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0章：瓮铲绝境逢生路，冰窖深处藏玄机
酸爽的余味还在口腔和灵魂深处徘徊不去，林小强强忍着胃部的抽搐和心理的巨大阴影，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现实。王胖子（铲）在一旁兴奋地嗡嗡作响，铲刃处流转的墨绿暗红光芒比之前更加凝实内敛，显然那“酸菜尸臜”的大补效果非凡。
“瓮哥！胖爷我现在感觉浑身是劲！这冰窖也就看着唬人，我看咱们直接杀出去，把那帮穿黑衣服的孙子全腌了算了！” 王胖子（铲）的意念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躁动，刚刚恢复甚至略有精进的力量让他有些膨胀。
林小强没好气地拍了一下铲柄：“杀什么杀！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方文山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咱们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赶紧找找出路是真！”
他环顾四周这个一片狼藉的冷库。倒塌的货架，散落的冻货，一地冰渣，还有那三个静静矗立、散发着危险又诱人气息的陶土缸。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胖子，别愣着了，用你的铲子好好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隐藏的通风管道、排水口或者别的什么缝隙！咱们得从地下走！” 林小强吩咐道。正面突围不可能，只能寄希望于地下管网了。
“得令！” 王胖子（铲）虽然想打架，但也知道轻重，立刻嗡鸣一声，铲刃处散发出淡淡的墨绿波纹，如同声呐般向四周扩散开来——这是他对沉腐能量的一种运用，可以感知周围环境的结构和能量流动。
林小强也没闲着，他集中精神，尝试调动那缕与苏清寒头发丝紧密相关的“女神の馈赠·冰丝”虚影。冰系能量对温度和环境结构的变化也颇为敏感。他将那微弱的冰寒感知力如同蛛网般铺开，仔细感受着墙壁、地面传来的细微温差和能量反馈。
一时间，冷库内只剩下兄弟俩全力感知时发出的微弱能量波动声。
几分钟后。
“瓮哥！这边！” 王胖子（铲）率先有了发现，他飞到一个堆满了冻结包装箱的角落，铲刃指向墙壁与地面交接处，“这后面！能量反馈不一样！好像…是空的？！而且有很微弱的沉腐气息透出来！”
林小强立刻赶过去，用手扒开沉重的冻货箱子。后面露出的是冰冷的混凝土墙壁，看上去并无异常。但他伸出手掌贴近墙面，集中冰丝感知力仔细探查。
果然！墙壁后面传来极其微弱的空气对流感，温度也比周围墙体略高一点点。更重要的是，王胖子说的那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纯粹的沉腐气息，正是从这面墙的细微缝隙中渗透出来的！这股气息与他体内的沉腐本源、甚至和那三个陶土缸都有些许相似，却又更加古老、更加晦涩。
“有戏！” 林小强精神一振，“胖子！试试能不能弄开它！小心点，别搞出太大动静！”
“看胖爷我的！” 王胖子（铲）早就等不及了，铲刃对准墙面，墨绿光芒高度凝聚，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而是变得极其凝练锋锐！他控制着力量，如同最精巧的雕刻刀，缓缓地、无声地……切割向混凝土墙面。
嗤…
细微的声响中，坚硬的混凝土在蕴含沉腐法则之力的铲刃面前，如同豆腐般被轻易切开。很快，一个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洞口被挖掘出来。
洞口后面，并非想象中的管道，而是一条向下的、更加阴冷潮湿的、似乎是人工开凿后又废弃已久的狭窄阶梯！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陈年土腥味和那股奇异沉腐气息的空气，从阶梯深处扑面而来！
“这是…地道？” 林小强有些惊讶。大学食堂冷库下面，怎么会藏着这种东西？
“管他呢！有路就走！胖爷我感觉下面的沉腐味儿更勾人！说不定下面还有更好的‘补品’！” 王胖子（铲)兴奋地就要往里钻。
“等等！” 林小强拉住他，眼神闪烁。他回头看了一眼冷库，尤其是那三个陶土缸。这东西太过重要，绝不能留给方文山他们。但他现在也没办法带走。
他快步走到那三个缸前，看着那张正在自我修复的符纸。犹豫了一下，他再次引导识海中的冰丝虚影，将一股微弱的冰寒气息混合着自己的精神力，如同盖章般，小心翼翼地烙印在了那张符纸之上。
嗡…
符纸上的红光微微一闪，似乎接纳了这股气息。林小强立刻感觉到自己与这三个缸之间，建立了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联系。他可以通过冰丝，模糊地感知到缸的状态和位置。
这样，就算他们离开了，以后也有机会再找回来！甚至关键时刻，或许能远程引动一点点力量？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安心。
“走了胖子！下去看看！保持警惕！” 林小强深吸一口气，率先俯身钻进了那狭窄的阶梯洞口。王胖子（铲）紧随其后。
