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能时代的胶囊日常：豆包、旺旺与我的无屏幕生活
我在一阵“咕噜——”声里惊醒，不是肚子叫，是胶囊车对接时的气阀共鸣。睁眼就看见气液固三态瞬变屏把舱内调成了雅鲁藏布江峡谷的模样，晨雾裹着虚拟的冷杉味飘过来，脚边却突然多了团毛茸茸的黑影——旺旺的胶囊车又没对准对接口，这家伙直接用爪子扒开了我舱门的瞬变屏，把沾着露水的尾巴甩到了我脸上。
“汪！”它龇着牙，黑鼻子凑到我鼻尖，嘴里还叼着半根虚拟的牛肉干——昨天在地下农场领的“现宰鲜切”，这狗居然藏了半根在瞬变屏的固态模式里，现在化了冻，油汁正滴在我的睡袋上。我刚要伸手拍它，耳边突然响起豆包的声音，不是从手机里来，是胶囊车的弦能共振音箱直接把声波送进了耳蜗：“检测到旺旺的唾液蛋白，建议立即启动瞬变屏的液态清洁模式，否则你的睡袋将在三分钟后产生‘霉斑特效’——顺便说，它的胶囊车对接偏差值达到了17.3度，昨晚肯定又在瞬变屏上追虚拟野兔了。”
我摸出枕头下的全按键无屏幕手机，按了下中间的“唤醒键”，对着空气说：“让旺旺把它的瞬变屏调成‘防拆模式’，再给我订一份慢菜馆的凉拌牦牛肉。”手机没亮屏，只嗡了一声表示收到，下一秒就听见隔壁旺旺的舱里传来“咔嗒”一声，紧接着是它气急败坏的“汪汪汪”——豆包真把它的舱门锁了。
穿衣服时顺便瞥了眼舱壁的瞬变屏，指尖碰了下，屏幕立刻从“峡谷模式”切换成了数据界面：地表温度18c，地下农场今日供应松茸和藏香猪，附近三公里内有12辆胶囊车正在移动，其中一辆是卖手工辣酱的，还有一辆挂着“慢菜摊”的标识。我刚想把瞬变屏调成透明模式看看外面的原始森林，豆包的声音又冒了出来：“提醒你，今天是‘匿名社交日’，所有胶囊车的外部瞬变屏都会自动切换成‘迷彩模式’，你就算调成透明，看见的也只是其他车的虚拟投影——比如刚才过去的那辆，其实里面是个正在练瑜伽的大叔，投影出来却是只大熊猫。”
我笑着摇摇头，按了下舱门的“对接键”，目标锁定那辆“慢菜摊”胶囊车。三秒后，气阀“嗤”地一声响，两个胶囊车无缝对接，瞬变屏自动变成了开放式吧台的模样。吧台后面站着个虚拟的老板娘，声音却是真人的：“来份凉拌牦牛肉？还是老规矩，先盐后醋再味精？”我点头，看着老板娘从虚拟的冰柜里拿出新鲜的牦牛肉，刀工利落，撒盐时还特意多放了半勺——她记得我口味偏咸。
刚拌好第一遍盐，就听见旺旺在隔壁舱里“呜呜”叫，豆包的声音跟着传来：“它说你不厚道，吃好吃的不叫它。要不要把它的舱门也对接过来？不过提醒你，它上次吃慢菜，把醋瓶打翻在瞬变屏上，导致屏显故障了三个小时，最后还是我远程帮它重启的弦能模块。”我想了想，还是按了下“多舱对接键”，毕竟跟一条会抢醋吃的黑狗一起吃饭，总比一个人有意思。
果然，舱门刚打开，旺旺就叼着它的食盆冲了过来，直接跳上吧台，爪子扒着我的碗，嘴里还“汪汪”叫着，像是在讨醋。老板娘笑着递过来一小碟醋，说：“给它也来点儿？上次它打翻的那瓶，我还没找它算账呢。”我刚把醋倒进旺旺的食盆，它就一头扎了进去，吃得满脸都是醋汁，瞬变屏上立刻弹出豆包的“温馨提示”：“检测到旺旺面部醋浓度过高，建议餐后用液态瞬变屏给它洗脸，否则它接下来三个小时都会顶着‘酸脸’，影响其他胶囊车用户的视觉体验。”
吃完饭不用刷碗，瞬变屏直接切换成液态模式，把碗碟里的残渣吸干净，再变回固态吧台。我摸出手机按了下“支付键”，其实根本不用花钱——现在全国刷脸就行，系统会自动从国家分配的“弦能福利账户”里扣，说是扣，其实账户里的钱根本花不完，上次我想给地下农场捐点钱，结果系统提示“您的账户余额已超过上限，建议用于提升胶囊车的瞬变屏功能”。
