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里的动静,引得董方一行人迅速回头,待陆石头呼喊之时,董方已经走了过来。
“石头,出了什么事儿?”
董方边走边问。
“董叔,你过来看,篝火的痕迹。我记得,彦哥说过,在野外生火过后,都要掩埋掉。”
董方疾奔而到,伸手拨了拨,
“木炭已经被冰冻住,而且下面有雪水化过又冻住的冰,木炭上面的雪很浅,你们能看出什么来?”
董方本想直接说出,到嘴的话,打个弯,变成了问题,抬眼看向这几个孩子。
徐春花在被陆青青踢开的周围雪地里拨了拨,找到了刚才散落开的木炭。
陆石头沉吟道,
“董叔,春花找到了散落的木炭。青青,刚才之所以被绊倒,皆因为有被冰冻住的木炭。我猜,”
董成看了一眼陆石头,俩人一同出口,
“这里应该一两天之前,有人来过。”
春花又踢出几根骨头来,嘴里呸了几声,
“他们还烤过野鸡、野兔,吃过了,都不知道都骨头埋了。”
“不错,你们很不错!走,咱们得回了,这很重要!”
山谷中,徐彦修、五老,正帮着剥核桃,董方着急惊慌地回来,直接蹲在徐彦修身旁,将方才的事情说了,徐彦修听到后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们又来了,是他们又来了!”
何芳突然惊得站了起来,脸上惊恐万状,剥好的核桃散落一地。
刘莹华就在她身旁,立即起身企图将人拉坐下。
“何姐,没事儿的,这里是咱们的家,没人敢来。若是他们来了,唐叔、董叔,还有清如,都会把他们打出去的。”
何芳看了一圈,安静下来,脑海中闪过在匪巢时的情景。
那是她唯一的一次逃跑,但被抓了回来。
“你挺能耐啊,还跑出去了。你当我们这五六十的兄弟,是吃干饭的啊!”
那匪首粗野的咆哮,棍棒落在背上冰冷而沉闷的痛感,以及周围匪徒污秽的嘲笑声,在她脑海中回响。
那一天,她被督头打了个半死。而后的日子,更是比地狱还煎熬,每一刻都充满了绝望。
何芳突然来到了徐彦修面前,
“大少爷,他们有五六十人呢,可得小心些。”
徐彦修张了张嘴,想要再次纠正,看到面前何芳坚定、谦卑的模样,叹了口气,才道,
“何芳,你确定?”
“确定,我逃跑,他们把我抓回去,他们那个督头,打我时说的。”
何芳很坚定,她还继续说道,
“而且,那个山谷跟这里差不多,只有一个出口。在周围及出口处,都被那个督头设上了陷阱啥的,可是危险呢。”
清如也被吸引了过来,将方才何芳的话听了个全。
记得玄幻末世时,消灭攻打城池的变异体,都是先消灭弱小的,再集中力量消灭强悍的。
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大哥,咱们可以先打杀他们的巡逻兵,如果他们来犯,咱们再消灭他们。”
徐彦修低头沉思,忽而停住,
“我没读过兵书,但也知道,聚少而奸,逢强智取。逐步削弱,一击而灭。”
他左右走走,突然停住,
“四妹这是个好主意啊,就这么办。他们不是慢慢地扩大了巡逻圈子吗?咱们就去伏击他的巡逻兵,务必要全歼,不可放过一人。”
越说他的眼睛愈发的亮,徐彦修越发的眉飞色舞,
“到时,咱们不仅获得兵器、铠甲,还能增加大家的实战经验。”
他没说出口的还有,增加大家的血性、凶性。虽然他们一路走来,也打斗过,但那是与野兽打斗,跟与敌人交战,是两回事儿。
夜色渐深,山谷内逐渐安静下来。日月轮换,东方微曦,清如又早早地起身。
“小姐,奴婢帮小姐梳头,你轻声些,少奶奶昨晚睡得很晚,在给小姐缝件兔皮的披风。”
徐清如看了眼身边的何芳,何芳晚间就睡在她身边,只要她一动,何芳便醒。
“芳婶,你不必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奴婢。咱们都是一样的人。”
“小姐,自打你救了我,我便立下誓言,今生都追随小姐。小姐若不要我,我这条贱命,也不必要了。”
清如看了阵何芳,她的眼中,只有看向自己时,才会有光亮,终于点点头,
“好,但,芳婶要答应我一条,”
何芳听到清如如此说,眼睛蓦地亮了,忙不迭的点头,生怕清如后悔,
“小姐,你说,莫说一条,便是十条八条,奴婢也答应。”
徐清如摇摇头,
“没有那么多,只有一条,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我要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你要记得,只有你自己好好的,才能好好地跟着我。”
“好,奴婢记得了。”
“芳婶,让我看看你。”
清如起身先是在芳婶的双臂上连摸带拍的,紧接着,拍遍了她的全身。
“唉——”
她长叹口气,
“原本芳婶是有些练武资质的,怎奈……”
“小姐,我现在怎样?这副身体是不是不行了,不能服侍小姐了?”
“芳婶,你起来。你身体可以慢慢养起来,但习武是不可能了。一则年龄大了,二则你在那里伤了底子了。”
清如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她去了,再继续下去,芳婶不出半年,便会油尽灯枯。
还是让人好好地待在自己身边吧,自己不会医,但从芳婶现在的身体来说,恐怕即使成家,能否有子嗣也是问题呢。
“芳婶,你再休息会儿,现在也没啥活计,你不用着急。我要去练功了。”
清如转身出了屋子,看到已经有人在蹲马步,她脸带微笑地走过去,笑嘻嘻地点头。
她自己则是捡了最角落处,摆开了姿势。
开天锻骨诀,这是幼时母亲所教,她一直有练,最近愈发的勤奋。
母亲教她时,身着一身利落的短打衣衫,还交待过……。
“清如,我知你很聪慧,你先天便有功法自带。但你年纪幼小,还须仔细打熬筋骨。你的那些功法反倒其次,只有打熬好了筋骨,才是打好了练功的底子。”
灶间的炊烟袅袅,何芳拿了块干净的棉布,看看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慢慢朝着清如练功之处走去。
“小姐,擦擦汗,别吹了风。”
“好。”
清如笑眯眯地,伴着何芳一道往回走。
“彦哥,彦哥,不好啦!”
徐清如停下了脚步,发现是牛哥,今早是他巡逻,正飞奔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