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赫敏、哈利和罗恩像地下工作者般,在走廊擦肩而过时低语,在晚餐时分传递纸条,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曾对现状表示过不满的学生,秘密约在了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一个以其肮脏玻璃杯和鱼龙混杂的客人而闻名,足够偏僻也足够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走在通往猪头酒吧的泥泞小路上,寒风凛冽,哈利内心的不安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简直疯了,”他低声嘟囔,手指紧张地蜷缩在长袍口袋里,“谁会愿意让我来教?在大多数人眼里,我不过是个为了博取关注而撒谎的疯子。”
“往好处想想,哥们儿,”罗恩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总比那个粉红色的癞蛤蟆强吧?至少你面对过真家伙。”
“你觉得…会有多少人来?”哈利依旧忐忑,几乎不敢抱有任何期望。
罗恩盲猜了一个数字,尽量把期望值放到最低:“两……两三个人吧?也许西莫会来?毕竟…”他没有说下去,但哈利明白,指的是之前休息室的冲突。
然而,当他们鼓起勇气,推开猪头酒吧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破旧的酒吧里烟雾缭绕,但依稀可以看到远比他们预期要多得多的身影挤在粗糙的木桌旁,许多熟悉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罗恩环顾这破旧的环境,低声感叹:“真会选地方…”
“选个偏僻的地方安全些啊。”赫敏有理有据地低声回应,但她看着眼前这一大群窃窃私语的学生,也沉默了片刻,显然人数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赫敏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然后走到前面,站在一个稍微显眼的位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有说服力:“我想……家都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我们需要一个称职的老师…一个有真正黑魔法防御经验,并且愿意教我们实用咒语的老师。”
“为什么?”底下立刻有人疑惑地发问,是史密斯,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为什么需要我们私下学?乌姆里奇教授不是正在教我们吗?”
罗恩没好气地抢答,声音因不满而有些冲:“因为神秘人回来了,呆子!她教的那堆垃圾理论能有什么用?能挡住一个杀戮咒吗?”
史密斯还是不太相信,目光在哈利身上:“那也只是波特和马尔福说的,邓布利多也是听了他们两个说的,证据呢?”
这时,迈克尔的声音响起,试图用一种更缓和的方式解围:“或许…说说看,塞德里克·迪戈里到底是怎么出事的?我们都知道他去年…”
他的话还没说完,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菲伊拉着塞德里克的手腕走了进来,两人似乎因为光顾着讨论什么魔法理论而迟到了。
菲伊恰好听到迈克尔的问题,更是觉得两眼一黑,脚步瞬间僵住。
“直接舞到正主面前了…”小七在她脑海里发出无声的尖叫,共情了这份极致的尴尬。
哈利猛地站起来,声音里带着失望:“如果你们来这里,只是想听我像个说书人一样重复那段经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那就请现在离开吧。”
他转头对赫敏说,语气苦涩:“你看,他们只是想看我这个疯子而已,或许还有菲伊和塞德里克。”
说完,他推开椅子,真的准备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
就在这时,卢娜那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声音响起,她好奇地注视着哈利,完全无视了刚才的紧张气氛:“你会守护神咒,是真的吗?能变出实体守护神的那种?”
“是的,我见过。”赫敏立刻回答,她瞬间明白了卢娜的意图,相当配合地接了过去,声音清晰而肯定。
“厉害啊,哈利!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个!”迪安震惊地说,气氛开始有了微妙的转变。
“他…他还杀死过一只蛇怪,”纳威鼓起勇气,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地补充道,“就在我们二年级的时候,用的是邓布利多办公室的一把宝剑。”
“他还击退过上百个摄魂怪呢。”罗恩也连忙说道,挺起了胸膛。
“上学期,他还在墓地,和神秘人本人交手,并成功击退了他。”赫敏又补充了一个重磅事实。
哈利感到压力巨大,他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所有人,表情非常严肃:“等等!你们这样说,听起来是很了不起,像什么英雄故事,但其实大部分都是靠运气,基本上都是误打误撞,差不多一直有人在帮我,很多很多人。”
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语气沉重,“真正在现实中面对这些东西,跟在学校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学校,你做错了什么,最多就是考试不及格,明天还能重新来过,可是在外面,你说不定下一秒就会被杀死,或者更糟…眼睁睁看着朋友、家人在你眼前死去,那种感觉…你们没法体会。”
赫敏走上前,站在哈利身边,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接过了哈利的话:“正因为我们无法体会,也不希望将来有机会‘体会’,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哈利,因为如果我们想在未来有能力保护自己,想有能力去对抗…甚至打败伏地魔,”她清晰地念出了那个名字,让一些人倒吸凉气,“我们就需要学会如何战斗,而你是我们当中, 唯二个有丰富实战经验的人。”
接下来的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赫敏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羊皮纸名单。
“我们需要签名,”赫敏向所有人解释,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为了表示我们的决心,也为了…彼此的安全,这意味着我们是一个集体,需要互相保密。”
d.A.军——邓布利多军,就在这个下午,在猪头酒吧这个弥漫着灰尘的地方,由一群渴望掌握自己命运的年轻巫师们,正式建立了。
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前,在那份象征着反抗、团结和希望的名单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