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金属感知的妙用
地窖里的茅草堆带着潮气，蹭得林野后颈发痒。他嚼着最后一口压缩饼干，麦香混着咸腥味在嘴里散开，胃里的空虚终于被填满，连之前因断腿留下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老王靠在墙角打盹，呼吸轻浅，手里还攥着林野给他的那包饼干，像是捧着什么宝贝，没舍得拆开。
林野没敢吵醒他，只是悄悄调整了姿势，靠在土墙上，闭上眼睛——他想再试试“金属感知”这个技能。之前在辐射坟场，这技能帮他找到了钢筋和破收音机，现在躲在地窖里，说不定能靠它发现点有用的东西，总不能一直躲着，得为以后做打算。
集中精神的瞬间，淡蓝色的光晕再次在意识里铺开。不同于之前在空旷的坟场，这次的感知范围里满是杂乱的金属轮廓：地窖顶部的木板里嵌着几根生锈的铁钉，老王腰间别着的那把小刀（刀刃都卷了边），墙角还有个破铁盆的碎片，是之前拾荒者落下的。这些都是没什么用的小物件，林野的“视线”慢慢往外延伸，穿过地窖的土墙，覆盖到隔壁那间破屋。
隔壁的破屋早就没人住了，去年冬天，原主人在垃圾山被变异野狗咬伤，没撑过三天就没了气，之后就一直空着，成了老鼠和流浪猫的窝。林野的感知扫过那间屋的地面，突然顿住——在屋子中央，地下约半米深的地方，有一个清晰的金属轮廓，形状像个铲子，带着长长的木柄（木柄已经朽了，但金属铲头还在），边缘还有锯齿状的纹路。
“工兵铲？”林野心里一动。他以前在垃圾山见过其他拾荒者用这种铲，能挖沙、能劈柴，甚至能当武器，比他手里的钢筋好用多了。要是能把这把工兵铲挖出来，不仅以后拾荒方便，遇到危险也多了个趁手的家伙。
可现在是白天，老鼠窝的巷子里偶尔会有卫兵巡逻，要是大张旗鼓地去挖，肯定会被发现。林野睁开眼，看了看地窖外的天色——透过木板缝隙，能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太阳早就落下去了，只有远处镇主府的方向，亮着一点微弱的油灯光，应该是晚上了。
“等半夜再去挖。”林野打定主意。半夜卫兵都懒得出门，老鼠窝的拾荒者也都睡熟了，最安全。他轻轻推了推老王，压低声音：“老王，醒醒。”
老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咋了？卫兵又来了？”
“不是。”林野摇摇头，凑到他耳边，“我刚才在隔壁屋的地下，摸到点东西，像是把铲子，半夜想去挖出来，你帮我盯盯着，要是有动静就叫我一声。”
老王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你小心点，半夜巷子里黑，别摔着。要是遇到巡逻的卫兵，赶紧躲起来，别硬来。”
“我知道。”林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摸出半包压缩饼干递过去，“你要是饿了就吃点，我很快回来。”
等老王接了饼干，林野悄悄掀开地窖的木板，先探出头看了看——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破棚子的“吱呀”声，偶尔传来几声老鼠的叫声，连个鬼影都没有。他轻手轻脚地爬出来，贴着墙根，朝着隔壁的破屋挪去。
破屋的门早就没了，只剩下个门框，歪歪扭扭地立着。林野钻进屋里，地面上满是灰尘和垃圾，厚厚的一层，踩上去“沙沙”响。他走到感知到的位置，蹲下身，先用手摸了摸地面——土很硬，应该是长时间没人动过，下面确实有硬硬的东西，和感知到的位置一致。
他没有工具，只能用手刨。指甲抠进硬土里，很快就磨得生疼，泥土里还混着小石子，硌得指关节发麻。但他没停，心里想着工兵铲的用处，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不少。挖了大概十几分钟，指尖终于碰到了冰凉的金属——是铲头！
林野心里一喜，加快了动作，把周围的土扒开。很快，一把锈迹斑斑的工兵铲露了出来：铲头有巴掌大，边缘的锯齿还在，只是锈得厉害，木柄早就烂成了渣，只剩下半截金属杆。但就算这样，也比普通的铁棍好用多了。
他把工兵铲抱在怀里，拍了拍上面的土，刚想转身回地窖，突然想起系统的签到功能——这工兵铲也是“废品”，说不定能签到出好东西。
林野握紧铲头，在心里默念：“系统，签到。”
熟悉的机械音立刻在脑海里响起，比之前更清晰：
【检测到可签到物品“废弃工兵铲（部分损坏）”，符合签到条件，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初级体力强化剂x1。】
