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镇依旧喧嚣,人流如织。赵铁柱熟门熟路地来到济世堂。
今日药铺颇为忙碌,伙计们抓药称量,迎来送往。高兰霞正站在柜台后,低头拨弄着算盘,藕荷色的衣裙衬得她身段婀娜,专注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格外柔美。
“高掌柜。”赵铁柱出声招呼。
高兰霞闻声抬头,见是他,明眸中顿时漾起真切的笑意,放下算盘迎了出来:“赵小兄弟,你来了!快里面请!”
她将赵铁柱引到后堂雅间,亲自沏了杯茶。态度比之前更加热情和重视。显然,青石村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王老财诡异倒台、赵铁柱威望飙升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她耳中。
“小兄弟如今在青石村,可是声名鹊起啊。”高兰霞笑意盈盈,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连那横行乡里的王老财都……呵呵,真是恶有恶报。”
赵铁柱憨厚一笑,抿了口茶:“高掌柜说笑了,不过是乡亲们抬爱,王员外……或许是平日亏心事做多了,自有天收吧。”他轻描淡写,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高兰霞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点破,转而问道:“小兄弟这次来,可是又有什么好药材?还是需要朱砂玉石?”
赵铁柱放下茶杯,神色认真了几分:“高掌柜,实不相瞒,小子此次前来,是想与掌柜的谈一桩长久的生意。”
“哦?”高兰霞秀眉一挑,来了兴趣,“小兄弟请讲。”
“我青石村背靠大山,物产丰饶。小子不才,对辨识药材、培育山货略有心得。”赵铁柱缓缓道,“我想与济世堂合作,由我负责提供稳定、优质的药材和部分特殊山货,价格可比市价低一成,但希望济世堂能优先收购,并且,帮我留意和收集一些特殊的东西,比如年份更久的药材种子、稀有的矿石、或者……一些古籍残卷之类。”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计划。单纯卖零散山货,积累太慢。与济世堂绑定,既能获得稳定收入来源,又能借助高兰霞的渠道,收集修炼所需资源,还能逐步展现自己的能力,为后续计划铺路。
高兰霞闻言,心中快速盘算起来。赵铁柱提供的药材品质她亲眼见过,确实上乘。若能有稳定货源,对她济世堂的发展大有裨益。让利一成虽然肉疼,但若能借此将这个神秘的少年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长远来看,利益巨大。至于他要求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是顺手为之。
更重要的是,她敏锐地感觉到,赵铁柱绝非池中之物。王老财的倒台,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与这样的人合作,甚至……投资,或许是她高兰霞更上一层楼的关键契机!
心思电转间,高兰霞已有了决断。她展颜一笑,如春花绽放:“小兄弟快人快语,这个提议,我高兰霞接了!从今日起,你提供的药材,我济世堂照单全收,价格就按你说的办!你要的那些东西,我也会尽力帮你留意!”
“如此,便多谢高掌柜了!”赵铁柱拱手,心中一定。第一步合作,达成。
两人当即拟定了简单的契约,按了手印。关系从单纯的买卖,升级为了合作伙伴。
正事谈完,气氛轻松了许多。高兰霞看着赵铁柱,眼波流转,似不经意间问道:“听说……青石村的于村正家有位慧娟姑娘,与小兄弟关系匪浅?”
赵铁柱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慧娟妹子心地善良,对小子多有照顾,如同兄妹一般。”
“兄妹么……”高兰霞轻轻重复了一句,笑容有些微妙,“那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了几分关切:“小兄弟如今在青石村立足已稳,可有想过将来?难道真要一辈子待在村里?以你的本事,便是来这青牛镇,也定能闯出一片天地。”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带着招揽和试探。
赵铁柱如何听不出,他憨憨一笑:“小子就是个乡下人,能吃饱穿暖就知足了。将来事,将来再说吧。”
见他装傻,高兰霞也不追问,亲自将他送出济世堂,临别时又赠了他一小包上等的朱砂和几张干净的黄符纸,言道:“小兄弟或许用得上。”
赵铁柱道谢收下,心中对高兰霞的评价又高了一层。此女不仅精明,而且很会做人。
离开济世堂,赵铁柱又在镇上采购了些必需品,便准备返回。刚走到镇口,却见几个衙役押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的乞丐走过,那乞丐口中兀自喃喃:“仙缘……是我的……青石村……洞府……”
青石村?洞府?
赵铁柱脚步一顿,神识悄然扫过那乞丐。只见其神智混乱,魂魄受损,但残存的意念中,确实反复闪烁着“青石村”、“后山”、“洞府”、“金光”等碎片信息。
他心中猛地一跳!难道青石村后山,真有什么修真者的遗留洞府?这乞丐或许是偶然发现,却无力开启,反而被禁制所伤,变成了这般模样?
若真是如此……那对他快速恢复实力,无疑是天大的机缘!
必须尽快回去,仔细探查后山!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青牛镇。归途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而他与高兰霞的合作,以及这意外得知的“洞府”消息,都预示着,平静的日子即将结束,更大的风波和机遇,正在前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