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后院,与前厅的肃穆截然不同,此处仿佛被时光温柔地隔开,自成一方宁静天地。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洒下温暖而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
刘备轻轻推开房门,卸下一身征尘与威仪,眉宇间的锐利与深沉尽数化为暖融融的温情。屋内,夫人甘棠正坐在窗边软榻上,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望着床上爬来爬去的胖娃娃。
那娃娃约莫一岁多,穿着红肚兜,白白胖胖,正是刘备长子刘禅。他咿咿呀呀地挥舞着藕节般的手臂,试图抓住光影中跳跃的尘埃,模样憨态可掬。
“夫君!”甘棠见刘备进来,起身相迎,眼中满是欣喜。
“棠儿!”刘备快走几步,先是揽住妻子纤细的腰肢,轻轻一抱,随即俯身,一把将地毯上的儿子高高举起,“阿斗,想不想爹爹?”
刘禅先是一愣,随即被举高带来的新奇感征服,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小手小脚在空中乱蹬。
甘棠在一旁看着父子嬉闹,眼中幸福满溢,柔声道:“怎会不想?每日午后都指着门外咿呀,怕是闻着爹爹的气息呢。”
刘备将儿子抱在怀里,用下颌新生的胡茬轻轻去扎他娇嫩的小脸,惹得刘禅一边躲闪一边笑得更欢。“好阿斗,爹爹这次回来,给你带了好东西!”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个小巧玲珑、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制玩具——一只憨态可掬的小木马,一个能灵活转动的走马灯,还有几个小巧的鲁班锁。
这些玩具虽不华丽,却看得出是用了心思亲手所做,边角圆润,毫无木刺。
“都是你亲手做的?”甘棠拿起那只小木马,惊讶又感动。她深知丈夫如今身系一州重任,日夜操劳,竟还能抽出时间做这些。
“闲时随手削的,比不上神工营的手艺,但愿这小子喜欢。”刘备笑道,将小木马放到刘禅手中。刘禅立刻被吸引,笨拙地抓着,往嘴里塞去。
“哎,可不能吃。”刘备忙笑着阻止,耐心地引导儿子如何推动木马。甘棠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一家三口嬉闹片刻,刘禅开始揉眼睛,显出困倦之态。奶娘轻手轻脚地进来,将孩子抱去偏房安睡。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夕阳最后一点暖光,和彼此清晰的呼吸声。刘备揽着甘棠重新坐回软榻,方才的欢闹褪去,沉淀下更为绵长的温情。
甘棠依偎在丈夫宽阔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道:“在外征战辛苦了吧?听闻那吕布极其骁勇……”
“无妨,都过去了。”刘备轻抚着她的秀发,嗅着发间熟悉的淡香,只觉得所有疲惫与紧绷都缓缓消散,“看到你和阿斗安好,我便什么都不累了。”
他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的眉梢、脸颊,目光深邃而专注,其中蕴含的意味让甘棠微微红了脸。她抬起眼,对上丈夫灼热的视线,那里面不仅有温情,更有分离数月积攒的思念与渴望。
“夫君……”她轻声呢喃,语带娇羞。
刘备不再多言,低头吻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将她未尽的话语尽数封缄。这个吻起初温柔缠绵,如同细细品味久别重逢的甘美,渐渐地,变得深入而急切,如同干渴的旅人遇到清泉,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甘棠的回应也从最初的羞涩变得热烈,手臂环上他的脖颈,身体软软地贴近他。刘备的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夕阳彻底沉入西山,屋内光线昏暗下来,却更添几分暧昧朦胧。衣衫不知何时悄然滑落,肌肤相贴,温度灼人。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睑、鼻尖,最终再次捕获那红肿的唇,一路向下,在那细腻的颈项、精致的锁骨间流连忘返。
甘棠仰起头,发出细若箫管的呜咽,身体微微颤抖,如同风中柔荑。刘备的气息也变得粗重,动作却依旧带着极致的呵护与珍惜。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纹,轻易便撩拨起她最深处的热情。
罗帐不知何时被放下,掩去一室春光。昏暗的帐幔内,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与心跳,以及肌肤相亲时细微的摩挲声。低沉的喘息与压抑的呻吟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诉说着离别后的思念,也宣泄着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对彼此最深刻的渴望。
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此刻,唯有怀中之人,能让他暂时忘却外面的烽火连天与尔虞我诈,只做一个普通的丈夫,汲取着最原始也最温暖的慰藉。
缠绵渐歇,两人相拥而卧,汗水交织,呼吸渐平。甘棠的脸颊紧贴着刘备汗湿的胸膛,听着那渐渐平稳的心跳,只觉得无比安心。
“夫君……”她慵懒地开口。
“嗯?”
“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刘备收紧了手臂,在她发顶印下一吻,声音低沉而坚定:“会的。我会守护好你们,守护好这个家,守护好青州。”
窗外,月色初上,清辉洒满庭院,温柔地笼罩着这乱世中难得的一片宁谧与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