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飞看了看电脑的,幽幽的说:“之前地产行业的王总,变卖很多产业还账,不烂尾,不欠薪。
他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员工百姓,自己没有乱七八糟的后宫破事。
一心扑在企业经营上,真正的企业家!”
苏棠笑了:“这样一说,你,我,赵亮,李磊,我们都算有良心的企业家,我们不欠薪,哈哈。”
肖辰飞说:“你们是,我不算,我是黑心企业家。别人网上都是这么骂我的。”
苏棠笑了笑,“网上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很多人都是被带节奏的。
市里的一个重工企业,四千多员工,疫情后这两年一直在亏损,但是在亏损的情况下,员工的福利待遇一切都没变。
前段时间,听说要申请破产或者股权转卖,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肖辰飞说:“卖了,卖给一家私人企业了。正在股权交割中。估计还得几个月。他这个也是从没有拖欠工资,公司在亏损,员工没亏。
但是新接手的公司对员工就不知道怎么样了,据说总工资不怎么变,但是工作时间延长,时薪和福利待遇都降。”
苏棠叹口气,“我们的苏家村生态园,疫情过后,也是处于一个稍微盈利的状态。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肖辰飞沉思片刻,说道,“生态园是民生企业,民以食为天,不会太亏。可以再尝试加点新的血液进去。”
苏棠仰天长叹,“百年企业,也挺难的,我这生态园才二十年,都感觉精疲力尽了,没有年轻时那股子干劲了。
以后,肖阳肖星也不一定愿意做生态园,我们的年龄逐渐变大,我现在都开始寻觅接班人呢,
张秋菊家的苏浩轩,我看他跟肖阳肖星一路的,估计也不想干生态园。
想让一个企业一直干下去,挺难的。可是想到全市那么多跟着干生态园的家庭,又觉得得干下去。”
肖辰飞也沉默了,他能理解苏棠的难处。
自己和赵亮都是干电商平台,需要的是技术。但是电商平台那么多,这家不做那家做。不会牵扯到那么多人的身家性命。
苏棠的不一样,生态园是实体经济,每一样菜,每一样水果,每一个超市,都是牵扯。
苏家村生态园的瓜果蔬菜和别人家普通的瓜果蔬菜还不一样,付出的成本更高。
这时,公司打电话来,“苏总,有你家亲戚。”
“亲戚?什么亲戚?”
“说是你舅舅和你小姨。”
“啊?”苏棠一头雾水。
刘盼弟都已经死了,没见过面的舅舅和小姨还找来了?
“告诉他们,不见!我不认识他们。”苏棠挂了电话。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苏棠接着说:“我打算拿出一笔钱,捐助一些山区的孩子。
前段时间看到一段话:富不行善生败子,贫不安份丢性命。
种瓜自能得瓜子,善善恶恶不差分,试看施济行善者,不发自己发子孙。
白屋也会出将相,侯门后裔做乞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肖辰飞点头,“你这二十年做的慈善已经很多了。你挣到的钱,真成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苏棠笑了,“前段时间,一个大学老同学说,她儿子2000年的,十四岁时不上学,干啥活也不好好干,结识崇拜社会混混,打爹骂娘,父母不敢和他说话,一说话怼死人。
要钱时,在沙发上大腿压小腿半躺着,鞋底对着人。不要钱时,跟他说话也不理人。
快二十岁时,把痴呆爷爷打的整个脸紫红。现在轮奸罪,十年大狱。他不坐牢天理难容。”
苏棠在那叹气,“这父母都是高知,摊上这么一个孩子,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对,还有恋爱脑,特别是女孩子。这样的缺心眼子和对父母没多少敬意的自私的子女,不要对她有太多的奢望。
留好自己养老的财务,她的死活不要太过上心,能力之内能帮则帮,帮不了,随她去吧,这都是天意!
咱家的肖阳肖星看着还行,操心不大,也不知道以后怎么样。特别是肖星,从小就缺心眼,现在开窍了,但是,万一再是个恋爱脑呢?”
肖辰飞笑了,“苏棠,你常说,担心就是诅咒,你就不要老担心肖星了,要不然就成了诅咒了。本来不是恋爱脑的,也被你盼成恋爱脑了。”
苏棠连忙道,“对对对,呸呸呸,以后不能这样说肖星了。可是,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老担心。
反正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赶出门去,恋爱脑一辈子都不会清醒的,会一直坑害父母。”
肖辰飞就在那笑,“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还会无底线妥协……”
就在这时,生态园公司又打电话来说,那舅舅和小姨还在,非得见一面。
苏棠无奈,去了公司一趟。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的和一个六十来岁的女的,在那跟爷爷聊天。
苏棠走过去,他们站起来看着苏棠,激动的要流眼泪。
苏棠开门见山,淡淡的说道,“我和刘盼弟二十年前就签了断亲书,现在她也已经去世。如果你们是以亲戚的名义来的,那大可不必。”
俩人一愣,那个小姨先说了,“我是刘盼弟的妹妹,刘招娣,这是刘盼弟的弟弟,刘家旺。既然你不想认,那我们不来认亲。”
那个舅舅刘家旺说,“是的,是的,我们不来认亲,我们谈生意。”
这下子,苏棠倒是一愣了,头一次见亲戚来谈生意的,那就去办公室吧。
刘招娣说:“我先大体说一下啊,你姥姥生了七个女儿,我是老七,你妈妈是老三。你姥姥第八胎,才生了你舅舅,刘家旺。
当时,家庭条件不好,养不起那么多的孩子,大姐二姐,老早就结婚嫁人了,三姐,也就是你妈妈,送给了我叔叔家养,四姐,送给了我姑姑家养,五姐,送给了我姨家养。
后来,你姥姥姥爷,跑去开发大西北,带着六姐去了西疆,在那边,又生了我和你舅舅。”
苏棠听着,这和做生意也没什么关系啊?
刘招娣接着说:“我只是先把家庭情况大体给你说一说。这几十年,我们一直在西疆,你姥姥姥爷疫情那几年也已经过世了。
我们这次回来是安葬骨灰的。
他们一直盼着要回来,但是西疆离这里,太远了,这一去就是一辈子,再也没回来。”
刘招娣叹口气说,:“以前通信不方便,很久不联系一次,后来慢慢就断了联系。
我们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大姐二姐,疫情前就已经去世了,三姐刘盼弟刚刚去世,四姐瘫痪在床,五姐倒是身体健康,但是孩子太多,四子一女,每天忙着看孙子。”
苏棠就那样静静的听着,以前的人,重男轻女,能生,她知道。
一个时期一个样,最近几年,给钱都不想生。
不能用现在的眼光去看以前。
刘招娣说:“这些年,六姐和我,还有你舅舅,我们在西疆,也算小有成就。六姐,有一片葡萄园,每年大量的葡萄干。我有大片的枣园,盛产灰枣。
你舅舅,是我们那文旅局领导。”
刘招娣喝了点茶,接着说:“听说,你们苏家村生态园,大量的瓜果蔬菜,我和六姐的枣园和葡萄也想加入。你们还有电商平台,我们想跟你合作。这是文旅项目的图纸,那是我们葡萄园枣园的证件。”
苏棠一看,人家六十多岁像打了鸡血,自己四十九岁像得了鸡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