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铜钱全卖就是一个五百!卖一千我就从中挑一个!”
“再给加点吧!一个八百,你都拿走!”他将旧报纸卷了卷,塞到张道陵怀里。
“可是我不懂银元啊!”
“一个八百,你肯定有的赚!”
张道陵和他推诿了半天,一个铜钱一个八百,银元一个五百成交了。
张道陵提着一大包铜钱和银元也不好搞,所以他直接去了古月斋。
“孙老板,吃饭呢?帮我看几样东西!”
“我去,你这提着什么?”
“我在市场上估摸了几件铜钱和银元,你给看看!”
“来来,都摆上来!”
“我去还是刚出来的,张小子你不会自己去挖的吧?”
“放什么狗屁,我是守法的好公民,市里还给我发过‘五四勋章’呢!”
“那什么玩意,值钱吗?”
“你一会回去百度百度就知道了。”
孙老板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看了过去,将那枚全品天官赐福、指日高升挑了出来。
“其他的一个两三千,这个卖给王老板怎么也卖他个十万块!”
“这么值钱?”
“我上次不是和你吹过,和你说过,别看王老板身家过亿,一样有他求我,咱们的时候!”
“昨天,你也在现场,这个就是最合适他送礼的东西!”
“天官赐福、指日高升”
张道陵指腹摩挲着着一枚枚铜钱,感受着他们冰凉的金属质感,确实很有感觉。
“张小子那堆银元卖不卖?”
“卖!怎么不卖!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版本?”
“你以为咱们这是皇城下,哪有那么多稀缺版本!一个500,一共8500块,剩下的铜钱,两个普通的每个算你4000,两个残缺的每个算你1500,那枚全品给王老板,我不挣,全是你的行不行?”
“可以,和孙老板做生意就是踏实!”
“谁让你是小狐狸呢!敢占你便宜,我今天一定倒霉!”
张道陵今天除去成本,简简单单先挣了8000块。
另外上万的大头,就等王老板那边的消息了!
张道陵揣着钱,往家里去!
“爸妈!我回来啦!”
“怎么这么高兴?找到学上了?”
“啊!妈,你怎么知道?”
“我是你妈!”
好吧,虽然不好听,但这是事实!
在饭桌上,王桂花讲起了以前!
“郝大宝和我是初中同学!
要说学习,我可不比郝大宝学习成绩差……”
王桂花家里虽然穷,但是家庭学习氛围很好!
家里一共四个孩子。
老大是个男孩,叫王明亮,复习了两年也没考个学校,最后去外地土地局做了个合同工。
老二本身学习就优秀,还嫁了个好人家,还在长治做了几年土地局的领导,96年脑溢血不在了!
老三也是女的,初中毕业就嫁了个校友,98年刚剥完玉米,起身的那一下,也是脑溢血,没有熬过第二天。
老幺就是她,王桂花。
她们的父亲,在她10岁的时候,给人拆房梁,没站稳摔死了。
“可怜啊,我的二姐,三姐吆!我坐月子的时候,还是三姐伺候了我一个月!二姐买的奶粉。”,王桂花每每提到自己的二姐三姐,总要哭上几眼。
“那个时候日子过得苦,但是一家人很快乐。现在好日子来了,一个个都不在啦!我那三姐受了一辈苦,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她父亲死后,家里就更穷了!
哥哥,姐姐学习也好,实在供养不起第三个人上学。
初三的时候,王桂花拍毕业照,要两毛钱,她妈妈说没钱,别拍了。
她就再没去上过学,即使她是为数不多考上县城高中的学生。
郝大宝就是为数不多的另一个!
优秀学生很容易会成为朋友。
但是一个辍学,一个去读高中。
即使两人有点懵懵懂懂的感觉,两人再见面已经是十五年后的同学聚会,早已物是人非。
张道陵能去县城上初中就是郝大宝运作的,那个时候,郝大宝是教育局的副局长。
后来赏识他的大领导贪污进去了,他就坐上了冷板凳。
被派到端氏高中兼职当校长,一当就是四年。
郝大宝前几年还有点心灰意冷,官场失意。
但是看着乡村的孩子们一个个改变自己命运,走向社会,有的去了南方,出人头地;有的回去当老农民,继承家业;也有人靠高考改变自身命运,成功当上白领等等。
他才对当官,当校长有点感觉。
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寓教于乐,教学相长,学以致用,学而时习,循序渐进,持之以恒。
这是他给端氏高中定的校训。
直到前几日,王桂花通过企鹅找到郝大宝,说明了缘由!
郝大宝原本还想考考张道陵,但是看着与记忆中极度相似的那张脸。
不由得,便同意了!
“不是!妈,原来是你!”
王桂花白了他一眼,“尽给我惹祸!”
“妈,我错了!”
“儿子,很多事情是没有对错的!只要做了就是对的,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相信你还是会做出原来的选择!
学校那套,就是不想承担责任找的借口,要是每个人都乖乖的,我也能去当校长!
不想着帮助学生解决问题,那个校长就是个蠢蛋,打孩子和惯孩子其实是一样的,都是怕麻烦!你想想是不是?”
张道陵怀着复杂的心情躺在床上,他原来没有董胜说那么差!
下午他和王桂花去红旗商场买了被褥,洗漱用品准备开启最后20天的住校生活。
下午五点,他拒绝了王桂花的陪同,一个人带着床铺去了端氏高中。
宿舍很小,还伴有年轻人独特的脚臭味、烟味!
张道陵没有抱怨,前世网吧10年的生活环境,比现在还差。
“老张,你怎么在这?”老周兴奋地跑了过来,捶了张道陵的胸口一下。
“老周!好久不见啊!”张道陵看着记忆中好些年没见的老周兴奋地抱了抱他。
“老张,放手放手!你什么时候变成gay了!”
“说什么呢!”张道陵一脸黑线。
两人绕着大院走着,说着这些年的成长经历,还有最近变化。
张道陵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我被三中开除了。
老周没有问原因,拽着他就走。
出了校门,来到镇上一家面馆。
老周咋咋呼呼要请客,给他接风洗尘。
“老板,来一箱啤酒!两大碗面!毛豆花生来一瓶,再来一个回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