽;太阳中心的影蛾鳞粉,正好落在古纹“缺一”的空白处——像拼图终于找到了最后一块!
“光的干涉!”瘦猴突然蹦起来,差点撞翻蒸馏用的烧杯,“你们看太阳纹周围的彩色圈圈!和上次残片投影人影时的‘肥皂泡效应’一样!这是太阳纹的‘光栅结构’和古纹的‘晶格振动’频率匹配了!就像两把钥匙齿纹完全相同,能插进同一把锁!”
卡匣的水纹灵纹突然投射出一道蓝绿色的光柱,直直射向瀑布上游的峭壁——光柱里浮现出清晰的路径图:从瀑布左侧的“冰阶”上去,第三个冰洞就是“冰蚀洞”,洞口有发光的“冰藻”(瘦猴说“生物课的‘极地冰藻’!含叶绿素a和藻胆蛋白,能在低温下进行光合作用,发出蓝绿色荧光!”)。
“导航精度提升至±0.5米!”瘦猴的影蝠探测器“滴滴”响起来,屏幕上的误差值疯狂缩小,“物理课的‘三角定位’!太阳纹提供了‘基准坐标’,古纹提供了‘距离参数’,两者重合就像GpS卫星+地面基站,定位精度直接拉满!”
小银突然对着光柱“嘶嘶”叫,尾巴尖的向日葵图案指向卡匣盖——太阳纹的金光藻粉正在发光!
不是反射的光,是自己在亮!像撒了一把会发光的金沙,把卡匣盖照得暖烘烘的。瑶瑶伸手摸了摸,不烫,反而有点凉(瘦猴用卡匣测了温度:“18c!刚好是人体最舒适的温度!这是‘能量转化’!古纹的负能量和太阳纹的正能量中和了,就像热水加冷水变成温水——物理课的‘热平衡方程’!”)。
“有东西过来了!”老周突然用工兵铲敲了敲地面,雾里传来“沙沙”的响动——不是影兽,是一群巴掌大的“冰蛾”,翅膀是透明的冰晶色,正朝着卡匣的光芒飞过来(瘦猴用探测器扫了扫,“无害!它们是‘趋光性昆虫’,被太阳纹的荧光吸引来的!生物课的‘向光性’,就像飞蛾扑火,不过这些是‘扑光不扑火’的乖宝宝!”)。
冰蛾群围着卡匣飞了一圈,突然排成一条直线,朝着光柱指示的方向飞去——像一群会发光的小向导。
“物理课的‘群体智能’!”瘦猴激动得脸都红了,“它们通过翅膀振动频率交流,现在在给我们‘带路’!就像蚂蚁排队搬食物,靠信息素指路,冰蛾靠‘光的偏振方向’导航!”
瑶瑶突然发现太阳纹的光芒变亮了——冰蛾飞过太阳纹时,翅膀上的冰晶会反射一点光到太阳纹上,像给太阳纹“充电”(瘦猴说“这是‘光的叠加效应’!冰蛾翅膀的冰晶是‘天然棱镜’,能把散射光汇聚到太阳纹上,能量越积越多!”)。她赶紧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网兜(抓蝴蝶用的),跟着冰蛾群往前跑:“哥!我们跟着小向导走!”
卡匣在沈砚怀里越来越亮,太阳纹和古纹重合的地方,浮现出一行小字:“光引·冰蚀洞·九晶归位”。
老周用工兵铲在冰阶上凿出脚印(冰阶又滑又陡,瘦猴说“根据‘摩擦系数公式’,冰面μ=0.05,凿出凹槽能让μ提升至0.3,不容易打滑——就像给鞋底刻花纹,增加摩擦力!”),哑女跟在后面,用炭笔在速写本上画太阳纹的结构(太阳纹的锯齿角度是36°,刚好是古纹九个凹槽的平均角度,瘦猴说“这叫‘几何对称性匹配’,就像钟表的刻度,每个数字间隔30°,精准得很!”)。
到了第三个冰洞洞口,冰藻果然在发光,蓝绿色的光把洞口照得像个嵌在峭壁上的翡翠盒子。
卡匣的太阳纹突然“啪”地一声,从卡匣盖上弹了起来——不是掉了,是变成了一层透明的光膜,贴在卡匣表面,像给卡匣穿了件带太阳图案的“能量马甲”。瘦猴用手指戳了戳光膜,光膜竟然弹了回来(“弹性形变!这是‘能量护盾’!太阳纹的正能量形成了保护层,就像给手机贴了钢化膜,防摔还防刮!”)。
“瑶瑶画的太阳,现在是‘多功能卡匣增强包’了!”老周笑着拍了拍卡匣,“导航、照明、护盾,比我的工兵铲功能还多——早知道让你给我的铲子也画个太阳!”
