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赵雷的“招安”
锈铁镇主府的书房里，烛火在风里摇曳，将赵雷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满是划痕的红木书桌上。他手里捏着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是暗线刚送来的消息，字迹潦草却字字清晰：“林野在辐射坟场旁建营地，收留拾荒者十三人，近日从旧城区带回大量粮食，似有长期驻扎之意。”
“大量粮食……”赵雷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原本以为，林野不过是个运气好的拾荒者，有个能挡子弹的宝贝，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没想到，短短几天，对方不仅建了营地，还找到了稳定的粮源——这可不是“运气好”能解释的，这分明是在积蓄力量，准备跟他分庭抗礼！
旁边的副官站得笔直，大气不敢喘。他知道赵雷现在的心情——既怕林野壮大后威胁镇主府的地位，又不敢轻易动手，毕竟林野手里的“透明光膜”至今是个谜，万一打不过，反而会让其他小势力看笑话，甚至可能动摇赵雷在锈铁镇的统治。
“镇主，要不……咱们再派暗线去查探？看看林野的粮食到底有多少，营地的防御怎么样？”副官小心翼翼地提议。
赵雷却摇了摇头，将纸条扔在桌上：“查了又能怎么样？他有粮食，就能吸引更多拾荒者；有拾荒者，就能壮大势力。等查到他足够强了，再动手就晚了。”他沉默片刻，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与其跟他硬拼，不如先试试拉拢——给他点好处，让他归顺我，既能利用他控制拾荒者，又能摸清他手里的宝贝，一举两得。”
副官眼睛一亮：“镇主英明！林野毕竟是个拾荒者，只要给他足够的好处，他肯定会归顺！”
“好处不用多，够让他动心就行。”赵雷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给他封个‘拾荒队队长’，管着所有拾荒者，每月发10斤粮食，再告诉他，之前赵虎和他的恩怨，一笔勾销。这样的条件，对一个拾荒者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算准了，林野就算有粮食，也只是暂时的；就算有营地，也缺个“名分”。拾荒队队长的头衔，能让他从“野路子”变成镇主府认可的人；10斤粮食，虽然不多，但能稳定他的营地。只要林野归顺，再慢慢架空他的权力，摸清他的底牌，最后要收拾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派谁去传话？”副官问。
赵雷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三。他跟林野有过交易，还算熟，而且他胆小怕事，不敢耍花样，肯定能把话传到位。”
第二天一早，李三就揣着赵雷的“招安令”，忐忑地往辐射坟场的方向走。他心里清楚，这差事就是个烫手山芋——赵雷得罪不起，林野也不是好惹的，传好了还好，传不好，两边都讨不到好。一路上，他磨磨蹭蹭，心里反复琢磨着该怎么开口，直到中午，才看到了山洞营地的影子。
此时的营地，正一片热闹。老王带着几个人在加固棚子，用的是林野从旧城区带回的废木料；小李和小王在整理粮食，十几个布包堆在山洞角落，里面装满了小麦粉和大米，散发着淡淡的粮食香味；其他拾荒者则在洞外的空地上清理碎石，准备按照林野的意思，开辟一小块土地，试试种小麦。
“林兄弟！”李三老远就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脚步却不敢走太快。
林野正蹲在地上，翻看那本小麦种植手册，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去。他看到李三手里没带汽油桶，反而揣着个布包，心里就猜到，对方不是来换物资的，大概率是赵雷派来的。
“李老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赵雷有话要带吗？”林野站起身，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
李三心里一紧，没想到林野这么直接，只好讪讪地走过去，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林兄弟，我是替镇主来传话的。镇主说了，以前的事，不管是赵少和你的恩怨，还是营地的事，都一笔勾销。只要你愿意归顺镇主，他就封你当‘拾荒队队长’，管着锈铁镇所有拾荒者，每月还发10斤粮食，保你和营地的人衣食无忧。”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林野的表情，生怕对方生气。可林野听完，却突然笑了，不是冷笑，是真的觉得好笑——赵雷以为，一个“队长”头衔，10斤粮食，就能让他归顺？未免也太小看他，太小看现在的营地了。
“李老板，你跟我来。”林野没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进山洞。李三愣了一下，连忙跟了进去。
走进山洞，李三的眼睛瞬间直了——角落里堆着十几个鼓鼓囊囊的布包，旁边还放着两个打开的铁桶，里面装满了淡黄色的小麦粉，空气里满是粮食的香味。他在镇主府当差这么久，也只有赵雷能天天吃到面粉，普通卫兵每月最多只能分到两斤，而林野的营地里，居然有这么多粮食！
“这些……都是你从旧城区带回来的？”李三声音发颤，心里彻底明白了——林野根本不缺粮食，赵雷开出的条件，对他来说，根本没吸引力。
林野点了点头，拿起一块面粉疙瘩，递到李三面前：“你尝尝，这是没发霉的小麦粉，比赵雷府里的陈粮好吃多了。我们营地现在的粮食，够十三个人吃上好几个月，以后我们还会自己种小麦，到时候收获的粮食，只会更多。”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坚定：“你回去告诉赵雷，谢谢他的‘好意’，但我林野不稀罕什么拾荒队队长，也不缺他那10斤粮食。我营地的粮食，比他镇主府还多，我的人，也不用靠他赏饭吃。以后他管好他的镇主府，我管好我的营地，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他敢来招惹我们，我不介意让他尝尝，被拾荒者打败的滋味。”
李三接过面粉疙瘩，捏在手里，沉甸甸的，心里满是震撼和畏惧。他知道，林野说的是实话，现在的林野，已经不是那个能被赵雷随意拿捏的拾荒者了，他有粮食，有营地，有能挡子弹的宝贝，还有一群愿意跟着他的人，根本不怕赵雷的威胁。
“我……我知道了，我会把话带给镇主的。”李三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讨好，多了几分敬畏。他不敢再停留，匆匆告辞，转身就往锈铁镇的方向跑——他必须尽快把这里的情况告诉赵雷，让赵雷知道，林野已经成了气候，再也不能小看了。
看着李三匆匆离去的背影，老王走了过来，笑着说：“林娃子，赵雷这是怕了啊！知道咱们有粮食，就想拉拢，拉拢不成，以后肯定不敢轻易来惹咱们了。”
林野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赵雷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他现在只是摸不清我们的实力，不敢动手。等他反应过来，要么会派更多的人来围剿，要么会用更阴的手段。我们还是得尽快加固营地，种上小麦，让营地更稳定，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麻烦。”
小王和小李也走了过来，齐声说：“林哥，我们听你的！明天我们就去清理土地，争取早日把小麦种上！”
林野点了点头，目光望向洞外的空地——那里，将是他们种下希望的地方。赵雷的招安，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但他不怕，有粮食，有武器，有一群团结的伙伴，就算面对赵雷的镇主府，他也有信心，能守护好这个来之不易的营地，守护好这些信任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