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三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嘲讽完陈之安家这座院子连个能喝的都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人。
陈之安看着坐在地上抱着柱子的胖子和大喇叭一阵无语,自己几斤几两的酒量一点数都没有,和三个偷鸡贼拼什么酒。
一个个长得膀大腰圆的怎么送回去?这不是妥妥的给自己增加负担吗?
桌子上一片狼藉,锅碗瓢盆也要自己动手洗,凯丽姐没走就好了。
凯丽姐,你才走半天我就想你了,等你安顿好来信,回信的时候我要写进去。
“虎哥,你还行吗?把胖子弄回家去。”
王虎深深的吐出一口酒气,拉着胖子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扶着胖子,脚步踉跄的往前院走去
陈之安也学着王虎的架势去扶大喇叭,拉扯了几下大喇叭跟个死猪一样。
大喇叭的脚软趴趴的站都没法站起来,小喇叭和小丫头也跟着帮忙也没用。
“小喇叭,去把你爹叫来,我们弄不动你哥。”
“好,我把我娘也叫来收拾大喇叭。太跌份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胡同里混。”
小喇叭说完迈开腿像小钻风似的撒丫子往前院家里跑去,边跑边高兴的嗷嗷叫。
没一会络腮胡的刘叔就来了后院,踢了一脚坐在地上靠着柱子像滩烂泥的大喇叭。
“废物,自己丢人就算了还带着之安一起丢人,让你陪个客人把自己陪趴下了。”
陈之安咧着嘴呵呵笑,“刘叔,我可没丢人,我都不稀歹跟他们这种小酒量喝。
没个十斤八斤的酒量别在我面前提喝酒两字。”
刘叔鄙视的看了陈之安一眼,“就你这小身板,是没敢上酒桌吧!”
“不是我跟你吹~刘叔。你去买个我人这么大的酒缸来把我泡里面,我嘎嘎就开喝一直能喝到露出脚脖子都不带喘气的。”
“你丫真能吹,你咋不说你能把后海喝干了。”
这时,大嗓门婶子也来了后院。
看了一眼大喇叭对陈之安问道:“他这是喝了多少?”
“虎哥,胖子,大喇叭对我三个朋友,一共十瓶二锅头,就只趴下了胖子和大喇叭。”
大嗓门婶子听完陈之安的解释无奈的笑了笑,“真随了老刘家的根。”
刘叔撇了撇嘴,“啥也不是,估计没王虎在他能更丢人。”
“有啥可丢人的,喝酒不喝醉那不跟没喝一样。刘叔,大婶子赶紧把大喇叭扶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大嗓门婶子对着刘叔喊道:“老刘,你把孩子弄回去,我帮之安把院子收拾了。”
陈之安开心的说道:“谢谢大婶子了,唉,我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娶上媳妇才不用干这些了。”
大嗓门婶子哈哈大笑起来,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筷就进了厨房。
让小丫头收拾酒瓶子和打扫院子,承诺酒瓶子卖了钱归她所有。
小喇叭帮着小丫头打扫院,没一会就收拾完了。
这年代的人没那么多事就是好,一顿酒席下来没有纸巾可丢,骨头全被小黑收集到了一起。
所以两个小孩把酒瓶子捡到墙角放好,扫了几个烟头就完事。
大嗓门婶子洗好碗出来,给陈之安交代了一下剩下的菜放在大锅里盖着。
也带着在院子里跟小丫头踢毽子的小喇叭回家去了。
院子一下安静到能听见蛐蛐的叫声,小丫头背靠在陈之安身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还煞有其事的说着星星的名字,什么北斗七星像勺子。
陈之安扭了扭身体,“你家有那么大的勺子啊,一点都不像。”
小丫头呵呵的笑着也争辩,跟着陈之安一起洗脸洗脚躺在床上看书睡觉。
次日,印刷厂食堂。
厂长还没从广交会回来,陈之安感觉吃饭都不香了。
革委会陈主任陈友亮端着饭盒坐到陈之安旁边。
“小孩,食欲不振啊?哥哥帮你解决了,吃不完下午就馊了。”
陈之安把饭盒推到中间,“不是食欲不振,是操心厂里的事。
厂长出差前也不知道安排我当几天临时厂长,只能干瞪眼瞎操心。
不然,第一件事就是改善工人同志们的伙食。”
会计噗嗤一声急忙捂住嘴,等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出来说道:“小孩,你这想法挺好的,等厂长回来我一定给他说。”
陈主任笑了笑,“你可真敢想。”
“人要是没点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陈之安一副老忽悠的模样说完,一点一点的掰着杂粮馒头。
会计夹着一坨还在滴油的红烧肉问道:“小孩,全厂就没谁的伙食比得上你,我们也跟着沾了光。”
陈主任和两个革委会的干事都点头表示认同。
“哈哈,这是昨天我家逮了几个贼收缴的。那几个贼人胆大妄为敢提着鸡翻墙进我家。”
陈之安故意说一半调一下几人的胃口,停下夹了一块鸡肉啃了起来。
“你接着说啊,后面怎么样了?”
陈之安歪着头把鸡骨头吐到一边,拿着饭盒盖子哐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上回说道,贼人翻墙进了我家,我家大黑狗龇牙咧嘴跟三个贼人游走缠斗。
最终不敌大声吼叫,眼看就要丢了狗命,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兵王赶来三招制服贼人。
这些都从贼人身上搜刮出来的战利品。”
几人听得津津有味,旁边都是端着饭盒站着听故事的工人。
“小孩,接着说啊,不可能就这样吧,贼人最后怎么样了?”
有人接话道:“还能怎么样,暴打一顿送派出所呗。难不成挖个坑把贼人埋了。”
“要我说,就先打断贼人的四肢丢到马路牙子上,挂个小偷牌子让他自生自灭。”
“你这有点太狠了,要我说扒了小偷衣服,全身给他刷一遍红油漆,再用白油漆写满小偷两字,小偷肯定以后不会再犯了。”
听着工人同志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对贼人的憎恨和各种处理方法。
陈之安笑了笑,“你们猜我怎么处理的。”
“猜个屁,赶紧说一会都要上班了。”
“我把贼人放了,还请他喝了一顿酒。”
陈之安还没说完,有工人同志们又开始联想后面的剧情了。
“小孩,是不是你在酒里投了奇毒,让贼人三天或七天毒发,痛不欲生。”
陈之安翻了个白眼,“你丫少看点电影,这又是哪部电影特务用的方法?”
那人挠了挠脑袋,“你甭管哪部电影,你就说是不是这样吧?”
“有这样的奇毒,你给我来点,毒小偷多可惜呀,我拿去毒敌人争取早日世界人民大团结。”