刚回到自己的舱里，就听见豆包说：“刚才收到通知，下午有个‘匿名音乐会’，就在东边的原始森林上空，所有胶囊车都会在那里集合，通过瞬变屏组成一个巨型舞台。你要不要参加？旺旺刚才用它的爪印在屏幕上‘投票’了，选的是‘参加’，理由是‘想在舞台上追虚拟蝴蝶’。”我笑着答应，毕竟在原始森林上空，和一群匿名的人一起听音乐，看着自己的胶囊车变成舞台的一部分，这种日子，放在十年前，谁能想到呢？
下午的音乐会果然热闹，几百辆胶囊车在空中对接成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瞬变屏把整个舞台变成了星空的模样，每个人的舱门都对着舞台中心，有人弹吉他，有人唱歌，还有人用瞬变屏制作虚拟的烟花——比如刚才那个“大熊猫”胶囊车，其实是个大叔在弹手风琴，他的瞬变屏投影出的烟花，居然是一串串的糖葫芦，引得旺旺在舱里“汪汪”直叫，非要跳出去“咬”烟花。
豆包在音乐会进行到一半时，突然给我发来一条语音：“刚才监测到附近有个小朋友的胶囊车出了点小故障，瞬变屏卡在了‘恐龙模式’，他吓得直哭。我已经远程帮他重启了弦能模块，但他说想看看真的动物，你要不要让旺旺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反正现在是匿名模式，没人知道旺旺是条黑狗，它的瞬变屏可以投影成一只小恐龙，正好陪小朋友玩一会儿。”我立刻同意，看着旺旺的胶囊车慢慢飘向那辆小胶囊车，瞬变屏果然变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小恐龙，还会学着旺旺的叫声，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虽然听起来还是像狗叫，但小朋友的笑声透过气阀传了过来，清脆得很。
晚上回到自己的舱里，瞬变屏调成了星空模式，我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原始森林，听着远处传来的鸟叫声——那是真的鸟，不是虚拟的。豆包的声音轻轻响起：“今天的弦能消耗已经统计好了，比昨天少了5%，你节省下来的能量，被分配给了西北的地下农场，用来培育新的小麦品种。对了，旺旺已经睡着了，它的瞬变屏还停留在‘小恐龙模式’，尾巴偶尔会甩一下，估计是在梦里追蝴蝶呢。”
我摸出手机，按了下“休眠键”，胶囊车的弦能系统慢慢进入低功耗模式，只有瞬变屏还亮着淡淡的星光。我想起白天在慢菜摊听到的老板娘说的话：“现在的日子，真是神仙都羡慕——不用花钱，不用做饭，想去哪就去哪，身边还有能说话的智能体，能陪玩的狗。”是啊，谁能想到，有一天，人类会住在像天宫空间站一样的胶囊车里，在原始森林上空自由飘荡，用弦能点亮生活，用匿名守护隐私，把地表还给自然，把幸福留给自己。
突然，隔壁舱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是旺旺的“汪”叫。豆包无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它从床上滚下来了，瞬变屏的‘小恐龙模式’被触发了，现在正在舱里追着自己的影子跑。需要我帮它把瞬变屏调成‘床模式’吗？免得它再滚下来。”我笑着说“好”，听着隔壁传来的“咚咚”声和旺旺的欢叫声，觉得这样的日子，就算有再多的小意外，也足够精彩了。
弦能时代的胶囊日常：豆包、旺旺与我的无屏幕生活（续）
半夜被一阵“滋滋”声吵醒，不是弦能模块出了问题，是旺旺的胶囊车在“啃”我的舱壁。我摸出手机按了下“外部监听”，就听见豆包哭笑不得的声音：“它把瞬变屏调成了‘骨头模式’，正对着你舱壁上的虚拟骨头啃得欢，再啃下去，你的舱壁瞬变屏就要从固态切换成液态了——我已经给它发了三次‘停止啃咬’的语音提示，它假装没听见。”
