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谣言的破局点——林野的将计就计
风坡营的临时木屋外，晨雾还没散尽。苏晴换了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拎着半袋粗粮，装作是来“打听情况”的风坡营成员，慢悠悠地晃到木屋门口。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夹杂着“逃难者”抱怨的声音，她轻轻咳嗽了一声，推门走了进去。
三个“逃难者”正围坐在火堆旁，手里捧着刀姐派人送来的稀粥，脸上还带着刻意维持的惊恐。看到苏晴进来，瘦高个“逃难者”警惕地问：“你是谁？”
“我是风坡营的，叫阿晴。”苏晴把粗粮放在地上，语气带着点担忧，“听说你们从西边来，用了林首领的净化散出了事？我家还有半袋没敢喝呢，特意来问问情况。”
听到“净化散”三个字，三个“逃难者”立刻来了精神。瘦高个放下粥碗，抹了把脸，又开始哭诉：“妹子，你可别用！那净化散就是毒啊！我们营地的人用了，浑身痒得钻心，起的红斑都流脓了……”
苏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语气越发焦虑：“那可怎么办？我们营里的净化散都是从磐石领的，现在大家都不敢用，地里的庄稼还等着用净化水浇呢！要是联盟散了，咱们这些小营地，迟早得被变异兽吞了。”
她叹了口气，蹲在火堆旁，像是在发愁：“我听说北方联邦那边日子也不好过，要是能有个靠山，哪怕给点好处，也比现在担惊受怕强。”
这话像是说到了瘦高个的心坎里。他偷偷看了另外两个“逃难者一眼，压低声音，带着点得意说：“妹子，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次要是能让风坡营和磐石反目，把联盟搅散，卡尔大人……咳，上面的大人肯定会给我们不少好处，到时候咱们就能去北方联邦，再也不用在废土上捡破烂了。”
“卡尔大人？”苏晴故作疑惑，眼角的余光却瞥了眼藏在袖口的小型录音机——那是老陈用废旧收音机改装的，此刻正静静运转着，把对话一字不落地录了下来。
瘦高个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岔：“没……没什么，就是个普通的大人。你还是赶紧把家里的净化散扔了，别被林野害了！”
苏晴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匆匆说了几句“谢谢提醒”，就拎着粗粮离开了木屋。走出老远，她才加快脚步，绕到风坡营的后门，坐上了等候在那里的越野车，直奔磐石安全区。
作战室里，林野听完录音带里的对话，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卡尔倒是会挑人，找了这么几个没脑子的货色，三两句就把底给漏了。”他把录音笔递给瘸子刘，“听听，这就是咱们要的证据。接下来，该请‘主角’登场了。”
瘸子刘听完录音，眼睛一亮：“林哥，你是想引卡尔过来？”
“没错。”林野点头，“卡尔肯定想知道谣言的效果，他不会完全信任这几个逃难者，说不定会亲自来探查。你让人给五个营地的首领送信，就说‘有要事商量，关乎联盟生死，务必亲自到场’，时间定在今天下午。另外，让老鬼故意放个消息给巴顿的人，就说‘磐石因为谣言内乱，各营地首领要和林野摊牌’——巴顿肯定会把消息传给卡尔，卡尔只要看到‘内乱’的苗头，绝对会忍不住来凑这个热闹。”
瘸子刘立刻去安排，不到一个时辰，五封带着磐石安全区印章的信件就送了出去。而老鬼则乔装成北方联邦的商贩，在边境的贸易点“不小心”把“磐石内乱”的消息透露给了巴顿的巡逻兵。
不出林野所料，下午两点，联合会议召开前半个时辰，老鬼传来消息：“林哥，卡尔来了！他乔装成个卖零件的商人，混在进城的队伍里，正往作战室的方向走！”
林野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让兄弟们盯紧他，别打草惊蛇，等他自己走进来。”
作战室里，五个营地的首领已经到齐。瘦猴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看，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桌上的净化散；刀姐皱着眉，手里捏着那包“带毒的净化散”，显然还在琢磨事情的真假；老疤则坐立不安，时不时看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河叔和老林相对沉默，但眼神里也带着担忧。
林野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那包“带毒的净化散”，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各位首领，关于‘净化散有毒’的谣言，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顾虑。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要给大家一个真相，一个交代。”
他把“带毒的净化散”放在桌上，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正宗的磐石净化散，递给苏晴：“苏晴，让大家看看，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苏晴点点头，将两台检测仪放在桌上，分别取了一点两种净化散的粉末，放在检测台上。按下开关后，检测仪的屏幕瞬间亮起——检测“带毒散”的屏幕上，辐射值一栏疯狂跳动，很快就显示出“500毫西弗（危险级）”；而检测正宗净化散的屏幕上，辐射值稳定在“0.1毫西弗（安全级）”，纯度一栏显示“92%”。
“大家看清楚了。”苏晴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这包所谓的‘带毒净化散’，里面掺杂了大量的辐射尘，正是导致人体出现红斑、发痒的元凶。而我们磐石安全区给各营地的净化散，经过三层过滤，纯度达标，辐射值在安全范围内，绝对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有人故意伪造净化散，就是为了挑拨我们联盟的关系！”
瘦猴猛地站起来，盯着那台显示“危险级”的检测仪，脸上满是震惊：“这……这是真的？有人故意害我们？”
