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材是假的。”岳凯突然开口。
王明的手僵在半空：“你说什么？”
岳凯介绍道：“真正的千年雪莲，花茎有菱形暗纹，花心是琥珀色；紫河车断面乳白，捏着有弹性。这个雪莲是用普通雪莲花泡了金漆，紫河车是用动物胎盘伪造的，哄骗外行的。”
店老板的脸“唰”地白了，转身就要跑。
“站住。”岳凯的声音冷下来，“谁让你这么做的？”
李茂才在一旁浑身发抖，不敢抬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药材是假的。
岳凯盯着李茂才，突然笑了，那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李主管，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我……我解释什么啊！”李茂才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肥硕的身体把散落的山核桃压得“咔嚓”响，
“我就知道这药材贵，想着帮义父笼络你，哪知道是假的！而且苏绾那女人怎么知道这地方的，我更是不清楚啊！”
他双手乱摆，冷汗顺着油亮的头发往下淌，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岳凯。
贪回扣是真的，但被人摆一道卖了假货，他是真冤。
岳凯挑眉，脚尖踢了踢他脚边的锦盒：“你和药贩没问过药材的来历？”
“我哪敢问啊！”李茂才哭丧着脸，“那药贩说这是私藏的宝贝，我只想着拿回扣，哪顾得上别的……”
岳凯眼底的冷意淡了几分。
李茂才的慌乱不是装的，贪婪和胆小都写在脸上，确实不像知道内情的样子。
岳凯看着几人的反应，试探没有得到预期效果，看来还是要跑一趟苏绾那里。
与此同时，苏绾的古堡内。
林薇垂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喷泉，声音带着几分忐忑：“主人，那个岳凯真的会来吗？还有我今天动手打了李茂才，是不是太冲动，破坏了您的计划？”
苏绾靠在丝绒沙发上，手里晃着红酒杯，猩红的酒液在杯中打转：“急什么？看他今天势在必得的事情，肯定是有大作用。不管怎么说，他也会来探我的底。”
她轻啜一口红酒，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至于李茂才，不过是只嗡嗡叫的苍蝇。以前你被他欺负，付出的那些肉体代价，今天扇他一巴掌都算轻的。就算杀了他也无妨，他那那样的小人物，家族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林薇悬着的心瞬间落地，恭敬地颔首：“谢主人宽宥，我以后一定以您的大事为先，不再冲动。”
苏绾挥挥手，没再理她，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
岳凯，我倒要看看，你有多么的不通，而为了药材能做到什么程度。
另一边，王小雨的玛莎正平稳行驶在公路上。
岳凯靠着副驾，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击，点开了备注“凌锋”的对话框：“查苏绾的底细，包括她的家族背景、产业布局和身边核心人员，半小时内给我初步结果。”
按下发送键不到三秒，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凌锋回了个简洁的“收到”。
岳凯随手把手机扔在腿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车外发呆。
“表弟，你晚上真不过去？”王小雨的声音轻轻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可陈叔那边……”
岳凯转头，看见她攥着方向盘的手指泛白，眼底满是担忧和不安。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柔和：“不去。东西是假的，去了也没意义，我再想别的办法救陈叔。”
王小雨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可她没看见，岳凯转回头时，眼底闪过的决绝。
今晚，古堡见。
这时岳凯的手机亮了一下，凌锋发来消息：“已安排三人分头排查，苏绾疑似与神秘势力有关，初步线索正在汇总。”
“回学校吗？？”
岳凯看着手机上弹出的课程提醒，嗤笑一声，手指直接按了静音。
算了吧，他才没那闲工夫。
自己是要回修真界的，总不能被蓝星的大学课程困住？
正常人有靠谱的赚钱路子，谁会天天待在教室里听教授念天书？
而眼下老陈还在实验室躺着，苏绾的古堡又藏着猫腻，哪样都比上课重要。
他靠在副驾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最近自己搜集的信仰力越来越浓烈，虽然和修真界的灵气不是一个路数，可滋养身体、稳固根基的效果一点不差。
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管它什么力量体系，能用就行。
驾驶座上的王小雨余光扫到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她总觉得岳凯对苏绾的态度太含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我觉得苏绾那人，对你有意思。”
岳凯抬眼，故意装出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王小雨咬着后槽牙，方向盘都被她捏得微微发烫。
她哪知道什么意思？
可苏绾贴在岳凯耳边说话的样子，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明明担心得要死，怕岳凯被勾引，嘴上却硬邦邦的：“估计是你最近太出风头，或者……惹她烦了呗。”
说完还不忘飞快地瞥了岳凯一眼，盼着他能反驳。
岳凯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一本正经：“要是她真对我动手动脚，我可不会惯着。”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戏谑：“她要是想和我发生点亲密关系，我也得让她知道，什么叫男人的‘厉害’。”
说完，他偷偷瞄了眼王小雨。
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觉得这小丫头生气的样子还真有意思，忍不住想再逗逗她。
王小雨果然被气到了，嘴唇抿得紧紧的，一路上再也没说一句话。
只是脚下的油门越踩越重，酒红色玛莎像被惹毛的豹子，“嗡”地一声窜了出去。
晚高峰的环城路堵成了停车场，鸣笛声能把人的耳膜震破。
这辆酒红色玛莎突然像离弦的箭，猛地窜出车流，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吓得旁边司机猛打方向盘，差点撞上护栏。
“卧槽！这女司机疯了？”车里的乘客探出头骂，话音刚落就被玛莎的尾气流糊了一脸。
驾驶座上，王小雨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眼底的怒火能烧穿挡风玻璃。
副驾的岳凯却优哉游哉，甚至还伸手调低了空调风速：“我说，你再踩油门，这车就要飞起来了。”
“要你管！”王小雨吼了一声，声音带着点哭腔，脚下的油门又重了几分。
岳凯靠回座椅，看着她气得发抖的肩膀，差点笑出声。
【呵呵，这醋劲够大。今晚她气狠了，肯定不会缠着我问东问西，正好方便我去古堡。苏绾的底细还没摸清，那药材背后指不定有更大的局，这趟浑水，得蹚。】
玛莎一路狂飙，终于在王明家别墅门口停下。
王小雨“砰”地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里面冲，连招呼都没打。
岳凯慢悠悠地下来，刚关上车门，手机就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