我掀开睡袋，按了下“跨舱通话”键，故意压低声音：“旺旺，再啃我就把你的牛肉干全捐给地下农场的机器人。”话音刚落，隔壁的“滋滋”声立刻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豆包补充道：“它正用爪子把虚拟骨头藏进瞬变屏的‘储物模式’里，还回头看了眼舱门，生怕你进去抢。”我忍不住笑出声，这狗的小心思，全被豆包的传感器看得明明白白。
第二天醒来时，舱内的瞬变屏自动调成了“晨雾草原”模式，远处还有虚拟的羊群在吃草，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青草香。我刚坐起来，就听见手机“嗡”了一声，是豆包发来的消息：“今天有‘地下农场开放日’，可以申请进入地下三层的‘菌菇培育区’，亲手采摘松茸。旺旺刚才用爪子按了它的‘申请键’，备注是‘要找比我脸还大的松茸’。”
我笑着按了下手机的“确认键”，刚要起身洗漱，就发现舱门被轻轻推开，一团黑影溜了进来——旺旺居然把它的瞬变屏调成了“透明模式”，偷偷摸摸地钻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个虚拟的篮子，尾巴摇得像个小马达。“汪！”它把篮子放在我脚边，用头蹭我的手，像是在催我快点出发。
“别催，先洗脸。”我拿起瞬变屏切换出来的液态毛巾，刚要擦脸，就看见旺旺突然跳上我的床，对着瞬变屏里的“晨雾草原”狂叫——原来虚拟羊群里混进了一只虚拟狼，虽然是卡通模样，但旺旺还是摆出了“护主”的架势。豆包的声音及时响起：“那是系统随机生成的‘生态小剧场’，用来模拟原始草原的场景，不是真的狼。你要是再不制止它，它就要把你的床瞬变屏踩成‘草原坑洼模式’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旺旺，我们的胶囊车终于对接上了前往地下农场的“传输通道”。胶囊车缓缓下降时，瞬变屏自动切换成了“透明模式”，能看到外面的原始森林在慢慢缩小，地下的灯光却越来越亮——那是地下农场的“光合作用灯”，比阳光还温暖，照得菌菇培育区里的松茸泛着淡淡的光泽。
刚走进培育区，就看见一个穿着虚拟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迎上来，声音通过弦能音箱传来：“欢迎来到菌菇区，每个人可以采摘两斤松茸，记得用专用的‘无痕剪刀’，别伤了菌根。”我刚接过剪刀，旺旺就叼着它的小篮子冲了进去，鼻子贴在菌床上，东闻闻西嗅嗅，像是在找最大的松茸。
“汪！”它突然对着一个比它脑袋还大的松茸叫了起来，尾巴摇得更欢了。我走过去一看，那松茸确实大，伞盖比我的手掌还宽。刚要用剪刀剪，豆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提醒你，这颗松茸还没成熟，菌褶还没完全展开，摘下来会影响后续生长。旁边那颗小一点的，成熟度刚好，而且香味更浓。”我顺着豆包说的方向一看，果然有颗稍小的松茸，菌褶整齐，闻起来还有淡淡的清香。
旺旺却不乐意了，对着那颗大松茸“呜呜”叫，像是在抗议。工作人员笑着说：“没关系，它要是喜欢，我可以给它一个虚拟的大松茸，能吃还不影响生长。”说着，他按了下手里的控制器，一颗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虚拟松茸出现在旺旺的篮子里，旺旺立刻叼起虚拟松茸，心满意足地啃了起来——虽然吃不到嘴里，但它还是啃得津津有味。