下一秒，一支装着淡红色液体的玻璃管出现在他掌心，管身光滑，没有标签，只有顶端有个小小的橡胶塞。液体在管里轻轻晃动，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起来就像是浓缩的能量。
“体力强化剂？”林野眼睛一亮。之前的基因修复液治好了他的腿，现在的体力强化剂，难道能让他的力气变大？
他没敢在破屋里多待，怕被人发现，抱着工兵铲，攥着玻璃管，快速溜回地窖。老王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上来：“咋样？挖到了吗？没遇到啥危险吧？”
“挖到了，你看。”林野把工兵铲递给老王，又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管，“还捡了个这东西，像是能补力气的药，在坟场的时候见过别人用。”
老王接过工兵铲，掂量了掂量，又看了看玻璃管，疑惑地说：“这药能有用吗？别是过期的，吃了出事。”
“应该没事。”林野笑了笑，没解释系统的事。他拔开玻璃管的橡胶塞，一股淡淡的腥味飘出来，不算难闻。他仰头，把淡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液体入口微甜，滑入喉咙后，瞬间化作一股滚烫的暖流，顺着食道流向四肢百骸。和之前基因修复液的“修复感”不同，这次的暖流更“刚劲”，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力气，在肌肉里炸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胳膊上的肌肉在微微发胀，原本因挖土而酸痛的手指，瞬间就不疼了，连握力都变大了不少——刚才攥工兵铲还觉得有点沉，现在再握，只觉得轻飘飘的。
林野惊讶地张开手，又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咔咔”的轻响，力气比之前至少大了一倍！他试着拿起旁边那根从坟场带回来的钢筋（至少有十斤重），以前扛着走几步就觉得胳膊酸，现在单手就能举起来，还能轻松挥舞，毫不费力。
“我的天，这药这么厉害？”老王也看呆了，他刚才还见林野挖完土后胳膊发颤，现在居然能单手举钢筋，这变化也太快了。
“没想到真有用。”林野笑着放下钢筋，心里的兴奋压都压不住。初级体力强化剂的效果，比他想象的还好——力气变大了，以后拾荒能搬更多废品，遇到危险也能更好地反抗，就算再遇到赵虎的跟班，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只能躲。
他摸着手里的工兵铲，又想起之前的签到奖励：破罐头换了饼干，破收音机换了电击枪，破铁锅换了饼干，现在废弃的工兵铲，又换了体力强化剂。每一次签到，都是用没人要的“废品”，换来了能救命、能变强的宝贝。
林野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系统的核心，就是“废品”。在别人眼里，那些被遗弃的破铜烂铁、发霉的罐头、故障的电器，都是毫无价值的垃圾，可在他这里，这些“垃圾”就是能兑换生存资源、提升实力的“宝贝”。
锈铁镇最不缺的就是废品。垃圾山、废弃的仓库、甚至老鼠窝的各个角落，都藏着没人要的废品。只要他能找到这些废品，就能不断签到，不断变强——到时候，别说赵虎和他的几个跟班，就算是整个锈铁镇，他也能有立足之地。
这个念头像一道光，照亮了林野的思路。之前他还在担心怎么躲赵虎的搜查，怎么攒够食物，现在却有了更清晰的目标：先在老鼠窝稳住，趁半夜去巷子里找没人要的废品签到，攒够物资和实力，等时机成熟，再去找赵虎算账，甚至……把老鼠窝的拾荒者都团结起来，不再受赵家人的欺负。
“老王，”林野看向还在惊讶的老王，语气坚定，“以后咱们不用再怕赵虎了。我能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到时候，咱们拾荒者也能挺直腰杆，不用再被他们随便欺负。”
老王看着林野眼里的光，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他以前觉得林野只是个老实的娃子，可这几天下来，林野不仅从辐射坟场活了下来，还能拿出压缩饼干、变出力气，现在说要让拾荒者挺直腰杆，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是吹牛——他觉得，林野真的能做到。
地窖外的风还在吹，带着寒意，但林野的心里却热乎乎的。他握着那把刚签到换来的工兵铲，指尖传来金属的冰凉，却让他觉得无比踏实。这把铲，不仅是工具，更是他变强的开始，是他在末世里，为自己、为其他拾荒者，开辟生路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