阶梯陡峭而湿滑，布满了青苔和某种粘稠的分泌物，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那股奇异的沉腐味道在这里更加清晰，仿佛在指引着方向。
他们向下爬行了大约十几米深，阶梯到了尽头，前面出现了一条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低矮甬道。甬道四壁不再是混凝土，而是粗糙的岩石，看起来年代极为久远。
“这地方…有点邪门啊…” 王胖子（铲）的意念也收敛了一些嚣张，变得谨慎起来，“这石头…胖爷我好像在哪本破书上见过…”
林小强也有同感。这甬道的建筑风格和材质，完全不像现代产物，倒像是某种古代的地宫或密道。难道这所大学下面，还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冰丝感知力和王胖子的沉腐探测全开，小心翼翼地在甬道中前行。
甬道曲折向下，似乎没有尽头。空气越来越潮湿冰冷，那股沉腐气息也越来越浓郁。偶尔还能看到墙壁上一些模糊的、早已褪色的古老壁画痕迹，描绘的似乎是一些与祭祀、农耕有关的场景，但其中总夹杂着一些造型奇特的…坛坛罐罐？
又前行了不知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了……流水声？
而且，那流水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种……低沉而规律的……轰鸣声？
像是…某种大型机械在运转？
林小强和王胖子对视一眼（如果铲子有眼的话），都看到了对方意念中的惊讶和疑惑。这古老的地底，怎么会有现代机械的声音？
他们加快脚步，循着声音走去。
甬道开始变得宽敞，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亮。水流声和机械轰鸣声也越来越清晰。
终于，他们走出了甬道口。
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隐藏在深深地下的人工溶洞！
溶洞顶部悬挂着一些老旧的、但仍在工作的防水探照灯，提供了昏暗的照明。溶洞中央，一条汹涌的地下暗河奔腾而过，河水冰冷刺骨，散发出浓郁的寒气。
而更让林小强和王胖子震惊的是，在暗河的两岸，竟然修建着许多现代化的……管道、阀门、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大型水泵或过滤装置的机器！那些机器的轰鸣声，正是从这里传来！
许多粗大的管道从机器延伸出去，一部分插入暗河中，另一部分则通向溶洞四周岩壁上开凿出的一个个……巨大的、被厚重金属门封锁的洞窟！
那些洞窟的大门上，都喷涂着醒目的危险标志和奇怪的编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复杂的气味：消毒水、化学药剂、某种生物质的腥味、还有……那股一直指引着他们的、奇异的沉腐气息！这里似乎是源头！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古代遗迹！而是一个伪装成自然溶洞的、极其隐秘的……地下研究所或者工厂？！
“卧槽…” 王胖子（铲）的意念充满了懵逼，“瓮哥…咱们这是…摸到哪个反派的老巢了？”
林小强心脏狂跳，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笼罩了他。大学食堂地下藏着古代甬道，甬道尽头却是一个秘密基地？这太诡异了！
他示意王胖子收敛所有气息，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仔细观察。
只见几个穿着全封闭白色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员，正操作着一些仪器，监测着暗河的水质和那些机器的运行数据。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机械，彼此之间很少交流，气氛显得十分压抑和神秘。
林小强的目光顺着那些通向岩壁洞窟的管道望去。他的冰丝感知力勉强能穿透那厚重的金属门，感受到门后洞窟内的一些情况。
其中一个洞窟里，似乎堆放着大量……熟悉的……陶土缸？和他之前在冷库见到的那三个很像，但数量更多，而且很多都破损了，散发着混乱的沉腐气息。
另一个洞窟里，则传来某种生物痛苦的嘶吼和挣扎声，以及液体沸腾的咕嘟声，门口的标志是一个扭曲的植物图案。
更远处的一个洞窟，金属门上喷涂着一个巨大的、令人心悸的暗红色坛子标志，周围还有闪电符号！那里散发出的沉腐气息最为浓郁和恐怖！甚至让林小强体内的沉腐本源都感到一阵悸动！通往那个洞窟的管道也最为粗大，上面还覆盖着厚厚的绝缘层。
这里…到底是在研究什么？！那些陶土缸…难道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就在林小强震惊不已之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突然在溶洞内响起！
红灯闪烁！
那些白衣工作人员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警惕地四下张望。
“报告！b7区能量感应器报警！检测到未知高能量反应侵入！”
“来源似乎是…废弃的3号通风井方向！”