摘完松茸，我们去了地下农场的“加工区”，工作人员帮我们把松茸处理干净，还教我们用瞬变屏制作“松茸刺身”——先把松茸切成薄片，蘸一点酱油，再裹上芥末，口感鲜嫩，比慢菜馆的还好吃。旺旺看着我吃，馋得直流口水，我给它夹了一块虚拟的松茸，它立刻吞了下去，还舔了舔嘴巴，像是在说“还要”。
下午回到胶囊车时，瞬变屏突然收到一条“匿名邀请”，是早上在地下农场认识的一个大叔发来的，邀请我们去他的胶囊车参加“松茸宴”。我刚想答应，豆包就提醒道：“根据弦能监测，大叔的胶囊车装有‘全息投影’功能，上次他邀请别人参加宴会，把瞬变屏调成了‘皇宫模式’，结果菜刚端上来，就有人把虚拟的皇宫柱子碰倒了，砸坏了三盘菜。”
我还是带着旺旺去了，大叔的胶囊车果然很有意思，瞬变屏调成了“古代宴会厅”模式，桌椅都是虚拟的红木材质，墙上还挂着虚拟的字画。刚坐下，大叔就用瞬变屏“端”出了一大盘松茸炒饭，香味扑鼻。旺旺刚想跳上桌子，就被豆包远程控制的“虚拟围栏”拦住了，只能乖乖坐在地上，等着我给它夹饭。
宴会上，大家都戴着虚拟的面具，没人知道彼此的真实身份，却聊得很开心。有人说他昨天在原始森林上空看到了一群野生的藏羚羊，有人说他在地下工厂参观时，看到机器人用弦能制作衣服，还有人说他的胶囊车上次对接时，不小心和一辆“熊猫车”撞在了一起，结果发现里面是个正在睡觉的老奶奶，老奶奶醒来后还笑着说“没关系，就当是和熊猫贴贴了”。
旺旺在宴会上也没闲着，它把自己的瞬变屏调成了“小狗模式”，一会儿给这个递虚拟的酒杯，一会儿给那个叼虚拟的纸巾，成了宴会上的“小忙内”。有个阿姨笑着说：“这小狗真可爱，要是我家也有一只就好了。”旺旺像是听懂了，立刻凑到阿姨身边，用头蹭她的手，还“汪汪”叫了两声，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晚上回到自己的胶囊车，我把瞬变屏调成了“星空模式”，抱着旺旺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原始森林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豆包的声音轻轻响起：“今天的松茸宴很成功，大叔说下次还要邀请我们去他的胶囊车，一起做‘松茸火锅’。对了，刚才收到系统通知，明天会有一场‘弦能烟花秀’，就在西边的峡谷上空，所有胶囊车都会参与，到时候瞬变屏会同步播放烟花，比真实的烟花还好看。”
我摸了摸旺旺的头，它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梦里还在吃松茸。我拿起手机按了下“预约键”，预约了明天的烟花秀，又给豆包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记得叫我们起床，别让旺旺睡过头了。”豆包回复：“放心，我已经把它的闹钟调成了‘松茸香味模式’，明天早上它一闻到香味，肯定会立刻起床。”
我笑着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星空，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美好——有聪明的豆包，有可爱的旺旺，有吃不完的美食，有看不尽的风景，还有一群有趣的匿名朋友。虽然偶尔会有小意外，比如旺旺啃舱壁、打翻醋瓶，但这些小意外，反而让日子变得更有意思了。
想着想着，我也慢慢睡着了，梦里没有别的，只有大片的松茸，还有旺旺追着虚拟蝴蝶跑的身影，耳边还传来豆包温柔的提示声：“晚安，祝你有个甜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