老疤也皱起眉，语气带着愤怒：“是谁这么缺德？要是让我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林野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瘦高个那句“要是能让风坡营和磐石反目，卡尔大人肯定会给我们不少好处”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作战室里。
五个首领的脸色瞬间骤变。刀姐猛地一拍桌子，咬牙道：“是卡尔！那些‘逃难者’聊天时，就隐约提到过‘卡尔’这个名字，当时我还没在意，没想到真的是他搞的鬼！”
“北方联邦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河叔又惊又怒，“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凭什么挑拨我们的联盟？”
就在这时，作战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瘸子刘带着四个战士押着三个人走了进来。最前面的两个，正是风坡营的那两个“逃难者”，他们被反绑着双手，脸色惨白；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北方联邦军装的男人，肩章上印着“下士”的标志，正是卡尔派来监视“逃难者”的手下。
“林首领，我们在作战室门口抓住他们！”瘸子刘把人推到地上，声音洪亮，“这两个逃难者想趁着会议混乱逃跑，这个联邦兵还想阻拦我们，被我们当场拿下！”
那联邦兵挣扎着抬起头，眼神躲闪，嘴里还硬撑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北方联邦的人，你们这是违反贸易协定！”
“违反协定？”林野蹲下身，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你们用辐射尘伪造净化散，散布谣言，挑拨联盟关系，这就是你们的‘贸易协定’？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联邦兵还想狡辩，却被旁边的瘦高个“逃难者”抢了话。那瘦高个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见证据确凿，再也撑不住了，哭喊道：“别打我！我说！是卡尔！是北方联邦的卡尔使者让我们来的！他给了我们钱和伪造的净化散，让我们去各营地散布谣言，说林首领用毒散控制大家，只要联盟散了，北方联邦就会派兵来收拾磐石安全区！”
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作战室里炸开。五个首领的愤怒瞬间爆发——瘦猴气得浑身发抖，之前他停了矿石供应，现在想来，全是被卡尔当枪使；刀姐紧握着腰间的弯刀，眼神里满是杀意；老疤更是直接站起来，吼道：“卡尔这孙子，上次在安全区就没安好心，这次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作战室的门被再次推开。一个穿着灰布衫、戴着草帽的“商人”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正是乔装打扮的卡尔。他本来想混进来看看“联盟内乱”的场面，却没想到正好撞上这场“审判”，听到了“逃难者”的招供，看到了被抓住的手下。
“林首领，这……这是误会！”卡尔的声音带着颤抖，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发现门口已经被守卫队的战士堵住，“是我手下的人私自做主，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来……来看看贸易的情况。”
“误会？”林野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卡尔面前，声音洪亮得让整个作战室都能听到，“用辐射尘毒害无辜的人，挑唆联盟兄弟自相残杀，毁了大家活下去的希望，这叫误会？卡尔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新人类联盟的人都是好欺负的？”
他指着地上的“逃难者”和联邦兵，语气冰冷：“这些人，还有你散布的谣言，都是证据。你最好回去告诉巴顿，告诉北方联邦的主战派——新人类联盟不是一盘散沙，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次，我只抓了你的人，放你回去；要是下次再敢搞小动作，不管是你，还是北方联邦的机甲部队，只要敢踏入联盟的地盘一步，就别想完好无损地离开！”
卡尔看着五个首领愤怒的眼神，感受着作战室里压抑的杀气，又看了看门口荷枪实弹的战士，知道自己再赖下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他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狼狈地低下头，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甚至因为慌乱，差点被门槛绊倒，最后几乎是逃着离开了磐石安全区。
看着卡尔消失的背影，瘦猴走到林野面前，脸上带着愧疚：“林首领，是我糊涂，轻信了谣言，停了矿石供应，差点耽误了农耕区的建设。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明天我就亲自带队，把之前欠的矿石都给月牙谷送过去！”
“是啊林首领，是我们太容易被挑拨了。”河叔也跟着说，“以后不管外面传什么，我们都信你，信联盟！”
林野笑了笑，拍了拍瘦猴的肩膀：“没事，换做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怀疑。这次能揭穿卡尔的阴谋，还得靠大家的配合。经过这件事，我相信咱们联盟的兄弟，会更团结，更经得起考验。”
作战室里的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五个首领围着桌子，开始讨论如何加强联盟的防御，如何防备北方联邦的报复，如何加快月牙谷农耕区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