“立刻启动防御预案！所有单位进入警戒状态！”
糟了！被发现了！
林小强心里一沉！肯定是他们刚才出来时，触动了什么隐藏的能量感应装置！
“胖子！准备跑！” 林小强低喝一声，毫不犹豫，转身就往甬道里退！
“哪里走！” 一声冰冷的厉喝从上方传来！
只见溶洞一侧的高处平台上，出现了几个身影。为首一人，同样穿着防护服，但并未戴面具，露出一张阴沉的中年人脸庞——正是方文山的心腹，之前在校医院审讯过林小强的那个国字脸保卫处特勤！
他手中拿着一个能量探测器，指针正死死地指向林小强他们的方向！他身边另外两人，则举起了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能量武器，锁定了甬道口！
“开火！死活不论！” 国字脸毫不犹豫地下令！
咻！咻！
两道幽蓝色的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射入狭窄的甬道！
“卧槽！” 王胖子（铲）怪叫一声，铲体瞬间爆发出墨绿光芒，【饕餮反噬·残】全力运转，猛地挡在林小强身后！
嗤嗤！
能量光束狠狠撞在铲面上！墨绿光芒剧烈闪烁，虽然勉强抵挡住了，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王胖子（铲）连同后面的林小强一起狠狠撞飞出去，跌回甬道深处！
“胖子！” 林小强感觉气血翻涌，惊呼道。
“没…没事！瓮哥！这能量劲儿不小！胖爷我差点没接住！” 王胖子（铲)的意念带着一丝后怕和兴奋，“不过…味道还行！带点电麻味儿！”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味道！林小强无语。
“目标能量反应增强！疑似伴生体！使用束缚网和冷冻弹！” 国字脸冷静的声音再次传来。
更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显然有更多的人正在朝甬道口包围过来！
前有强敌，后是死路！怎么办？！
林小强目光急速扫视周围，大脑疯狂运转。
硬拼绝对死路一条！只能利用地形！
这条古老甬道岔路极多，如同迷宫！
“胖子！往回跑！找岔路！” 林小强拉起王胖子，忍着疼痛，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
身后，冰冷的能量光束和某种喷射出的白色冷冻雾气紧追不舍，不断轰击在甬道壁上，留下深深的焦痕和冰霜！
“左边！” 林小强凭借记忆和感知，猛地拐进一条狭窄的岔路！
追击者的脚步声和攻击暂时被甩开一点距离。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对这里的地形显然比他们熟悉！而且装备精良！
必须想办法彻底摆脱他们，或者…制造更大的混乱！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识海中那缕与三个陶土缸有着微弱联系的冰丝虚影。
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涌上心头。
“胖子！一会儿我让你往哪儿打，你就往哪儿打！用尽全力！打完了别管结果，立刻往最深最黑的地方钻！明白吗？” 林小强一边跑一边急促地吩咐。
“明白！瓮哥你要干啥？” 王胖子（铲）虽然不解，但毫不犹豫地答应。
林小强没有回答，而是集中全部精神力，沟通冰丝虚影，顺着那微弱的联系，将一股强烈的、包含“危险”、“攻击”、“释放”意念的波动……狠狠地……传递向了冷库中那三个陶土缸的方向！
同时，他猛地停下脚步，指向旁边一面看起来格外潮湿、不断有水滴渗出的岩壁！
“胖子！就是这里！用你最狠的劲儿！轰开它！”
“好嘞！看胖爷的——沉腐冲击炮！！！” 王胖子（铲)虽然不知道林小强想干嘛，但执行命令毫不含糊！铲体所有墨绿暗红光芒瞬间凝聚到铲刃顶端，形成一个高度压缩、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能量球，然后……悍然……轰向了那面岩壁！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在狭窄的甬道内回荡！碎石四溅！那面岩壁竟然被硬生生轰出了一个大洞！洞后面……不是实心的岩石，而是……更加汹涌的地下暗河支流！冰冷的河水瞬间倒灌进甬道！
几乎在同一时间！
遥远的上方，食堂冷库方向！
轰！！！！！！！
一声沉闷得多、却更加恐怖、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爆炸声……隐约传来！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到极致的、混合着无尽酸爽和沉腐法则的……意念乱流……如同失控的海啸……顺着那冰冷的联系……猛地……冲击到了林小强的识海！
“呃啊！” 林小强如遭重击，惨叫一声，口鼻溢血，识海中的冰丝虚影瞬间黯淡到了极点，差点直接崩溃！
那三个缸……果然被他远程引动了一丝力量！虽然可能只是炸开了一个小口子，泄露出的这点混乱意念，也差点要了他的命！
但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整个地下基地，瞬间响起了更加凄厉、更加急促的全面警报声！
“警告！警告！一级 containment breach（收容失效）！野生沉腐酸菜样本库发生泄露！”
