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佛寺一案过后,太子身亡,朝堂之上公主一人独大,这并不是天子想要的局面。
他以当日成佛寺官员护卫不力为由,全部贬官。
苏无名本就是被暂时召回长安,此次直接被罢了官。
天子欲贬卢凌风为云鼎县尉,但公主以卢凌风对她有救命之恩为由,两方博弈之下,他成了寒州长史。
并且公主还为他争取了一段休假的时间,不急着上任。
卢凌风准备利用这段时间……成亲!
“什么?”公主在听到她的稷儿准备娶一个平民女子,面露不悦。
不过,稷儿和她本就有隔阂,若是她再作阻拦,恐怕隔阂更深……倒不如以那个女子为媒介,让所有人都知道卢凌风是她的人。
她当即便进宫求了一道圣旨,册封迟非晚为郡主,封地清河。
迟非晚:天呐!馅饼砸在她头上了!
两人在长安的婚事,办的并不十分盛大,只邀请了一些好友,还有虽是下属,却情同兄弟的人。
深夜,卢凌风一身酒气晃晃悠悠的回了房间,推开房门,掀开层层珠帘。
只见新娘不知何时已脱掉一身喜服,身上只着一身广袖素纱寝衣,轻薄的衣料似烟似雾,半遮半掩的露出里面红色的心衣。
细细的丝带松松系在颈后,露出精致的锁骨。
她侧卧在榻着,不知怎么回事,裙裾被蹭到膝上,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赤足微蜷着,指甲上用凤仙花染着绯色的丹寇,又添几分艳色。
看到有人进来,她懒懒抬眸,略显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眼尾带上几分困倦的潮红,广袖滑落至肘间,露出一截莹润的小臂。
柔和的声线上几分慵懒的倦意,格外勾人:“卢郎,你回来了……”
“嗯。”卢凌风喉结微滚,眼中暗色翻涌,他上前两步,将人紧紧抱去怀中。
掌心贴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隔着一层薄薄的薄纱,仿佛能感受到那肌肤的触感,他呼吸愈发灼热:“晚晚,春宵一刻值千金……”
迟非晚却娇气的蹙蹙眉,伸出手臂在他胸膛推拒道:“好臭……快去沐浴。”
“呵……”卢凌风轻笑一声,将人打横抱起,咬着她的耳尖低声道:“那就劳烦晚晚和我再洗一次……”
屏风后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纱衣浸水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屏风上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难舍难分……
良久,卢凌风才抱着人从浴桶迈出,床帐缓缓落下,他侧躺着,看着晚晚沉睡的容颜,伸出手臂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没有人能抢他的晚晚了……
一行人又在京中逗留了一段时日,这才不急不缓的西行前去寒州。
越往西北的方向走,天气愈发寒冷起来,到了被雪覆盖的山中,更是连马车都用不了。
几人骑在马上,山中风大难行,迟非晚身上披着云灰色的兔毛斗篷,头上戴着一顶帷帽,短帘垂到颈部,被风吹的向后飘去。
卢凌风担心的喊道:“晚晚!你怎么样!”
“还好!”迟非晚大声回道。
风声太大,几个人离得这么近,都必须要大声喊话。
裴喜君:“我们还好!至少聚在一起!我比较担心鸡师公!”
“他总是要做那个先行官!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找到住处!”
苏无名宽慰道:“义妹!你放心!老费自己能在鬼市生活那么多年!肯定没问题的!”
几人顶着风雪又继续往前走了许久,总算遇到一家叫做摩家店的客栈。
卢凌风皱眉:“这荒野深山,怎么会出现一家客栈,实在奇怪。”
“走,我们进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是不是一家黑店!”
五人牵马进院,掀开厚重的门帘准备踏进店时,一名身穿红衣打扮利落的女子走了出来。
“各位客官可是要住店?”她目光审视的扫过几人。
这个眼神,可不像店主看客人的……
“是啊。”苏无名满脸笑意的上前:“这雪一直下,入了夜要是找不到住处,我们可就危险了!”
本来是不该再让人进来的,但那女店主心软了一瞬:“算了,你们进来吧。”
客栈内烧着炭火,比外面暖和不少,迟非晚摘下帷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客栈的主体大多是木制的,一楼摆着几张用膳的桌子,已经坐了不少人,看起来应该是四拨人,其中那个黑衣的剑客,从气势上来看,应该是个高手。
至于那个趴桌子上睡得,苏无名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快起来吃鸡了!”
“鸡!鸡在哪呢!”费鸡师猛的站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始问苏无名要鸡!
“梦里。”
卢凌风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惊艳打探的目光,牵着晚晚的双手,对女店主说道:“我们要三间上房。”
“我和晚晚一间,剩下的他们平分。”
女店主冷冷的扯了扯唇角:“我只关心你们有没有钱不关心你们房间怎么住。”
她转身上楼:“跟我来吧,正好剩下三间上房。”
女店主下楼后,苏无名他们几个才凑在一间房间。
费鸡师忍不住埋怨道:“卢凌风!不够仗义啊你!”
“这客栈有极大可能是黑店!我和苏无名可都不会武功!你就不怕他们深夜把我俩都给咔嚓了!”
卢凌风眉头蹙的死紧,没想到影响他幸福生活的居然是这两个人!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女店主的声音,似是有新客人来了。
迟非晚走到窗边,推开一丝丝缝隙,向下看去,眼睛不由得亮了亮,轻笑道:“我们这位新客,也是一位美男子呢。”
“什么美男子!”卢凌风顿时站起身,走到窗边。
喜君他们也好奇的跟了过来。
只见院中一道修长的身影,一身白袍,随风而动,既有着文人的文雅,又格外潇洒不羁,超凡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