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儿攥着手中厚重的婚书,擦干了眼泪,一路小跑,满心欢喜,她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天狐娘娘!
要趁现在,就跟紫墨轩一刀两断!
否则,云哥若是知道了,会介意的。
对了!还有陆百川,他也要消失!
慕灵儿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凶狠之色。
否则云家若是勾心斗角,对付云哥,查到我的过往,拿此事做文章,岂不是给云哥惹麻烦吗?
没错,要除掉陆百川,与紫墨轩一刀两断,本来他们之间就没有关系,倒不必取他性命。
可陆百川不同。
他征服过她的灵魂!
“你给她写了什么?”
海临月一直跟在陆百川后面,直到他变作了原本的模样,才忍不住问道。
“想知道吗?”陆百川戏谑道。
“爱说不说。”
陆百川:“......”
慕灵儿进屋后,锁住房门,撕开信纸,这是情郎的情书,她先阅览一番,把肉麻的话看看能不能撕下来,不给娘娘看。
毕竟好羞人的......
云哥哥会说些什么肉麻的话呢。
慕灵儿脱了鞋子,激动的躺在床上,双腿夹住被子,露出两排晶莹的贝齿。
缓缓展开白色纸张,上面写了四个大字。
“残花败柳。”
......
“开门!为何紧闭房门,放我徒孙,否则势将尔等杀的片甲不留!”
祁武手持大黑刀,凶神恶煞,用脚踹着紧闭的游戏公会的大门。
紫墨轩趴在床上,身边两个女子往他身上涂抹药物。
他自然听见了祁武的大声叫喊,叹息一声,没事去逗这个货干什么。
他是真怕了他了,手下能打的死的死,伤的伤,现在剩下这些残兵败将,真不敢开门去和这位野兽搏斗。
万一弄不好,容易把小命搭进去。
他愿骂就骂吧,我听不见,反正已经偷偷派人去寻找义父,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好,不出来是吧,休怪老子放火了!”
祁武恶狠狠的走了,过了一会儿,拿着一根火把,一桶油,哗啦的倒在本就被我烧的漆黑的大门上。
“呼啦!”
蓝色火焰燃烧起来,又是一片火海。
周围观战的人议论纷纷。
“紫少被人怼在家门口放火,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呵呵,听说他的护卫洪老让人废了双手双腿,没人保护他了。”
“啧啧啧,想不到界外鬼都也有他紫家少爷怕的人物了。”
“听说不久前,他拜了云家人为义父,这人是谁,不惧怕云家吗?”
“谁到呢,长得高大威猛,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火海之中,燃烧的栏杆掉落,浓烟滚滚,街道上的人捂着口鼻散去。
“轰隆!”
厚重高大的门倒塌,里面的黑衣人像受了惊的小鹿往里逃窜。
祁武摩拳擦掌,坏坏一笑,正准备踏着步子进去大杀四方。
忽然,他粗壮的手腕让人一把拉住。
下意识,抬起大黑刀准备砍去。
火光中,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陆百川是谁?
“呦呵!你小子没事啊!”
祁武收起刀,眉梢一挑,咧嘴笑了出来。
陆百川咧嘴一笑,偏了偏头,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既然陆百川无恙,祁武在天地阁也已出气,自然不再进去找他们麻烦。
“是师尊救了我。”
陆百川边跑边说,他不能让祁武误会海临月。
但也不想将自己的变化之法告诉祁武,这等保命底牌,少一个人知道终归是好的。
“原来如此!海临月好心机!”
祁武恍然大悟说:“他利用我在前面牵扯,然后偷摸跑去后院救你,我被利用了!”
“她先是展示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成功的激怒了我,让我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脑海中只想着正面硬刚去救人。”
“这下好了,她既让你感恩戴德,又诠释了智慧的力量,我的良苦用心全被她窃取了!好心机,好算计!”
祁武咬牙切齿,想不到自己如此聪慧,竟让她人利用!
陆百川翻了个白眼,对这位师伯,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沙雕。
一种可爱的飞禽。
海临月早已在离开界外鬼都河流前等待他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祁武大吼道:“海临月,决斗吧!”
海临月面朝岸边,背对着他。
“出去的。”
祁武紧了紧手中的刀,傲娇道:“出去的?谁出去和你打!就在这里,比一比谁的体术更厉害!”
“没空。”
“气煞我也!”
“师伯冷静。”
鬼潭沉寂,宛如死水。
毫无生机的水面上,零散飘落着几片雪白枫叶。
半个时辰后。
绿色的潭水忽然泛起了波纹,一道绿森森的泉眼旋转而起,好像漩涡。
“轰隆!”
泉水炸开一片水花,水花之中,那位摆渡的老者再次架着他的船,来到了这里。
海临月应该是掌握着某种与界外沟通的技巧。陆百川心里猜想。
这次,抱着刀的祁武让陆百川远离他。
陆百川撇了撇嘴,发现海临月也离他远远的。
你们都好无情。
“坐好了,起风了!”
经过与来时一样的颠簸,趴在岸边大口吐着的陆百川缓缓站起。
“还是外面空气清新啊。”
界外鬼都太过压抑,就好像巨兽的腹内,阴暗深邃,到处散发着诡异。
幽冥山冷飕飕,天空飘起了雪,两侧的枯木落上了一层淡薄的冰霜,苍凉的天际盘旋着几只目光贪婪的怪鸟。
“海临月,这次多谢了,不过你等着,三年后,我一定会再来挑战你的!”
众人走到走到山口,准备分道扬镳。
“我如果我还活着的话,等你。”海临月冷冰冰的说。
“也对,无情决修行者,寿命都不高,耗子尾汁吧。”
祁武背起大黑刀,一身黑袍猎猎作响,准备离去时,又回头看向陆百川,说道:“小子,不跟我走么?我虽然打不过海临月,可我能教你的东西更多。”
“她一个女人家,终究是少了一些杀伐果断。”
你确定她少吗?陆百川侧目看一眼海临月,后者也在用宛如寒潭的眼眸盯着他。
他打了个冷战,勉强笑道:“不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生是无情山的人,死也要葬在无情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