“重复！一级收容失效！所有单位优先处理泄露事件！”
“启动紧急隔离程序！”
远处溶洞方向传来的追击脚步声瞬间变得混乱，惊呼声、奔跑声、各种设备启动的轰鸣声响成一片！显然，相比于他们两个“小贼”，那个所谓的“野生沉腐酸菜样本库”泄露才是天大的事情！
“就是现在！胖子！钻！” 林小强强忍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拉着同样被那恐怖意念冲击震得晕头转向的王胖子，一头扎进了那个被轰开的、正在不断涌入冰冷河水的破洞！
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们吞没！巨大的暗流拉扯着他们，冲向未知的黑暗深处！
身后的追击声和警报声迅速远去。
暂时的危险似乎解除了。
但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汹涌的地下暗河，和完全未知的前路…
冰冷的河水裹挟着碎石和杂物，如同失控的列车，在黑暗逼仄的地下河道中疯狂奔涌。
林小强和王胖子（铲）如同两片微不足道的落叶，被这股强大的力量裹挟着，身不由己地翻滚、碰撞。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疯狂地掠夺着他们刚刚恢复不多的体温。水压巨大，挤压着胸腔，让人呼吸困难。
“瓮…瓮哥！抓…抓紧我！” 王胖子（铲）的意念在剧烈的水流冲击中断断续续，铲柄被林小强死死攥住，墨绿光芒在昏暗的水下艰难地闪烁，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勉强抵御着水流的直接冲击和偶尔撞来的碎石。
林小强憋着一口气，努力在翻滚中保持清醒，试图分辨方向。但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水流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他的冰丝感知在水下受到极大干扰，只能模糊感觉到他们正在被冲向更深处。
【警告！宿主体温急剧下降！处于失温症边缘！】
【警告！氧气不足！请尽快寻找换气点！】
【伴生体能量持续消耗中…】
系统的警报如同催命符。刚才为了引爆那三个缸，他的精神力和冰丝能量几乎耗尽，此刻完全是强弩之末。
不能死在这里！好不容易才和胖子逃出来！
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他努力睁大眼睛，在无尽的黑暗中搜寻着任何一丝可能的光亮或空隙。
突然！
在前方汹涌的水流中，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偏折？水流的声音也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
“胖子！左边！那边水流好像有变化！冲过去！” 林小强在意识中嘶吼，用尽最后力气调整方向，朝着那感觉中的偏折点奋力游去（或者说被水流冲着蹬踏）。
王胖子（铲）立刻会意，铲刃调整方向，墨绿光芒微微喷吐，产生一股微弱的推力，帮助两人朝着那个方向偏移。
越是靠近，那水流的变化越是明显。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障碍物立在河道中央，将汹涌的水流强行分开了很大一部分，冲入了侧面的某个分支！
“就是那里！靠过去！”
两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朝着那水流分支的方向挣扎。
砰！
林小强的肩膀狠狠撞在某个坚硬冰冷的物体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也借此稳住了身形。他摸索着，发现那似乎是一根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如同桥墩般矗立在河道中央，不知是哪个年代遗留下来的工程遗迹。大部分水流被它和岩壁夹成的狭窄通道吸了进去。
就是这里！
林小强毫不犹豫，拉着王胖子，顺着那被管道分开的水流，钻进了那条更加狭窄、但流速似乎稍缓一些的支流通道！
一进入这条支流，水流的压力顿时减小了许多。但通道极其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四周是粗糙冰冷的岩石，不断摩擦着身体。
他们被水流推着，在这黑暗的管道中又前行了不知多久。
就在林小强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即将耗尽，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
噗！
前方突然一空！水流猛地变得平缓！
他们似乎被冲进了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而且…有空气！
“咳！咳咳咳！” 林小强猛地从水里抬起头，贪婪地呼吸着冰冷但宝贵的空气，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王胖子（铲）也嗡鸣着飞出水面，铲刃上的光芒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深处的天然水潭。水潭不算大，水流在这里汇聚后又通过底部的缝隙不知流向何方。水潭边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