瑶瑶抱着小银,小影鳄的尾巴尖沾了点冰藻的荧光,在太阳纹的光膜上画了个小小的向日葵,光膜竟然“记住”了这个图案,向日葵跟着太阳纹一起发光(瘦猴说“这是‘光的记忆效应’!太阳纹的光栅结构能记录新的图案,就像在U盘里存新文件,容量还挺大!”)。
哑女的速写本上,新画的“太阳纹使用说明书”贴满了冰蛾翅膀标本(瑶瑶捡的,说“亮晶晶的能当书签”):
· 材料:
金光藻粉(黄色,含类胡萝卜素,荧光效应)+影蛾鳞粉(银色,结构色,反光率80%)+月魂草树脂(粘合剂,天然树脂,防水抗氧化)
· 制作技巧:
1. 画圆用“狗尾巴草圆规”(物理课的圆的定义,定点+定长=标准圆)
2. 颜料需用“蒸馏月魂草露”调(去除杂质,避免影响附着)
3. 树脂封层要薄(太厚会影响光的穿透,就像给灯泡蒙太厚的布,光出不来)
· 激活效果:
1. 导航精度提升至±0.5米(古纹+太阳纹=GpS+基站)
2. 能量护盾(光膜弹性形变,可抵御轻度撞击)
3. 光引功能(吸引冰蛾等趋光生物,充当天然向导)
冰蚀洞的风带着寒气吹出来,卡匣的太阳纹光膜却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暖手宝。
瘦猴正用影蝠探测器扫描洞口:“洞内温度-5c,湿度60%,氧气含量正常——物理课的‘温湿度传感器’,改装后的探测器就是好用!”老周把工兵铲横在洞口,“先探探虚实,别里面藏着‘冰影兽’,一口把我们冻成冰棍。”
瑶瑶突然指着卡匣的太阳纹:“哥!太阳纹在‘眨眼睛’!”
太阳纹的光芒真的在闪烁,一亮一暗,像在发摩斯密码。瘦猴赶紧掏出卡匣记录闪烁频率:“短亮0.5秒,长亮1秒,间隔1秒……这是‘三短三长三短’!物理课的‘SoS信号’!不,不对,是‘安全信号’!冰魄珠在告诉我们‘里面安全’!”
沈砚摸了摸卡匣上的太阳纹光膜,光膜的温度刚好是18c,像春天的沼泽水。他知道,冰蚀洞里有更冷的冰,更亮的藻,可能还有守护冰魄珠的“冰影兽”(瘦猴已经开始计算“冰影兽的能量辐射范围”:“根据卡匣的温度传感器,冰影兽的‘寒性能量’辐射半径约3米,我们保持4米距离就能安全观察——物理课的‘热辐射定律’,能量传递和距离平方成反比!”)。
但此刻,看着卡匣盖上瑶瑶画的太阳纹,听着瘦猴念叨“闪烁频率=能量脉冲频率=1赫兹”,摸着光膜上小银画的小小向日葵,沈砚突然觉得——所谓冒险,不是在黑暗里硬闯,是有妹妹画的太阳指路,有小银的向日葵当徽章,有瘦猴的“物理课说明书”当攻略,连卡匣都带着暖烘烘的光,像揣了个会发光的小太阳。
“进去吧。”
沈砚的声音裹着冰藻的荧光,像颗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薄荷糖,清清凉凉却带着甜。瑶瑶抱着小银第一个走进冰蚀洞,太阳纹的光膜在她身后亮着,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给冰洞铺了条暖黄色的路。
小银在她怀里“嘶嘶”叫,尾巴尖的向日葵图案对着洞深处,亮得像在说:“冰魄珠,我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