最让他们惊喜的是，溶洞的岩壁上，竟然镶嵌着一些散发着微弱白色荧光的苔藓类植物！虽然光线昏暗，但足以让他们看清周围的环境。
得救了！暂时安全了！
林小强拖着疲惫不堪、冰冷刺骨的身体，艰难地爬上岸，瘫倒在冰冷的岩石上，大口喘着粗气，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王胖子（铲）也哐当一声掉在他旁边，光芒黯淡，显然也消耗巨大。
【叮！宿主脱离溺水危险…体温过低…能量枯竭…建议立刻采取措施…】
系统的提示有气无力。
林小强挣扎着坐起来，查看四周。这个溶洞似乎完全封闭，除了他们进来的那个水潭入口，没有其他明显的出路。那些发光的苔藓是唯一的光源和…看起来唯一可能有点生机的东西？
等等！苔藓？
林小强凑近岩壁，仔细观察那些散发着微弱白光的苔藓。它们看起来肥厚多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奇异的清香，似乎…蕴含着某种微弱的能量？
【检测到未知荧光苔藓…成分分析…富含水分及未知活性能量…可少量食用…口感未知…】
能吃？！
林小强眼睛一亮！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啥味道，但总比饿死强！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摘下一小片散发着荧光的苔藓，犹豫了一下，放进嘴里。
口感滑腻，带着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和某种矿物质的味道，并不难吃。咽下去后，一股微弱的、清凉的能量缓缓散开，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和疲惫的身体。
【能量+1卡路里…】
虽然少，但聊胜于无！
“胖子！这玩意儿能吃！快补充点！” 林小强招呼道，自己也开始大量采摘这种荧光苔藓塞进嘴里。
王胖子（铲）也飞过来，铲刃轻轻刮取岩壁上的苔藓，将其转化为微弱的能量吸收。
靠着这些荧光苔藓，兄弟俩终于勉强恢复了一点行动力，体温也渐渐回升。
“瓮哥…咱们这算是…掉进哪个耗子洞了？” 王胖子（铲）打量着这个完全陌生的溶洞，意念中充满了迷茫，“接下来咋办？总不能一直啃这发光的草吧？”
林小强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里显然不是出路。他们需要找到离开地下暗河网络的方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水潭。水流是从这里继续向下渗透的，说明下面还有空间。或许…出路在下面？
但贸然下去太危险了。
他站起身，沿着水潭边缘仔细探查。很快，他在潭边湿润的泥沙上，发现了一些模糊的……脚印？！
不是动物的脚印，更像是…人类的！而且似乎是不久前留下的！
这里还有人？！或者说…有别的什么东西来过？！
林小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示意王胖子警惕。
他们顺着脚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向溶洞深处摸去。
溶洞比想象中要深，拐过一个弯后，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丝……不同于荧光苔藓的……昏黄的光亮？！
还有人？！
林小强和王胖子立刻屏住呼吸，收敛所有气息，如同幽灵般缓缓靠近。
光亮是从一个稍微宽敞些的洞窟里传来的。他们躲在岩石后面，悄悄探头望去。
只见洞窟中央，竟然生着一小堆篝火！火焰燃烧着某种黑色的、像是某种植物根茎的东西，散发出昏黄的光和一股奇异的药草味。
篝火旁，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破旧、沾满泥污的深色衣服，头发凌乱，身形看起来有些消瘦。他（她）正低着头，似乎在专注地……擦拭着什么东西？
借着跳动的火光，林小强隐约看到，那人擦拭的……似乎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造型古朴的……金属盒子？盒子上似乎还雕刻着一些模糊的图案。
这人是谁？怎么会独自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溶洞里？那个盒子又是什么？
就在林小强心中充满疑问之时。
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擦拭盒子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
然后，一个沙哑、低沉、却带着一丝警惕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溶洞中显得格外清晰：
“外面的朋友…看了这么久…不进来烤烤火吗？”
林小强和王胖子（铲）心中同时一震！
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